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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融化后是春天/爱过,不如错过(52)

作者: 目非 阅读记录

语声不知如何回答。

你是不是想嫁入冯家?他立马又问。

从没想过。语声回。真的从没想过,她想,她连他的女朋友都不是。

冯家伦武断道,别掩饰了,你的企图我一清二楚。只是,我郑重告诉你,我不希望你跟至鸣交往下去。冯家需要的姻亲,不是你这样背景的。不要不自量力。不瞒你说,冯家有物色好的媳妇。杜恒的千金,这次,至鸣去美国,与她很有关系,她要去读书,至鸣要照顾她。希望不要因你横生枝节,就跟上次似的。知不知道,上次因你,我们损失多少。

上次很抱歉。语声干巴巴说。心里忽然有点酸。

不希望看到你们在一起,不希望再看到这些照片。冯家伦将相片往她面前一扔。几张哗哗落到地上,她跟冯至鸣在车里,在她公寓楼下,模糊,但是她看出了自己眼角的甜蜜。隔了很长时间了,现在早就物是人非。她心里有点钝痛。弯腰将相片拾起。说:放心,我跟你儿子什么都不是,这次,听说他要去国外,过来见他一下,因为我也要离开北京了。

希望如此。冯家伦道。

那么,心安了,我就告辞。语声站起来。

等等,冯家伦接着说,听说,你是陈剑的前女友?有这么回事?

语声点头。

冯家伦笑了,说:那么,更不用说了,陈剑不要的,冯家岂能接收。

这话就难听了。语声忍了好久才忍住。

这时门砰砰响。冯家伦开了门。至鸣怒气咻咻地闯进来,说:爸,你跟她说什么了。

语声息事宁人:没什么,我回去了。又转头对冯家伦躬身,说:谢谢晚餐。

25、前夜

冯至鸣送她。车子压过喧嚣。车内一片寂静。

石头一样沉重的静提醒着两人的伤害与疏离。语声将头看向车外,孜孜地看,仿佛那是一个全然陌生的新奇世界。

看什么,像个婴儿。他在前镜里看到她的表情。说。

她说,什么都没看,给眼睛一个落脚点。

他说,落在我身上吧。好久没见我,不想念吗。

她笑一笑,想念你的人怕也多。

他说,你的想念总会与众不同。

不同在哪里?最丑还是最贱的一个。

最贱的人在你左边。别这样说自己。

她心头抖了下,无可控制地想以前他的伤害,默默闭了嘴。

对不起。他看她一眼,又说。

她点点头,说,不用。我打了你,扯平了。

那天开的房间,是为朋友订的,那女伴,只是公司的员工。他解释。

她笑,说,不用解释吧。我不过是你芸芸女人中一个,管你有多少女人,管你跟谁上床。

真的不在意?

是。

我却很在意。

在意什么?在意你也是我芸芸男人中一个。

他不说话。

她说:怎么了?许你有很多女人,就不许我有很多男人。交易这种事也是你先说出口的。我无所谓,反正你眼里,用多少钱都是可以买的。又扯到伤心事,她逼问他:钱给我。我现在缺钱。

他说:好给你。做我老婆要多少多少。

她呆了下,而后正色说:冯大少,老实跟你说。我今天来,真的是念在旧情,虽然很不愉快,我们总算有点什么吧。不过你要否认也没关系。我只想好好送你走。我不想难过。也不想受你奚落。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你也别再开我玩笑。

他咧了嘴,无话。

又是石头一样坚硬的沉默。

一阵后,她吼:去哪里?跟你说去北京饭店的。

他说:我那里。你紧张什么,我不会再碰你。

我不想去。

非要你去不可了。

你。语声噎得说不出话,狠狠瞪他,但瞪得再狠也喷不了火。

到他那儿。她忽然有点不自在。

他说:坐。又给她倒水,十分客气。

她握了杯子机械地坐沙发。环顾。就像第一次来的陌生人。

他似乎想到什么,说:那画像没坏。只是摔碎了相框。我收起来了。

她笑笑,说:摔碎了才好。

他说:你可否告诉我,那里面有什么秘密。

她说:不需要说了。

忽然很难过。

垂下头,良久。她从包里取出买的烟灰缸,说:今天莫名其妙买的。送给你吧。又掏出便签和笔,说:我想留一段话。便写:

一时的灼热、只剩余烬。

说烟灰缸还是说我们?他嘲弄地笑。

语声抬头看他,想了想,标上落款:语声与冯大公子的际遇。

贴在缸上给他。说:纪念品而已,不是鼓励你抽烟。要做我男朋友,先要将烟戒掉。你应该庆幸没找我这样苛刻的女友。

他说:是挺庆幸的。我现在就想抽烟。别介意啊,反正以后你要我烦你都没这机会。点烟抽。

我也庆幸没白痴到要你做我男友。语声鄙夷了下。很夸张地挥手散烟。

很快,他将烟掐灭到缸里,说:据我所知,陈剑也抽烟。

她说,那只有资格做我前男友。

他笑了笑,说:据我所知,你们分手跟烟没关系。

关你什么事。她仰脸怒视。

他说,依然是凶悍的文语声。很庆幸没被你缠上。说得却有些惘然。

我也送你样东西。他说。

转首,在碟架上抽出一张CD,说:我的演奏带。东施效颦,我也留一段话吧。拿了油笔,在封面上用龙飞凤舞的英语写了两行字。语声辩认,写的是:音乐让生活更美好,爱情让生活一团糟。她微微笑了笑。他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