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帝的伺寝女婢:替罪禁妃(58)
一声叹息,后宫中最怕的就是空穴来风,若和妃真要拿这事做文章,后宫只怕又会卷起风云。
“这一次,我要她永远无法再翻身。”和妃直视着我的目光如冰棱:“傅青华,你若不与我联手,迟早做她手下冤魂。”
“娘娘请回吧,我只想守在这一方天地里。”我的回答很干脆。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和妃腾的站起,恨恨的望着我。
“不送了。”
“你?”和妃瞪着我半响,愤愤离开。
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选择,和妃选择了报仇,而我却选择了放下。
不放下又能如何呢?再回深宫之中利用与被利用么?
我找不到方向,继续斗下去,我的目的是什么?我想得到什么?
竟然是一片空白,没有野心,也没有奢想,那又何必再去淌混水呢?
万物复苏的季节,谷白神色怪异的出现在废宫之中。
我为他泡上了亲自采制的迎春茶。
“玉妃有孕了。”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看着我。
我神色平常,只顾喝着茶。
他又说:“皇上虽时常会上玉妃娘娘宫里安置,但应该并未宠幸娘娘,娘娘又怎会有孕呢?”
“什么?”一时没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谷白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从怀中拿出一片形状怪异的叶子给我:“姑姑可认得这叶子?”
“你怎么会有这种叶子?”我一惊,这叶子并非大汉之物,而是西域一种能迷惑人心智,用后能使人觉得欢爱了一场的催情药引,味道与一般的玫瑰花香无异。
“看姑姑的样子应该是知道的,这是我无意间在玉妃娘娘的香料里发现的。我还发现,每当皇上要去玉妃娘娘那时,就会命人放这个进玉妃娘娘的薰香里。”谷白一陈纳闷。
“你说什么?”我一怔。
谷白不再语,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叶子。
将谷白说的话好好的想了一遍,却越想越心惊,甚至想到了那次玉妃给刘幕用的春药,那天刘幕并没有宠幸玉妃,但隔天,玉妃却是满脸被宠幸的幸福模样,甚至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也如此。
再加上玉妃一直没有受孕,若刘幕没有宠幸过她,她又如何受孕呢?
还有前个月和妃的那翻话。
方才谷白又说她有了身孕……
“怎么可能呢?”我下意识的喃喃,“这不合常理啊。”
“姑姑想到了什么?”谷白问。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事情有些怪异而已。”见他一脸的困惑,我忙道:“这些话你没跟别人说吧?”
谷白摇摇头:“在这个宫里我只相信姑姑一人,这种事我又怎可能乱说。只是奇怪皇上那天的反应,当我告诉皇上玉妃有身孕时,皇上的神情很怪。”
“当时皇上说了什么吗?”事情有些想不通。
“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表情也没有。直接让我退下了。”
“既然皇上都没说什么,那应该没什么事才是。”若真如和妃所说,刘幕是不可能姑息这种事情的存在的。
谷白点点头,给自己上了茶,叹了口气说:“最近左右二相闹得厉害,皇上也不省心啊。原本荣王爷还是中立的,自迎娶了右相小女儿为侧妃后,就彻底的站在了右边这一边。”
作者题外话:十五过后才会把落下的那几章补上哦,亲们稍等些日子啊。
侧妃?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天刘荣离去时冰冷的眼神。
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现在右相有了荣王爷,朝中的势力已大大超过了左相,听说右相还私下搜罗了左相很多的罪证,准备弹劾他。”谷白像是拉家常似的,边喝着茶边优哉游哉的说。
“你是大夫,倒对朝堂的事很上心啊。”我淡淡一笑。
谷白突然苦笑了下:“若非家父逼迫念医,这会我应该已考取功名。”
我微讶:“原来你志在朝堂。”
谷白笑得无奈:“别看我长得文弱,却胸怀抱负,只可惜一脉单传,只能弃仕途承祖医。不过入了太医院,也把家父给气得生了病,自此断了与我的父子缘份。”
这是第一次听谷白说起他的家人,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故事:“亲情是割不断的,总有一天,你们会再团聚。”
“但愿如此,那姑姑呢,姑姑最想做的是什么?”谷白突问。
“我?”这一问还真难倒我了,摇摇头:“不知道。”
“每个人都有他的愿望,姑姑怎会不知道呢?”谷白奇了。
“在这深宫里,我还能做什么呢?”我说得无奈。
谷白则沉默了。
落叶飘舞时,乌丝已及腰下。
将一片落叶捡起时,竟看到了刘幕。
他静静的站在院中,一身月白镶金御用常服,俊美面容满是沉沉的倦容,以及那抹无法让人猜透的深沉。
“朕来看看你。”他说,声音亦是满满的疲惫。
我施了礼,“皇上请坐,奴婢给你泡茶。”
“不用了。”他走了过来,站在一步之外,“朕一会就离开。”
大半年不见,眼前的他与记忆中似乎有些不一样,眼底的那份薄凉被沉稳所取代,肃迫之气也内敛了不少,俊美依旧,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呢?是了,上位者的锐芒隐去,成就了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度。
时间在沉默中轻轻流逝。
秋风一过,又卷起落叶飘舞。
他的手突然伸了过来,下意识的,我避开,才发现,他只是想拿走我肩上不知何时落下的灰尘。
我的一避,他的手落在了半空,神情晦涩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