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化后是春天/爱过,不如错过(5)
虽然是第一次,但她没想象中的疼。曾听闺蜜讲过第一次的经验,据说很疼,也无快感可言。可她居然如鱼得水,兴奋,甚至高潮。因为陌生,她甚至并没妨碍自己嘴里发出的那种现在想来也觉得非常羞耻的声音。
只是结束后,她觉得好一阵的空茫。莫名其妙就交出了初夜,最珍贵的东西。
床单上并没有血丝。她有点欣慰,她不想他知道她是第一次。就当她是个放浪的人好了。
第二次依然很好。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放浪。也许是吧。据说女人身体里有个小兽,她想她是把它放出来了。
但是,也该回家了。再也不会。
3、采访
外面落雨。冯至鸣发现自己又开始想念那个女孩子。
雨势强劲,他的想念也如这雨一样越来越猛,最后随着雨停恍若所失起来。
当然,想念她,不如说想念跟她做爱。30年,头次遇见这样和谐的爱,令他有一瞬觉得白活了。
他懒懒地靠着椅背。前面是各种等他处理的文件。他没兴趣,一点兴趣都没。
过一会,他打电话给助理,说:上次找我的那个《人物周刊》的记者叫什么?电话有没有?
助理效率很高,很快回复他姓名和电话。
文语声。这个名字还不赖。都是跟符号有关的玩意。他想。
一周已过,她并未跟他联络。他原还信心满满的觉得她一定会再找他,就像别的纠缠他的女人一样。可现在想来,她更可能只将他当别人了。他很不爽。
犹豫片刻,他打电话过去。
你好。听筒里传出一个声音,他不能分辨是不是属于她。
便说:你,是那个语声吗?
哪个?对方笑,说,这里只有一个语声。听到那笑声,他才有把握确定她就是。也不知为何,自己嘴角也有一抹笑。
我是冯至鸣,我等着你来采访。他说。
对方倒抽一口凉气,似乎避他惟恐不及。
他说,我令你恐惧了?同时放松自己的身体,是想好好跟她电话。
她说:谢谢,不采访了,我正考虑辞职,可能,要离开这个城市。
辞职?离开?他忽然觉得有点失落。说:为什么?
她又笑,说:我的私事。没人烦你不正中你意。
他想了想,说:你现在还没辞吧,就善始善终,把最后的活干完。
她仍是笑着说,好像你是我的上司,还善始善终。我听出来了,你想纠缠我吧?
纠缠,他想这两个字,似乎应该由他来忌惮。说,确实想见见你,来吧,看看你采访水平怎样?能套出我多少话。
切,她说,以为我有兴趣,不就为吃口饭吗?好了。我来。什么时候?
三日后的午后,他终于见到了她。助理通报文语声来时,他发现自己的心跳了下,说不上是紧张还是迫不及待。
叫她进来。
不久后,她敲门进。依旧素面朝天,背了双肩包,像个学生。
看了半天,他还是觉得她不美。却奇怪地吊了他的胃口。
她嘴里嚼着口香糖,说:不会让我一直站着吧。
他说请坐。
她四处找什么东西。
他说找什么。
她说有没有垃圾筒。眦牙说,我想吐一下口香糖。他指了个方位,她看到了,顺手扯了他桌上的面巾纸,包了扔过去。
而后坐下,脸上有夸张的甜腻腻的笑。
他说:有点紧张?
她说是啊,紧张时才嚼口香糖。
他说为什么?
她粲然笑,说:怕你纠缠。
他说:我,很差劲吗?他一贯的自负。可这平凡女人实在太当自己回事了。
她托着腮,审他,说:外表可打个90分,可是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顶讨厌你们这类仗着老子有点钱自命不凡的纨绔子弟。
他略扬起头,说:要告你诽谤罪。
她说是么?自尊受伤了?你能好到哪里去,对人没礼貌。
他说不理会你们这帮人么?你们无中生有消遣玩弄他人生活就有礼貌吗。
她又笑,说:我们不吵了吧,反正谁也看不上谁。完成工作,我回去交差。拿起笔记本,纸,又说:介不介意用录音笔。
他说随便。
她却也没用。按部就班问他公司发展模式、未来蓝图以及宏观的经济方面的问题。
他也简要的回答。
一小时后,她合上本,说:行了。
他说:这也能交差?
她说:别小看我,我从不写八卦。
而后站起来,说:我要走了。谢谢你。
他忽然又敏感到自己的留恋。看她走不语。
她背上包,双手插兜,走。到门口,忽停下。他为她短暂的停留欣喜了下。她说:我想喝口水,可以吗?
居然忘给她倒水,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可原谅,虽然之前,他的确很少考虑别人的感觉。
他站起身,去接水。
她接过,又对他笑,夸张的笑,甜媚的很。咕咚咕咚喝干。将纸杯扔了,说:谢谢。
他想了想,说:晚上有空吗?
她说,干吗,要请我吃饭啊。又是花花公子的伎俩。
他说,不愿意算了。
她说当然不愿意。插了兜很轻快地走。
他坐一会,出去,站在过道向下俯视,看到那女子活蹦乱跳地出去了。我就在她心里一点痕迹都没有?他想,可她在我我心里倒是很耀眼的一抹。心内渗出了失落。
晚上,母亲来电让他回去。到家,发现姑姑和方圆夫妇来拜访了。因为语声的缘故,他细细留意了陈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