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儿,爹的病是否很严重!”桑仲扬担忧地问。
秦落衣轻叹一口气,随即说道:“干爹一直服药不假,但也许是治疗之人施针术不够精湛,因此才不能将顽疾根治!”
桑仲扬眼中一惊:“衣儿,那你有办法根治吗?”
秦落衣踌躇了一下,说道:“我会尽最大的能力去治疗干爹的顽疾的!”
“衣儿,不要为干爹的病情操心了,其实干爹能再次见到你们已经很高兴了!”桑晋轻拍秦落衣的手慈祥地说道。
“爹,您不要这样说,相信衣儿能将您的病医好的!”桑仲扬连忙说道。
秦落衣心好疼,看着眼前的干爹,她的声音哽咽住了:“干爹,衣儿一定会医好您的,您不是还要去中原吗?您不是——不是还要看着我与桑大哥成亲吗?”
她强忍心中巨大的失落感轻轻说道。
桑仲扬眸间一悦,他深情款款地看向秦落衣,声音因心中的喜悦而变得有些抖颤:“衣儿,你答应了?”
而桑晋也目光惊喜地看着秦落衣。
缘生缘灭,自己与那个男子始终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心中凄美一笑,自己已经没了选择,轻轻点了一下头,随即,她似乎听见了心暗自哭泣的声音。
“好,衣儿,干爹这把老骨头怎幺也会挺到那个时候的,哈哈!”桑晋欣慰地大笑。
“衣儿——”桑仲扬激动地一把将秦落衣柔软的身子搂在怀中,低声轻喃道。
秦落衣静静地任由桑仲扬将自己搂紧,这个怀抱是那般充满亲情,却不是那种心悸的感觉呀。
“恭喜桑兄!”亭子旁边的几位也站起身来,手作抱拳状恭贺桑仲扬。
正在此时,萧冷的空气间陡然回荡起一道冷冽阴寒的声音,这声音如利剑般直直逼近醉晚亭——
“想成亲?本王看你要下辈子了!”
还未见其人,便能听其声!
桑仲扬心中陡然一惊,好深厚的内功,他暗自惊叹道。
醉晚亭所有人都惊得站起身来,紧接着,她们看到两行契丹装扮的士兵已经将这里团团包围了。
速度之快令所有人都深感惊愕。
而秦落衣则抖着唇,从她苍白的脸上可以看出此时心中的惊慌失措。
耶律彦拓!是耶律彦拓的声音!
怎么可能?
她将身子紧紧贴在亭子的梁柱上,试图来支撑自己快要晕倒的身体。
在白雪皑皑间,晨雾渐渐散去,一匹纯白色的汗血宝马缓缓走到他们面前,而高高骑于马背之上的就是东临王——耶律彦
拓!
此时的他并披身着战服,而是一身休闲,看上去并非像行军打仗之人,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亭中每一个人,唇角漾着难以捉
摸的笑。在他身后,则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当他们靠近时,纷纷举起弓箭,支支冷箭直对醉晚亭。
“保护干爹和衣儿!”桑仲扬虎视眈眈地看着骑于马背之上的男人。
他就是耶律彦拓?为何他没死?
桑仲扬仔细打量了一下他,果然如传说中般,只是不动声色间就能将起狂狷和不驯突显得淋漓尽致,尤其他那抹邪佞的
笑,更是充满嗜血的味道。
桑仲扬也是精通武功之人,从耶律彦拓刚刚的千里传音,他就知道此人的内功深不可测,如果一旦交手,自己也未必是他
的对手,看来今天真是要面临一场血战了。
128 卷八:情锁红颜·第九节 喋血醉晚亭(2)
“你——”耶律彦拓冷佞地开口,一把凝着寒芒的长剑直直指向桑仲扬:“就是桑仲扬?”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浑厚的力量。
心中冷哼一声,这小子长得倒是俊逸,衣儿就是为了他而背叛自己的吗?
冰冷的眸子如寒箭般直直扫过秦落衣的方向,当那抹白色倩影映入眼眸时,他的眼神一暗。
桑仲扬仰起头,冷冷地看着耶律彦拓,同样是男人,他安全能读懂此人看秦落衣的眼神,心中一愤:“你想如何?”
