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板女,触屏男(8)
叶欢学长淡淡扫了我一眼,和煦地开口,这是今天下午他第一次重现温柔,直逼人心中一厘开外之地,始终很温,却不暖。
于是只是漫无边际的痒着。
“小丫头,你自己选吧,愿意和我做数据,还是和艾总做人设剧情?”
小丫头,你自己选吧。
这一刻,万年枯木抽出油嫩嫩的新枝,嗖的一声,就像我此刻的心情和即将要说出口的那句话,可是它却生生,被艾寻欢的一句腰斩了。
“我可以把我的秘书给你。”
艾寻欢的秘书,正是云清学姐。
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无比,我不由自主地盯着学长那张素白的脸,嘴唇慢慢开启,依旧温婉,“......这恐怕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我让你损失了两员虎将,自然要给你补充兵力。欢场马上要公测了,安全保障和技术支持工作繁重,你需要个秘书。云清她可不是花瓶——”
“我知道她不是花瓶。”
叶欢突兀地打断了他。
这是学长第一次这样不顾礼节地打断别人的话,那强装和煦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回,看上去,竟是比悲伤还悲伤。
“云清我不要,涂龙斩我不会给你。”叶欢学长像浸了盐水的绳子。
“云清给你,涂龙斩我要定了。”艾寻欢像带着血腥儿的菜刀。
……
咳咳,我能插一句嘴么?
那个,不好意思。
云清学姐站在门口,蛮久了……
门缝一寸,透进来大办公室的光,此刻被云清的身影遮住。
我坐在离门最近的地方,只凭那香水的气味儿,我就知道是她。
这气味,我大学闻了整两年。
我不知她是在酝酿如何举手敲门,还是在酝酿如何转身离开。
在我这句话打破了她的酝酿后,沉默,是唯一的声音。
然后,艾寻欢斩钉截铁地迸出一句。“我坚持要涂龙斩。”
门外,女人穿着高跟鞋叮叮咚咚地跑走了,叶欢学长慌忙起身居然撞到了桌子,弓着腰眉毛簇在了一起,表情是那样难言的痛苦。
学长,你为什么不肯让我转部门,是不愿再见到云清,还是单纯在和艾总抬杠?
无论是哪一个原因,那都不是为了我吧。
看你的眉,皱的,多难看。
只是,学长,有时候,越是不相见,越是想念——
你的想念有多久了?
会比我想念你的一千五百八十八天更长么?
其实,我们都潜入了记忆的后台,恣意篡改着数据,重新搭建理想的国度,以为那光怪陆离的碎片,会让我们暂时麻木忘怀。
殊不知,那只是我们对自己的一次放纵、一次麻木。
思念就是那梳妆镜,我们都只是顾影自怜。
就让我来击碎你面前的镜子吧,学长。
镜子破碎前,我看见我狞笑的脸。
我知道,下一秒出现的血,会红的很虚假。而我不会觉得痛。
“我打算跟着......艾总。”
艾寻欢得意地笑了,叶欢师兄看着我,眼神很空洞。
我不是个称职的黑客,我的程序出现了问题。
我居然会感觉到痛。
作者有话要说:
河蟹过境,修改一些字眼儿,本质都没有变,乃们也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哪!
5
5、天才vs天才 ...
从“技术支持”调到了“脚本企划”,我和云清学姐换了一下位子。
于是我成了艾寻欢的“代理秘书”。
坊间传闻为:美女跑路,皆因艾寻欢他是个Gay。
我很郁闷,他更郁闷。
每次我拿文件给他的时候,他那十五度微扬的眼神总是冷冰的,偶尔还会自言自语地说一句:“害人不浅”。
可能是因为创造了“夜王”这样的游戏角色,他说话办事的方式,都颇有一股子帝王之气。
这往好听了说,是复古。
往意识形态上靠靠,基本可以定性为“封建思潮泛滥”。
云清学姐对于这次换位没有表态,只是休了十天的事假。而作为她新上司的叶欢学长,在这个全公司加班加点的决战前夕,竟欣然允了。
这件事,在欢场炸了锅。
群众匿名信不日就到了两位总监的桌上。
叶欢没有任何动静,每天依旧和颜悦色,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而艾寻欢则把匿名信贴在公告板上,回复到:
可以把匿名信这个点子引入游戏,明天早八点,我要看到可行性报告。
叶欢学长崇尚和谐、以人为本,而艾寻欢那厮,却能将手下驯服于无形之中。
离游戏公测不到十天的时候,大量工作累积,每天全办公室都被折腾得人仰马翻,中午叫来的外卖通常等到了晚上才吃,而晚餐就留在了第二天早上——
很多人因此肠胃不适,对此,叶欢学长只是很体贴地给每个人桌上都放了一盒胃药,而艾寻欢则轻描淡写的说:
“生病不要扎堆,拉肚子时间要控制在十分钟之内。”
……
除了上次他在挖墙脚的时候,曾有过那么一瞬孩子般的失态,剩下的,就是比法西斯更残暴的统治——
可是没有人敢有怨言,因为他比我们每个人下班都要晚。
不,应该说,他根本就不下班。
因此,我这个“代理秘书”,也跟着在公司住了下来,对此,陆逊那个贱男很不厚道地评价:
阿斩,你前途大好啊,一周就把艾寻欢给通关了。
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把在核心组逍遥自在的陆逊强行绑架过来陪着加班,其后果就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