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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415)

作者: 羽春 阅读记录

身上弄好了,又要换鞋子,还给他把绑头发的布条换成了玉簪。

谢星珩坐镜子前,欣赏了两秒钟自己的美貌,自个儿回答了问题。

“算了,给我做衣服也行,这样子我俩走一块才般配,不然我像你家的长工,还是在庄上不能时常见到东家的苦命人。”

江知与顺手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胡说什么呢?”

今天还要上课,谢星珩把身上配饰去掉了些,只留了印章和钱袋。

钱袋里还是“金鱼银鱼”,印章是宋明晖给他们的成亲礼,小小的方印,现在还没刻上字样。

江知与说:“你都有表字了,我去找个刻印师傅,给你把名字刻上?”

他们最初没有刻字,是想再等等。

等到现在,他俩都看习惯了这枚无字章。

谢星珩说:“过阵子再说吧。”

江知与想了想,又道:“家里生意大了,人手增多,账房那边也得注意着点,不能随什么人说个由头就能拿钱,人跑了我们都找不到。不然做个钱印?两枚印章合一个样式?”

小额的银子,单个人盖章就能拿取。大额的银子,需要两个人一起盖章,才能去账房领。

谢星珩觉着可以。

“行,以后这就是传家宝,我们老了,就给两个小的。”

兄弟俩若是不和睦,只能花点小钱。

钱印的样式要再设计,先不急。

谢星珩去上课,穿得齐整见老师,还让孟培德眯了眯眼。

“像个样子。”

谢星珩:“……”

他哪天穿得不像样了?

他也不敢顶嘴,坐下就是学习。

确认了一种学习方式,他就不会拧着来,先听话照做,做一番尝试,实在不适应,也没效果,再做其他打算。

经史课上了两个月,孟培德的教学方向逐渐偏向历史。

这个时代让谢星珩迷茫,有很多东西和上辈子所学的内容相近,但朝代发展走向,以及某些名人的名字、人生经历,都有所不同。

会“蝴蝶”掉一部分,也会改写一部分。

越是深入的学习史书,谢星珩的脑子就越混乱。

他到这时,也明白过来,为什么他在经史程文上,总是没有大进步。因为他不想遗忘他曾经学过的东西、走过的路。

这是新旧历史的替换,他必须选择一个观念来接受、替代,接纳了,才能更好的理解。

否则脑子里一直有旁的东西在干扰,他无从落笔。

这是一个瓶颈期,意识到这点以后,谢星珩惆怅了一阵。然后做出了选择。

他不必遗忘,但也不能这样犟着。

他可以在相关知识点上,做一个差异性标注,以标记他记忆中的历史,是什么样子的。

他写笔记,喜欢在书页里夹纸,这部分内容,他对折放好,温书时不看。想家了,可以看看。

为此,他连着忙了半个多月,学习之余,也往前温习巩固,将新旧知识做区分。

这个过程很繁琐,在纸上整理时,又很让人平静。

进入五月,谢星珩的学习情况,就有了质的飞跃。

他有想法,也有自己的历史观,接纳了这部分的历史发展,再根据这时的问题,做出回答,就跟从前读书时没两样。

孟培德很欣慰,也在这时,带着谢星珩做了一次复盘。

复盘素材,都是谢星珩的每日功课。有些是上完课的笔记和感想,其余都是他的文章。

五月之前,谢星珩发挥不稳定,文风多变,陈述也杂,没有主心骨。

单独一篇看着,都挺不错,在及格线。多篇文章连在一起,就能发现他的心很乱。

一时想写这个,一时想写那个。

有人说,出了题目,照着命题来写文章,根据主题来答,题目不同,文章自然也不同。

孟培却说不是这样。

文章是一个人的风骨,以谢星珩的乡试卷子来说,不论题目的类型、涉及范围,他最终都会绕到“民生”上。透出来的思想很直接,民为贵,民富则国强。发展并不是某一个人、某一个群体的努力,而是上下齐心。

题目圈在经史范围内,谢星珩就失去了这种能力。

他没有一个核心撑着他,飘飘渺渺的,不知落点在哪里。所写所谈,都是某一刻亮起的思绪,属于灵光一闪。

现在则不同了,他找到了扎根的地方,看清了自己的立场,也就找到了方向。

同样谈民生,有立场有方向的谈,跟无根无萍的谈,可太不一样了。

经史题目,多是以史为鉴。

谢星珩最初的稀烂文章,是在“鉴赏”,什么都谈到了,又什么都没有说到。通篇写满了字,没一个字是有用的。

他后来及格的文章,是标准的以史为鉴。

亮点谈不上,但什么题目,他给什么答法。孟培德不想打击他,这种文章,看一篇是进步,看多了,就是溜须拍马。明明不是阿谀奉承的谄媚之人,做这种文章,能有什么意气?

没有意气,文章就少了“骨”,不够硬挺。矮子里拔高个儿,将就着能让他取中。这也是官场需要的“圆滑”。

但若找不准突破口,谢星珩在读书上,就这样了。

如今的文章都不错,不论是连着看,还是单篇重复看,都很有韵味。

这次复盘,孟培德也以引导为主。让谢星珩先看,然后自己总结。

但跟以往不同,这一次,谢星珩总结完了,孟培德要跟他辩一辩。以策问的形式。

谢星珩策问写得不错,口头对答是头一次,他不太适应这种说话方式,某些拗口的字词说起来磕磕巴巴,像极了语文课上背文言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