欢喜如初(262)
要是可以,他真想放声大笑。
摸了摸自己嘴角,祁佑又想起了刚才如初又羞又恼的样子。
那脸红的模样别具一番风情。
丫头们早在祁佑进屋时就知机的退了出去,此时看到自家小姐狼狈的从耳房出来纷纷忍笑。
能让小姐如此的也就只有姑爷了。
“翠凝,给你们姑爷找身衣服挂到屏风上去。”
“是。”
在梳妆前台坐定,华如初看着镜中那张满是媚意的脸不由得摸了摸,刚才,她就是这副模样跑出来的?
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过!
“小姐,婢子要扮成夏公子的模样吗?”边给小姐梳发,春玉边问,脸上笑容灿烂得就跟那盛放的花朵一样,果然,还是在小姐身边最安心了。
华如初抬眼看向镜子里的春玉,她也将自己脸上的易容膏都给洗掉了,“恩,今日要将身份换回来,你扮成夏以见的样子跟我哥去别院,明日城门一开就带着云书她们出城,明天晚上潜回这里来。”
春玉愁得不行,苦着脸道:“可是小姐,婢子担心装不像。”
“有个三分像就行了,这里没人认识夏以见,就算有人盯着别院,也没人敢靠近,必须趁着太子撂不开手的时候离开,不然就麻烦了。”
“是,婢子努力。”
“行了,你去给自己易容吧,我这里叫个小丫头来就行。”
春玉连连摇头,继续给她擦头发,“不急,婢子易容很快。”
看她如此,华如初也就随她去了,她习惯了这几个人的侍候,真要换人,她也不惯。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来找过你麻烦?”
“有,那个陶侧妃有来过一次,说一些好奇怪的话,我就听懂了三个字:紫砂壶,小姐,那不是你从古书中看到的吗?怎么陶侧妃也知道?”
这还真是个严肃认真不好回答的问题,华如初干脆以问止答,“她说紫砂壶怎么了?”
“她就问我怎么会做紫砂壶,还问我为什么不承认,婢子都被她绕晕了,就说这东西不就是泥巴做的吗,有什么难的,她好像很吃惊的看了我一阵就走了。”
这个答案已经无敌了,茶壶嘛,可不就是泥巴做的。
可是,好想笑。
想像了下陶嘉当时的表情,华如初忍了又忍,终是没能忍住伏在梳妆台上笑得肩膀直抖,停都停不下来。
“小姐”春玉奇怪的看向自家小姐,她说错了吗?为什么小姐会笑成这样?!
抬起一只手挥了挥,华如初捂着笑酸了的腮帮子含糊道:“没事,春玉,你回答得很好,好得都没边了,一会本小姐重重赏你。”
“那婢子可以自己提要求吗?”
“你说。”
春玉马上来劲了,“那小姐您下次出门别再把婢子留在家里了,让婢子跟着去吧,婢子想跟着小姐您。”
“行啊,你们姑爷答应我明年回扬州探亲,我把你们全带上。”
“小姐说话算话。”
华如初反手对着她脑袋就是一下,“蠢死了,只要我不是偷偷出去,要你易容成我的样子在家装样,你什么时候不是跟着我的?要求都不会提,你应该说‘小姐您下次偷跑的时候一定记得将婢子带上’,笨。”
“小姐”
ps:茶壶,不就是泥巴做的吗?噗!
第一百七十章我会护着你
祁佑人还在门外就听到春玉的惨叫声,进来看如初那样就知道又是她在欺负人了。
“舅兄一人在外面?”
“在喝酒,秋谨在侍候,没事,我哥没那么多规矩,春玉,你继续说,除了陶嘉外还有没有谁来找过麻烦?”
春玉看了姑爷一眼,不说话。
华如初一看就知道牵涉到谁了,“婆婆来过?”
“是,大夫人说要进来,婢子没敢开门,就在门口给她见了礼,她在门口训了婢子很久,最后还是老太太亲自来将人带走的。”
“骂了你些什么?”
春玉又看了姑爷一眼,道:“骂婢子笨,得罪了受宠的陶侧妃,不过事后珍姑娘有来向婢子道歉,这两个多月时间里,她经常会送些东西进来,有些还是她亲手做的,婢子偶尔也会做些糕点回礼给她。”
“你做得没错,祁珍和她母亲不一样,不用混为一谈。”语毕,华如初看向祁佑,摆明了是要看他的态度。
祁佑示意其他人都下去,走到如初身后拿了梳子给她梳发,“我早说过,我娘那里敬着就是,她的性子我清楚,一件事若是顺着她的意去做了她就能想得通,若是不能顺着她的意做她就会固执到底,谁说的都是错,只认为自己是对的,你不用理会她,这会祖母已经罚她去跪祠堂了。”
“这又是为何?女人能进祠堂?”
“不能进,所以是跪在祠堂外面,内宅就这么大,又人多嘴杂,听到这里的动静就都过来瞧热闹,她也过来了,看到这里的情况居然冷眼旁观,做为一个母亲,你说她合格不合格?可她终归是我的亲娘,再气再恨我也不能做什么,好在祖母也来了,我不能做的事她能。”
华如初起身,将祁佑按着坐下,拿了干帕子给他绞头发。
看着镜子里为自己忙活的人,祁佑只觉得自己的心终于有了着落,没有娘亲护着也没有关系,他现在很好,这样,就很好,他所求的,也不过是如此。
“今日让你受委屈了。”
“也还好,你替我把丢了的面子给翻倍的挣回来了。”华如初停了动作,对上镜中男人的眼,“我不想和长辈对上,你知道的,我就想安于一隅,不去争那点权夺那点利,不掺和进三房的战争里,琢磨几个赚钱的门道,等我满十八了怀个孩子,到时候要是有条件了,我们能单独居住…但我总觉得想要实现这些,好难,好像什么都是阻碍,我能扮着柔弱躲开一些麻烦,可那终究也是扮的,柔弱非我本性,今天的事你母亲受了罚,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你觉得,她能吃下这个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