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女为帝(117)
“有道理。”
“就是说噻,每年交那么多粮食上去,又不是好看的。”
先前笑话人的那个这会儿也反应过来自己是说错话了,眼看众人就要将他孤立在八卦圈子之外了,连忙补救,“我就是开个玩笑嘛,这个东西本来就是自愿的。这些军爷们确实是来收东西的,但又不是专门来收东西的。别个就是借个路,顺便带一些东西下去。”
“好像也是嗬,你看到他们拉那些车没得?都是装满了的嘛!”
“你就晓得别个装满了?那个马车蓬蓬遮到的,你还有翻墙眼儿哦?”
被质疑的那人哼哼两声,把擦汗的粗布巾子往肩上一甩,满脸得意,“你还莫说,我还就是晓得!老子搬了这么多年货,看一眼就晓得里头装了好重的东西。八九不得离十!”
“啷个厉害嗦?!”
“吹嘛!等会儿风大哦,莫把舌头儿闪到了!”
“你龟儿子不信,老子哪天露两手给你开开眼!”
……
接着就是一阵起哄,话题逐渐走歪。
比起寻常百姓只关心发生了何事,学堂、私塾里刚下学的学生则更关心事情发生的原因。
“按说像这种蓄洪量巨大的大坝,官府又是派专人看守,又是年年检修的,结果让蚂蚁钻穿了大坝,这不是搞笑吗?”
茶楼里三两个好友聚在一处,各抒己见。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听说过没?依我看,要不是检修的人偷懒了,那就是……”
说话的人停了一下,挑了下眉毛暗示着,接上部分话,“反正是不是蚂蚁挖穿的大坝,眼下这个样子又查不出来。现成的借口摆在这儿,不用白不用。”
“说到底还是余淮官府失职。不然管他人也好,蚁也好,哪里能上得了大坝?”
但也有持不同意见的,“说不定真就是意外呢?蚂蚁这东西那么小,检修也未必能检修出来吧?”
只是这话一出来,立马就引起了诸位好友同窗的嗤笑。
“云怀你真是天上仙人下凡,不知人间事啊!”
一位好友笑着摇头打趣,又同他解释,“你可知道有句话叫‘蚂蚁搬家要下雨’?”
傅云怀老实地摇头,顿时又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笑罢,才有人给他解释:“所谓‘蚂蚁搬家要下雨’,说的就是要下雨之前,蚂蚁会提前从低地搬到高地上去,以防被水淹了。由此可见,蚂蚁筑巢是讲究避水的。”
“你想这蚂蚁筑巢既然讲究避水,又怎么可能在常年被河水冲刷的蓄洪大坝上筑巢?”
傅云怀恍然大悟,旋即明白过来:“所以,这真的不是个意外?”
众人对视一眼,却是齐齐摇头,不再言语,倒是有一人意味深长地劝傅云怀:“云怀啊,有些事咱们哥几个私下里聊两句可以,但是到了外面,该心里明白的,就心里明白就行,不可轻易声张,尤其是涉及官府之事。”
众人齐齐点头应和,皆是规劝傅云怀莫要太过直言的。
倒不是众人觉得傅云怀是分不清场合的傻子,只是因为同傅云怀相处的时间长了,就知道这是个藏不住话的直肠子。
但他却又不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打着心直口快的名号口无遮拦的。
第105章 少年心事
傅云怀这人只是太过纯良温顺天真了些,少根筋,是典型出了家门就容易吃亏的那种人。
虽说傅云怀自己觉得他们作为学子,学的是修身养心治国齐家,若官府有差错,就该直言指出来,这并没有什么不妥的。
但见诸位好友都是神色郑重地同他叮嘱,傅云怀便知这事恐怕不比一般寻常事,定是他们这些学子不可胡言乱语的。
可是方才他们好像说得挺起劲的,怎的到了自己,就连问都问不得了?
傅云怀有些闷闷不乐,却也知道同窗好友们是为自己好,也多少能猜到轮到自己开口时,众人一致缄口不再多讨论此事,也是怕自己在外失言,惹了祸事。
所以纵然心有不虞,傅云怀也还是点头以示自己知晓了。
然眼下一众好友注意力却不在他这儿,而是围在一团儿,扒着窗口往外探脑袋,嘴里还嘀嘀咕咕个没完。
傅云怀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去看窗外,想知道他们在看什么。
但窗口只有那么大,三四个脑袋往那儿一摆,傅云怀坐在最里面,就算伸长了脖子去看,也只能看见三四个后脑勺。
好在离得近了,他也就听清了这群人嘀嘀咕咕地讨论的啥。
“那走最前面的,就是传说中咱们武安国最年轻的将军啊?看着跟我小妹一般年纪呢!”
“算不上最年轻的将军吧?前锋将军算将军吗?”
一人对晏清是武安最年轻的将军这一称呼表示质疑。
“怎么不算?就算人当时也许是那些大人们开玩笑让她练胆儿的,但人也是正儿八经被封了将,拿下了匪寨。比你可能耐多了!”
那人话音刚落,立马就受到了身旁好友的反驳,“再说,就算前锋将军不算正儿八经的将军,后来人不是又被封为了鸣凤将军?这可是正儿八百有名有号能上史册的!当时人多大年纪?十四!”
“就这,你说说还有哪个是十四就得了将军封号的?”
“而且后来李定山叛乱,虽然明面上是舒王殿下的功劳,但正儿八经力克李定山,瓦解叛军势力,救圣上于水火的,还是这位鸣凤将军!”
“只可惜鸣凤将军不是男儿身,这到了要及笈的年纪,还是念着家里人,预备辞官随母亲投奔外祖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