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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融化后是春天/爱过,不如错过(14)

作者: 目非 阅读记录

对方笑了下,也就告诉他了。

很快,他就溜出去了。

到她所在小区的时候,却看到了陈剑的车。那一瞬间,他又是几分恼怒,几分失落。又打手机,拼命地打,好久,她才接。

为什么才接?我手都酸了。他的恼怒还不曾散去。

她大概有点莫名其妙,冷冷说:有事么?

他稍稍控制自己的情绪,说:你怎么了?

她似有惊讶,咦了一声,而后说,没事呀。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他发现自己的声音里有醋意。

她顿了几秒,然后说:跟你没关系。啪,挂电话。

他听一声声的短波,一片茫然。几秒钟后,露出一个硕大的嘲讽的笑,开车走了。

坐立不安了几天。陷在彷徨与苦恼中。一日晚上,应酬回家的路上,他不知哪根弦搭错了,方向盘一拐,便去了她那里。

到了楼下,他也就没那犹豫了。直接上去。

6楼,没电梯,爬上去的。

没有门牌号,601和602分辨了半天,才确定有个门上贴一麦当劳薯条盒的当是她的居所。按铃。良久听得里面人叫:我睡了,不想见你,你赶快走。

也许当他是陈剑。听她对陈剑态度也不算好,他还挺满意。又摁,摁了好久,对方气冲冲过来开门,哐啷一声,忽看到冯至鸣,脸上的怒气还没消去,惊讶却在瞬间涌出,表情非常怪异。他经过茫然的她,直接进,说:很失望?

她脸上有点苦恼,说:你干吗干吗还找我?声音可怜巴巴。

他说:为什么这么排斥我?

她说:我说过不想做富人猎奇的对象。我不缺钱。

他说:我这么卑鄙吗?

边说边打量她,也看不出她伤在哪里。

她说:很晚了,恕我不便招待你,你请回吧。

他靠近她,说:你有选择与谁交往的权力,但是你无权伤害一个……没有说完,觉得这样有点哀恳的话不是他的风格。

他又咧嘴嘲讽的笑。

她静默了会,眼神缓和一些,说:那喝杯水吧。单腿跳着去给他接水。他才发现她伤了左腿。连忙止住她,一把就将她抱起来。

她脸又绯红,说:你怎么依然——

他走几步,将她横置在沙发上,说:让我看看伤在哪里?

她说没什么事。

他已将她的裤管卷起来。小腿上缠了纱布。他说还疼吗?她说不疼。他说怎么回事啊。她说:我乱穿马路被车蹭了,属于活该那种。

他笑一笑,说:的确活该。

她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怕他看扁他似的,解释:我一贯遵守交通规则,那天着急了吗。

这时,她家电话响。电话居然安在卧室。

她爬起来,他又抱了她过去。她这回没挣扎。因为知道挣扎也无用。

大概是陈剑。

语声说:我睡了,别吵我。

那边说了些什么。

语声也不回,就砰挂了。

挂了电话,她倒痴愣了下。冯至鸣抓起电话拨了自己的手机号,说:是不是喜欢褒电话粥,我晚上睡不着就骚扰你。

她说求你不要,我是好孩子,早睡早起那种,谁半夜惹我我恨他一世。又说,我刚已睡了,10点半准时睡觉,要不想我讨厌,你聪明点告辞。

他说:反正已被你讨厌了。抬头四顾,看那房间乱哄哄的,散置着玩偶、书籍、花木,便嘲笑道,你还是女人么?这怎么嫁得出去。

她说:不劳你操心。我一个人,自己看得惯就行。

他扯把椅子到床边,看她腿,说,哎,用什么药?真不要紧。

关心我啊?她垂着眼睑,说,是不是对所有睡过觉的女人都好?

他说不是。单独对你。

她抬起头。说:为什么呀?你说我不好看的。口气还有点轻软。他听了很开心。说:我们的身体是好朋友啊。

她撇撇嘴,说,不就想上床吗。整一套歪理。花花公子大概就是这样的。口是心非,甜言蜜语,把小女孩子哄得神魂颠倒。交代一下,我在你花名册里排第几位啊?

他说别胡说。

她又说:是不是,偶尔尝个平凡女孩也别有一番刺激啊。

他说:别把我想太卑劣。我自己其实也弄不清楚自己。想见你,就来了。也没一定要怎样。

她想了想,说:那我们做个朋友吧。就哥们那种。又陶醉似地说,跟个有钱人交朋友,那滋味应该也还不错。

他居然也点了点头。是啊,也不知自己真想要啥,做朋友不正是最佳选择?

自后,也就光明正大做她哥们了。请她吃过饭,她将她的同事秦心带来了。秦心就是那位给他提供不少方便的女子。席间,冯至鸣谢秦心的时候,语声张大嘴,说:哦,我说他怎么这么神通广大,原来全是你这个叛徒搞得鬼,上去就掐秦心。

秦心叫,不怪我,我以为你跟冯先生很铁的呀。

谁跟他铁,你是见色忘友。

冯至鸣看她们忘情吵闹,始终浮了欣赏的笑意。不错,因为他,很少有这样纵情任意的时候。

闹一阵后,秦心向语声使个眼色,意思是劝语声收敛些,语声闲闲收了手,吃东西,说:我们这样粗野的丫头很少看到吧。

冯至鸣道:还好。

秦心突问:冯先生,听说您会弹钢琴,专业水准。

大厅中央正好有一架白色钢琴,冯至鸣便欠身而起,说:那么,让我有这个荣幸给两位奏一曲。

便施施然到中央。

哗哗流水声起,音符便在其手下错落蹦窜出来。他头微扬,眼睛眯着,身体起伏流转,有一种线条舞动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