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们结婚了(34)
向栀微微叹气,小心翼翼从床上爬下来,进浴室洗澡。
她洗完出来,没着急睡觉,屋子里亮着灯,她细细打量,发现墙上有用透明胶带粘上去的画。
有用蜡笔画的风景,有用铅笔勾勒的动漫人物,上面有署名,陈乐安三个字写的歪七扭八,陈最的名字写的秀逸。
书桌上摆放整齐的童书,有小盒子里面有奇奇怪怪的东西,一片树叶,一块鹅卵石……
她回头看了一眼小石头,不得不承认,陈最把小石头养的很好。
礼貌热情的小孩子,懂事也有些属于这个年纪的稚气。
向栀擦了擦头发,爬上床,她嗅了嗅,刚刚躺过的位置留下了淡淡的木质香。
明明刚刚留下的乌木沉香味道刺鼻,但现在又变得很好闻。
陈最这品位好像还不错……
一早上,小石头蹦蹦跳跳地跑下来,身后跟着向栀,眯着眼睛打哈欠,她慢慢走下螺旋楼梯。
她走的慢,走两步就要打哈欠,到了一楼,眼睛已经湿润不已。
昨晚她睡不着,择席很正常,她是十分认床的。
只不过快到凌晨,她浅眠时,才惊觉陈最讲最后一句话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小石头睡觉十分不老实,总是动,她不是被踢到腰,就是被踢到腿,还会被挤占床位,所以她一晚上没睡,还腰酸背痛。
陈最早早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刚好侧头看她,冲她抬了抬手里的热牛奶,一笑,“看样子睡得不错。”
向栀强打起精神,瞪他,不过她困得很,眼神没什么威慑力。
陈最低头快速地笑了一下。
小石头吃完早餐,他跳下椅子,跑到向栀身边,搂着她的脖子亲了一口,又蹬着小短腿跑到陈最身边亲了一下,“妈妈,爸爸再见。”
向栀笑着冲他挥挥手,门关上那一刹那,她托腮,眼皮耷拉着,咬了一口油条。
对面陈最踢了踢她的脚尖。
“我现在没精神搭理你。昨晚你明明知道小石头睡觉不老实,不跟我说?”向栀头都懒得抬。
想想就来气,早上又碰到他贱嗖嗖的样子。
“我怕你跟我睡更不安全?”
向栀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这人怎么这么欠嗖嗖的。
“晚上你怎么过去?”陈最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他看了一眼,按灭了,是工作上的事。
“我自己去,我还要出去办事,不知道几点做完。”向栀现在只打算睡一个回笼觉。
陈最点头,将一杯热牛奶推过去,“祝你好梦。”
向栀抬头哼了一声,“你烦不烦。”
陈最站起来,单手抄兜,笑了一下。
吃完早饭,向栀回去睡了一觉,中午同钟妈一起吃了午饭才出门。
吴馆长最近告假,明摆着跟她对着干,但她又不能做什么,soul艺术馆很多业务都是吴馆长亲自对接,她不可能轻易动他。
可能叶秋和她妹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直按兵不动。
向栀驱车来到翰林府,这里靠近郊区,是个环境不错,淡雅清净的地方。
她按照地址找了好一段时间,才找到小区最后一栋别墅。
她上台阶,敲了敲门,很快一个低沉的男声询问,“谁?”
她微微一愣,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你好,我是向栀,找吴馆长。”
她站在门口,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门开了。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材高挑挺拔,他垂眸看她,乌黑的眸子熠着光,眉眼间总带着冷漠疏离感。
向栀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只不过几秒后,便转开眼。
心脏却猛地沉了一下,她抿了抿唇,暗骂自己蠢货。
这种不自觉地身体反应,让她不舒服。
她有家庭,即便与陈最没感情,也是受法律约束的婚姻关系。
这算什么?
见到他还是会心揪一下,这会让她自我厌恶。
方世安侧身让出位置,“吴馆长在里面。”
向栀侧身从他身旁经过,连嗯都没有回应。
他看着她发顶的旋,丝毫没有退开的迹象,只是视线跟着她的身影移动。
向栀进来,吴馆长坐在沙发上,同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吴馆长五十多岁,是同她父亲一样的年纪。
梳着黑色发亮的大背头,穿着衬衫外面套着一件毛衣,戴着眼镜,斯文儒雅。
吴馆长看到她,歉疚道:“真是抱歉向小姐,这几天实在是没办法去艺术馆见你,我这身体啊不行了,老喽。”
向栀笑了笑,“没关系,我理应来看看您,这些年为艺术馆操劳,也是辛苦。”
吴馆长抬手挥了挥,“离不开向总的支持。”
吴馆长的话密不透风,让她猜不出任何问题,她心里翻了个白眼,真是老狐狸。
吴馆长笑着招呼,“世安过来坐。”
向栀看了一眼方世安,他跟门神似得站在门口,听到吴馆长的话,走过来。
向栀感觉沙发深陷,他坐在她旁边,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吴馆长看向她,“人老了,毛病就多,医生让我在家里静养。其实我跟向小姐说实话,艺术馆这两年入不敷出,经营困难。”
向栀双手叠在一起,她摸了摸无名指的戒指,听着吴馆长的抱怨,目光落在吴馆长大拇指的玉扳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