一声冷哼从耶律彦拓唇边扬起:“桑仲扬,难道你以为凭着你们几个就能轻易逃脱我东临府?”
“能与不能试过便知!”桑仲扬也取出身上的长剑,冷冷挡在醉晚亭的前面。
“耶律彦拓,藏宝图就在老夫身上,如果你想要,就放过其他人,老夫愿意随你回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桑晋威严的声音扬起。
当他刚刚听到耶律彦拓的声音时,就知道这次根本逃不过,他不想牺牲儿子和这群朋友的性命!
“干爹,不要啊——”秦落衣一下子反应过来,她连忙来到桑晋的面前,紧紧拉住他的手臂。
耶律彦拓冷冽的眼眸如鹰隼般直直盯住秦落衣,心中陡然一痛。
昨晚的情景历历在目,从秦落衣起床到执针,这整个过程他都是清醒的,但是他就是要赌,他赌她对自己有情、赌她不忍落针、赌她不能为了另一个男人来背叛自己,结果,他还是输了,自己对她的万般宠爱终究抵不过一个桑仲扬。
当银针混着檀香草的味道落下时,他陡然感到全身开始渐渐发麻,于是连忙暗自运气,硬生生用内功将关联的穴道自行封住,这才避过一劫!
想到这里,耶律彦拓的目光更加阴冷了,秦落衣,你既然可以这般无情,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他的薄唇微微勾起,眼中却没半点暖意,声音也充满了狂血恶魔的味道:“好啊,只要你将地图交出来,本王就会赐你们一干人等个全尺!”
冰冷的语音充满着杀人的快意。
秦落衣怔怔地看着马背之上的耶律彦拓,这还是她所认识的男人吗?为何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一丝温暖,就像一个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的陌生人般,令她心中顿生寒意。
“好,就让我看看你有何种能耐?”桑仲扬大声吼道,遍一个纵身,长剑发出冷冷的光芒,朝马背上的耶律彦拓直刺过去。
耶律彦拓丝毫不急着躲闪,唇角露出一丝讥讽,敌不动我动是兵家大忌,他已经输给自己了。
紧接着他左足一点,从马背上猛然跃起,身子平平飞渡,犹如点水蜻蜓一般踩过马背,一手执剑已将桑仲扬尽数阻拦。
桑仲扬目光一惊,连忙反手将剑换位,衣袖一抖,几把短剑朝耶律彦拓方向飞去。
正要落地的耶律彦拓,只听得嗤嗤声响,银色的光芒迎面射到,他不慌不忙右手袍袖一拂,将短剑卷入衣袖,左袖拂出,攻向桑仲扬。
桑仲扬斜身相避,只听得呼呼风响,短剑带着耶律彦拓*的掌风直直刺向醉晚亭,亭上的琉璃砖瓦齐被袖风带出,片片粉碎。
力道之生猛,令桑仲扬有些招架不住!
桑仲扬一个轻功跃起,冷剑裹着强劲的内功招招致命地朝耶律彦拓刺去。
耶律彦拓右足在台阶上一点,重行回入,眼见桑仲扬左手前,右手后,两柄短剑斜刺而至,便双手探出,挟手便去夺他的短剑。
桑仲扬手腕倏翻,双剑便如闪电般削他手指。
耶律彦拓这一夺竟然无功,不禁在打斗间狂佞大笑:“能跟本王十招以上的,你还是第一人,好,就让本王今天好好会会你桑仲扬!”
话音刚落,带着刚猛之势一个转身,便拂中了他双腕穴道。
耶律彦拓的变招既快且狠,若桑仲扬不及时脱手手中剑,躲避迟得一瞬,不免命丧剑底。
只是一瞬,桑仲扬手中剑便被耶律彦拓生生夺取,一掌下去,将他直直击倒在醉晚亭的台阶前。
“噗——”桑仲扬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大口鲜血喷出——
在众人还没来得及挡在桑仲扬的前面时,耶律彦拓早已脚尖轻点地面,直飞马背之上,稳稳落坐。
“把剑还你——”他冷然一声喝吼,冷剑带着一股冰寒之气刺破空气中的阻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入桑仲扬的胸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