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的心忽然沉了下去……
她发现贺兰觿怔住了,明显地加快了脚步,仿佛要看清她的脸。花青旗向后退了一步,似乎要让这团雾气留在他们之间。
“贺兰,好久不见。”
“你好吗,青旗?”
“挺好的,我哥……在那边。”
“已经打过招呼了。”
“哦。”
“你为什么不过去……拿点吃的?”
“我以为……你不想跟我说话。”
“为什么?”
“因为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
“你并不爱沈慧颜。”
蓦然间,贺兰觿的脸上浮出一团青气。
“你只是得了修行忧郁症。”
“……”
“对你来说,时间太多了,人生也太长了,过去、今天、未来——对你来说都失去了意义。是慧颜第一次让你感受到什么是死,什么是一生的终结,让你尝到死亡之痛。于是你就上瘾了。一遍又一遍地寻找她,一次又一次地体验死。”她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因为只有死才能让你的人生充满意义!只有——”
一个人影忽然扑了过去,还没等皮皮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贺兰觿的双手已死死地卡住了花青旗的脖子,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扯成两段!皮皮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用力地掰开她的手,用力地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忽听“砰”的一声,贺兰觿放开花青旗,一把将皮皮扯到面前,猛地撕开她的衣服,手掌摸到她的小腹,五指一收,就要开膛剖腹——
皮皮尖叫了一声:“贺兰觿!”
也许是她的声音太大,分贝过高,祭司大人忽然怔住,急切地喘息了两声,松开了手,茫然地看着她,好像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皮皮正想质问他是不是疯了,瞬时间,他的人不见了。
皮皮连忙穿上衣服,爬到花青旗的身边。见她软软地倒在地上,整个人都像虚脱了一样。皮皮用力拍了拍她的脸:“青旗!青旗!青旗你醒醒?”
她的脸毫无血色,脖子上有一条手掌勒成的红印,这样子绝对不是任何一种表演……
“我成功了,皮皮,”花青旗轻轻道,“他开始恨我了。”
“恨你?……恨你干嘛?”
“我是慧颜啊。”花青旗说,“他开始恨沈慧颜了。第一步成功了!”
“我靠!你是精分,你把贺兰觿也弄精分了!”皮皮无语望天,在心中破口大骂。她撩开裙子查看自己的伤势。腹部上有一块紫色的掌印,正确无比地按在肝脏的部位……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东灵派她去释放花青旗。
看来祭司大人早晚是要把皮皮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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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我写得也快精分了,大家跟我一起精分吧……欢迎抓Bug。谢谢!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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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皮皮将花青旗扶到树桩上坐下,检查她的伤势。
鲜红的勒痕在雪白肌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显眼,甚至看得清贺兰觿的指印。仿佛呼吸不畅似地,花青旗用力地喘了两声:“还好。……你呢?”
“没事。”腹部的抓伤很痛,但皮皮保持镇定。这不是她第一次受到祭司大人的伤害,四年前刚认识的时候,贺兰觿就在一次争吵中掐过她,算是发火时的习惯动作。
“谢天谢地,他没咬我。”花青旗摸了摸颈子,心有余悸,“身上要是有个天星族咬的洞,那就死定了。”
“不会,”皮皮立即辩护,“贺兰觿不是这样的人。”
“可怜的皮皮,”花青旗摸了摸她的脸,叹了一声,“你还是这么无可救药地喜欢着他,对吗?”
“你以为他不知道你在演戏?”皮皮冷冷地看着她,不喜欢她装腔作势的样子。
花青旗双眉一挑:“当一部电影很感人的时候,你会流泪,是吗?”
“……”
“尽管知道这不是真的,只是一群演员在摄影机面前背台词?”
“……”
“贺兰觿当然知道我不是慧颜,可他一看到我就立即入戏,拦都拦不住。”花青旗自信地甩了甩头,将长发甩到背后。
就凭你这演技?皮皮在心底都快笑出声来了:“那你还说他不爱慧颜?”
“受到刺激才能省悟。慧颜一死他的脑瓜就不转了,心里的钟停罢了。需要有人给他当头棒喝……”
“他什么也不需要。”皮皮打断她,“他很正常。”
“正常?他刚才的样子正常?”花青旗的声音忍不住高了一度,“皮皮你不是狐族,不明白我的能力。祭司大人需要治疗,就像一个送进手术室的急诊病人,你是家属,我是医生。你只能把他交给我,也只能相信我。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职,我不会放弃这个使命。当他彻底痊愈的那一天,如果你们仍然相爱,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实际上我不反对他跟任何一个女人在一起,只要这是一段崭新的恋爱,一段跟沈慧颜无关的感情。所以关皮皮,我再说一遍,让医生做医生的工作,你是外行,不要参合进来。”
皮皮抱臂而视,一脸的不相信。
“他不仅是你的丈夫,而且是狐族的领袖。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或我自己。是为了整个狐族。”
她的声音像一杯冰水从皮皮的耳朵一直灌进她的胃,令她打了一个寒噤。
“表演的事我不参合,”皮皮用目光锁住她,“但他的魅珠是我的。”
“嗤”地一声她笑了,摇了摇头。
“不要跟我抢,”皮皮平静地说,“否则送你回沉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