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有事(34)
“我伤还没好。”
“是这里——”Mars果然松了一些，眼睛飘在她的胸前，“还是那里？”
“这是我的私人问题，不向你汇报了。”Moon侧过头，飞机里的沉默让人难耐。
“哦，私人问题啊。”Mars舔舔嘴唇，“没想到你也会有私人问题，我以为对你来说一切都是公事。”
“你今天吃错药了？又在海曼那里碰了一鼻子灰？”Moon挑着眼睛看他，Mars眯着眼睛，“没错，海曼是什么都没告诉我，我无所谓，反正她从来都是不告诉我的。你呢，不也是被柳枫耍的团团转？”
“我也是向来如此。”
Moon如此平静的陈述让Mars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不知为何，Moon出乎他意料的直白和坦率反而让他的心隐隐作痛。
而那痛，却不知为何而来。
莫子修曾经那样正式的请求他照顾好Moon，可是前有诺大家财的伊龙，后有艺能天王柳枫，他如何能保护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面对他们的攻击如此坦荡，仿佛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命运，这让还未曾做出任何努力的Mars有一种绞痛的感觉，伴随着无法明说的哀伤。
他究竟在怨谁呢？是在怨Moon太多妥协，还是自己无能？
“不过你不要以为我完全是被动的。”Moon看着Mars这万般复杂的眼神，突然不知道为何想要安慰他，这些原本不该告诉他的背后操作，她却第一次违背经纪人的原则开诚布公的说了出来：“我和柳枫不过是互相利用，只不过这一次又是他占了上风。”
“什么意思？”
Moon歪着头：“你不是问我为何要佩戴胸针么？你以为我旧情难忘，我还在期待说出我和柳枫的过往后，他能有什么表示？”
“难道不是么？”
“你还是太不了解我了，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柳枫啊，是为了——”Moon的目光落在Mars的眸子里，如在汪洋之中逆行而上，找到了他纯洁的源头，然后将自己的污黑坦露无疑。“为了帮你造势。”
“你……”
“的确，上周我说出柳枫和我的过往，是出于无奈，为了你和素素。”Moon试图躲避他追问的眼神，“但是昨天，我在这个时候佩戴那个胸针，是故意的，为了利用我和柳枫的过往，帮你炒作。”
“你以为我喜欢这样的炒作？利用你的伤疤来推销我的歌曲？我是那么低级的艺人么？”
“对不起。”
Moon突如其来的道歉让Mars手足无措。
“我只是习惯了这样的方式，柳枫也习惯了这样的方式。”Moon温柔的望着Mars，“但是我忘了，我现在的艺人已经是你了。”
月亮已经逃离了地球，我现在是围绕着你。
“我应该考虑到你的感受。”
Mars不知道为何会脸红，也不知一向我行我素自以为什么都对的Moon为何会突然学会了尊重他的想法，他不知道，他那一首突如其来的献歌和它背后的意义，让Moon释怀。
他那么潇洒的放手了，她难道不能再往前一步么？
他对海曼的用情，丝毫不比她对柳枫的少。在这一个放手的比拼中，是他毫无悬念的胜出了。
他的释然，让她看到了希望。
“你不是还有一首歌唱给我听么？”
“啊？”
“如果不是柳枫来砸场，你不是还要唱给我听一首歌么？”
“啊。”
“那就唱吧。”
不知道何时，Mars箍住Moon的手已经变成了两个人的手自然的搭在一起，此刻的沉默让气氛倍显尴尬。
“我没带吉他。”
“清唱。”
“我不想唱了。”
“为什么？”
“就是不想，没有为什么。”
“你害羞啊？”
Mars别过头去，“我睡觉。”
Moon眯着眼睛，揪住他的耳朵，“你小子要造反么？唱！”
“我靠！”
“不准粗口！”Moon皱着眉头，“注意维护国家形象。”
“Your Mother Fucker！”Mars的得意的用英语开骂，被Moon一巴掌打了脑袋，“找死么？”
Mars揉了揉脑袋，却没有还手，而是清清嗓子。
Moon没有想到Mars真的会唱，她以为以他的别扭性格是肯定强硬到底的。
可是他却开始唱了，声音很小，大概是怕别人听到，而那种贴在她耳边的低吟，却别有一番性感。
很多年后你还会记得这一首爱的离骚
有一种颓废的调调
很多年后我还会记得你的唠叨
有一种苍白的骄傲
你不会知道我曾经无数次祷告
诅咒你出门就摔跤
你不会知道我也很多次偷笑
幸灾乐祸是生活最好的佐料
有一天你说你是萍
而我是你摇曳的影
你说你将要坠落留我在岸边等你
也许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无论这世界多纷扰
无论我有多渺小
我会那样拉住你的手
一起变老。
Mars一觉醒来的时候，头等舱只剩下他一个人，推开槅门，Moon正坐在商务舱的靠窗座位飞快的打字。
有客人抬眼看到Mars惊喜的指指点点，Mars飞快的拉上门重重坐在座位上。
这个女人想怎样？坐在最里面靠窗位子，以为他不敢拉她出来么？
Mars回忆昨夜种种，似乎自己没有得罪她的地方，她听了他的歌只是沉沉睡去，Mars甚至不能肯定她是否听到了结尾——
如果不是听到了结尾，Moon也不会选择离开。
看见槅门拉上，Moon手指停了下来，笔记本早已没电，她在对着黑屏做戏。
还有几十分钟就到维也纳了，那个男人一定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