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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60)

作者: 羽春 阅读记录

梁青说日子:“那天常知县也在!”

江知与垂睫,倒茶遮掩情绪。

难怪常知县这阵都没去农庄视察,原来被截胡了。

他们这个圈子,都是一样的家教,就看谁应用得好。

一句落了下风,就是一回合落了下风。

劝酒劝一波,打岔聊聊乱七八糟的琐事。

从酒香菜好,到孩子长得好,再到展望小孩未来,以后送去读书,也出个状元郎。

再回到江家身上。

经商的都精明,这段时间全没打听出消息,结合县内动向,都猜了个七七八八。

江家此次风头大,魄力更大,定然是江老三要个政绩升官儿。他家以后会更红更旺。

李家能暗戳戳怼几句,却不敢得罪死了——江家本也没比他家差多少。

既然给不了下马威,软刺儿扎完,就往高了捧。

他家能接得住,是本事。

接不住,那就摔死吧。

“你夫君年少英才,你俩成亲那阵,满丰州县都在说,他今年下场一定金榜题名!”

“长得好,读书也好,才貌双全,这种好夫婿,别人家是求也求不来,你是眼光好,等着做举人夫郎吧!”

“什么举人夫郎?瞧瞧谢家郎君的模样,只怕进了金殿,有着状元才华,也得因模样俊俏,被点为探花!”

……

场子热闹,每一桌都有两三个向着李家的人,被他家儿媳带着,轮番吹捧。

想帮江知与的,挡不住这么多口舌。更多的人两头都得罪不起,这还是说的好话,谁敢半途打断,劈头就是一句:“你认为江家赘婿没本事考中?”

谁敢说啊!

内室动静大,传到外边,起哄声一片。

谢星珩听了面色不改,心里乱骂。

你们就吹吧。

牛皮吹破天。

也不怕闪了舌头。

他对八月有了畏惧。

这是丢人的月份。

他脸皮厚,穿越时日浅,早就明白今年绝无可能考上。

可小鱼怎么办?他以后还在不在社交场上混了?

谢星珩自认不是什么天之骄子,可他自上学以来,从未当过差生。

数不清多少次家长会,他家长都是挨夸的、光荣的。哪有丢人挨批的?

小鱼不是他家长,是他老婆。

他现在说考不上,就现在给小鱼丢脸。

以后说,就以后给小鱼丢脸。

等考完贴榜,就是官方打脸。

他已经想象得到,李家一定会抄录一份当期的榜,裱起来,贴大门上。

路过的人只要问一句,他们就会贴心解释:“这上面都是举人老爷,可是啊!没有江家的赘婿!”

谢星珩心里大骂一声“草”,拿起酒杯灌了个空杯。

老李头呵呵笑,招呼香姐儿过来给谢星珩斟酒,“这可是明年的探花郎,好好伺候着,他给你作词一首,你在丰州都衣食无忧了!”

谢星珩:“……”

他很有男德,把这酒推开,拿碗装了一碗茶喝。

李玉阳哈哈笑:“怎么了?一杯酒而已,你虽是赘婿,可你也是男人啊!还怕夫郎训你不成?”

谢星珩直白撒谎:“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

李玉阳跟香姐儿合伙要他喝,一个堵左边,一个堵右边。

谢星珩躲开了来自右边的香姐儿的手,被李玉阳摁在了圆凳上。

肩上五爪用力,谢星珩“嘶”一声,李玉阳还想强灌他一杯酒。

谢星珩展现肢体灵活度,他下滑蹲身,一溜儿的钻桌底,反手扯圆凳,对着李玉阳的脚就砸。

喝喝喝。

喝死你个醉鬼。

李玉阳超大声的“嗷呜”。

这嚎叫声差点给谢星珩听笑了。

他人还在桌子下面蹲着,也没回望,假装这脚不是他砸的。

原想很惊讶的、再给老李头泼一盆脏水,问他为什么要在桌底下,对男人进行骚扰班。

考虑到赈灾大业,忍了。

乱一阵过去,李玉阳重新入座,眼睛红成了兔子。

谢星珩有点诧异。

他的力道不至于把人砸哭吧?

里边江知与早紧张兮兮的往外看,见谢星珩好生坐着,一点事情都没有,提起的心重新放下。

想也是,小谢人精一样,一场酒宴怎么可能应付不来?

两人视线碰撞,谢星珩还遥敬他一杯酒——他真做得出来,一杯好酒倒了,自斟一杯喝的。

江知与忍俊不禁,也有几分羞涩,回敬了一杯。

这杯敬完,打情骂俏的话头就有了,又是一轮新话题。

商户家的教习普遍弱,尤其是年长一些的人。

若非出自书香门第,礼仪习惯都难改。

比方说,京都那头的夫人太太们,说话会更加含蓄,有时挨骂了,自己都没会过意,顺着话题继续说,被她们心照不宣的笑意提醒,才反应过来。

丰州这边,讲话少不了市井气息,却更加直白。

相对而言,这种直白的人,更好应付。一场输了,下回合继续。

外间也继续。

酒宴出差错,不论是谁的错,都有个无关紧要的人出来领错认罚。

香姐儿给谢星珩赔礼道歉,她给谢星珩一包瓜子仁。

用纱巾包着,两手捧起,刚好一捧。

谢星珩刚摆手,这姑娘“砰”一声就给跪下了。那声音,把他震得一激灵。

这可是石板铺的地面。

他想着,是瓜子不是酒,接了就算了。

再叫她走,去给膝盖上上药。

……他应该不用付钱。

付钱会惹出很多事。

也不想把小银鱼给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