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明吻过(110)
女的年纪四十多岁,留着干练的短发,精神气很强,一看就是那种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男的一个戴着黑框眼镜,黑短发,斯文却很内敛的样子。
另一个男的年纪稍微轻一些,三十岁出头,长得很干净,面前有一个笔记本,像是专门做记录工作的,他们三个坐在那里一丝不苟的样子,其实很有压迫感,我虽然并不是嫌疑人,但见此,还是有点紧张。
“请进来吧!”女同志开口道。
按照规矩,严队长不能再进来了,里面的所有谈话将加密进行。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大步迈了进去。
身后的门关上了,年轻男同志说:“请坐。”
然后他就将我的信息念了出来:“尤小草,福山县人,十八岁,父母双亡,考入云大。”
女同志微笑着说:“云大,好学校啊!”
“是,还不错。”我语气轻声。
女同志立刻抬头看向我的眼睛,她这个眼神很有力度,如果我还是以前的我,我一定会被这个眼神吓到。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进入这间审讯室之前,我已将这三个调查员的身份和信息了如指掌了!
女同志叫高楠,君正家庭出生,父亲官还不小,她自己也优秀,名校毕业,主修犯罪心理学,擅长各种审讯、谈判,她特别会掌控谈话的主导权,可攻可守。
而那个男调查员叫杜孟,技术出生,擅长分析、统筹,家庭背景很强,苗根正红。
那个记录员虽然是三人中话语权最小的,可他背景也不低,世家子弟,在这个岗位,属于是来刷经验值的。
且我来之前,他们只知道有个可以证明孙哥清白的证人,但他们手里掌握的证据已经充分证明,枪是孙哥开的,枪也是孙哥的,这事儿基本没有反转的余地,但严队长和其队中成员一致表示,这件事存在非自然力量的干预,作为苗根正红出生的这几位调查员自然觉得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笑话,所以并不打算见我。
不过严队长找到自己的师父,某个已经退休,有些话语权的老干部出面,终于得到了这次面见的机会,他还保证了,如果最后结果不变,他愿意一并承担后果!
这些人也不想一个勤勤恳恳在第一线奋斗了半生的老刑警,以这样的方式退场吧,但他们内心,依旧不相信,我可以改变结局。
高楠听到我轻松的语气,显然有些吃惊,我年纪不大,出生贫寒,从山里到大城市,本应该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却在面对她这样气场强大的压力下,一丝慌乱都没有,这显然有些反常。
“八月11号,你在第一人民医院?”高楠询问道,她眼睛没有离开我的脸。
我视线也没有移开,平静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我在,还有我的两个朋友。”
“你们为什么要出现在第一人民的住院部?”
“我们受严队长的邀请,协助保护嫌犯。”我如实回答。
“严明为什么邀请你们?”提问题的是杜孟,他语气里满是不解和质疑。
“因为前一天晚上,相同的医院,另一个嫌疑犯在医院神秘失踪,当天晚上的看守jc感觉到有非自然力量的干扰,严队长相信这个说法,所以邀请作为道士的凌天前往提供帮助!”我一字一句的陈述道。
对方脸上已经浮现起了那种荒诞感,在此之前,他已经在其他一队刑警那里听过相同的说辞了,再从我这里听一遍,他有些不耐烦地将面前手写的记录本给合上了!
他问道:“你也是道士?”
“我不是。”
“那你为什么去?有别的特殊原因?”高楠问道。
“对,我有一些常人没有的天赋!”我面无表情地说。
这招是李师父教我的,他说,人越镇定,就会让听的人越仔细,没有人会轻视一个内心强大的人说的话。
高楠挑眉,“比如?”
我眨了眨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她的脸,并没有立刻回答。
一时之间,安静的审讯室里,是四人的呼吸声。
在他们快要被这种沉默搞得想打破现状时,我开口道:“安眠药并不能真正解决你的问题。”
高楠的脸色大变,而杜孟和另外一个调查员显然没有注意到。
杜孟问:“你说什么?”
我重复了一遍:“高楠女士这数年来因为接触了太多暴力案件,患有严重的睡眠障碍,她每天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你怎么知道这些?”高楠怕我继续说下去,毕竟这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私事,作为一个在工作中表现得非常完美又强势的成功女性,还从事的心理方面的专业,靠安眠药才能睡眠,这件事恐怕会影响到她日后的专业程度。
我却是还有没说的,比如她开始酗酒了,酒精会麻痹我们的神经。
不说这个,我就将视线移到杜孟那边,我问他:“你不爱她吧?”
“什么?”杜孟脸色也变了!
“你的未婚妻啊!”
“你在胡说什么?”杜孟轻轻拍了拍桌面。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没明说,因为这也有关他的隐私。
杜孟喜欢男人,但他的家族太正统了,是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他的,为了逃避婚姻的压力,他这些年勤奋地扑在工作上,将自己扮演成工作狂的样子,可还是逃不开家族为他安排的最满意的结婚对象。
他不爱那个女人,他很痛苦,但只能接受,再次将精力全放在工作里麻木自己。
高楠回过神来,都不用我再继续说,从杜孟的反应她已经看出,我说的真有其事,她质问我:“你去调查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