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佞宠,王妃不好惹(35)
杨氏知道这珍宝阁一行苏珂受了气,到底是自己这个当娘的没能耐,便想着去哄哄,结果一进院子就见偌大一个院子竟是一个人都没有,从主卧传来的只有青鸟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当下心道不好,连忙推门进去,果见苏珂不砸东西了,改虐待下人了。
那发了疯似的折磨着青鸟的,哪还是平日里温柔可人的苏家嫡小姐?
分明是个疯子!
忙上前一步一把把苏珂揽进怀里,伸脚一踹把青鸟给踹远了:“还不滚!”
青鸟反应过来,慌忙连滚带爬哭着跑出去了。
“阿珂!”
苏珂挣脱了杨氏怀抱,自坐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杨氏无奈将门合上,才坐到苏珂身边轻声哄到:“阿珂……”
苏珂转了个方向坐,不想理。
“娘这不是没办法吗……你也该心疼心疼娘亲,这么大个家,哪是这么好管的。”
不说还好,这一说苏珂立马委屈的泪水直流:“你管家,管的就是我一个小姐连身衣服都买不起?”
一看好女儿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杨氏立马伸手一揽将人抱紧怀中:“傻孩子,娘亲知道对不起你……”
苏珂又从她怀里挣出来,继续啜泣道:“那你就眼见着我在宫宴上落那蠢货一筹?要是白惜惜被看上了,成了太子妃,我就去跳水!”
杨氏眼底杀气一闪,那个白惜惜!
现在杨国公府是断断求不得了,有了苏掩那一遭,娘家的门她至今都还没敢踏进去呢!
可神思一转,想到苏掩,顿时喜笑颜开:“有了!”
苏珂也不哭了,转过头来扑进杨氏怀里:“什么?”
“你那好妹妹,不是拿了一件霓裳阁的衣服吗?”
闻言,苏珂顿时想起,对啊!
苏掩那小贱人不是有一件吗?
还是报了君墨问的名字轻轻松松,分文未付就拿到手的,为了这件衣服还闹得白惜惜亲自登门道了歉来着!
可转念一想,苏掩现在霸着老夫人的宠,而爹爹和大哥本来就宠她,要是硬抢指不定还讨了长辈们责罚,可智取……
怎么取啊?
杨氏见女儿犯难的模样,便笑道:“你忘了你送了身霓裳阁的衣服给她了?你只说你没衣服去宫宴,让她还你一身。”
苏珂闻言才算是抹了眼泪恢复了往日温和柔美的小姐样子,眼神却是冷气四显,她倒要看看,到时候那小贱人给是不给!
“我明天就去!”
“不行,怎么也要等到宫宴前一天才能去,不然那小贱人再联系那个叫君墨问的,那人再送她一件更好的,你不还得被比下去?”
苏珂心道也对,这才答应了。
这厢得了妙计才算是高高兴兴睡去了。
第31章 杨家败落
舒墨得了皇帝的令,限期一个月内彻查死士一案,因此从军刀开始查起,在兵部泡了几天搜查证据,很快盯准了杨国公府的少国公,二话没说先把人扣在了大理寺,开始慢慢审。
可杨少国公死活也不松口,而且,也并没有找到其余的死士的下落,但光是正大光明堂而皇之逮捕杨家少国公这件事,明眼人就都能看的出来了。
舒墨这边查杨国公府查声势浩大,晋王那边就不爽了,他掌管的是财政方面,杨国公府是他手下的左膀右臂,少国公分管的兵器漕运是他手下赚钱最大的路子,现在这个蠢货居然为了相府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他自己折进去也就算了,按照舒墨的性子和才干,查到他头上是迟早的事!
晋王府的谋士见他来回踱步焦躁不安的模样,便上前道:“王爷是否在为国公府一案而发愁?”
晋王萧子冥瞥了他一眼:“怎么?你难道有什么好法子?”
那谋士垂首敛着眼底的精明答道:“王爷,我们不方便在这个时候去探狱,但听闻杨少国公的小女儿今年正好十五岁,刚及笄,而且容貌才情不比相府的小姐差,不如纳了她入府,再去通报国公世子……”
晋王闻言,便露出邪气的笑容,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庶出暂且不论,少国公嫡出一子一女,世子二十二岁,女儿十五岁,如果少国公折在狱中……
还有世子在不是吗?
他要是不认下这样的罪名,不仅要牵扯到自己身上,整个国公府也要折进去,有何不可?
于是当夜,晋王的谋士便悄悄去府上提亲了,没一会,便悄悄的用一顶绒布软轿,从后门把人抬了出来,又从晋王府的后门抬进去了。
可怜杨婉宁本来还在家里为自家爹爹的事担心得坐立不安,突然来了句话,没有任何三媒六聘,只一句话就突然把她抬进了晋王府,堂堂国公府的嫡出小姐,竟沦落到莫名其妙做妾的地步。
而当夜,国公世子来狱中探望了少国公一次之后没多久,杨少国公就自尽于狱中,留下一纸血书,一人把所有罪责全部扛了下来。
当然,他并没有傻到把死士一事也和盘托出。
翌日,天还没亮,舒墨在狱中拿到这封血书的时候,想起挚友苏逝,忍不住叹了口气,却仍然只能将血书折叠好,放进了袖间,向身后侍从道:“把少国公的尸首收敛好,随本官上朝去。”
毕竟,他说过的,总要把他妹妹的事查清楚。
那侍从应了,立马找了块破草席把少国公给裹了起来,随即跟着舒墨一块上朝去了。
这个时代的人上朝是在鸡鸣第一声时,也就是凌晨五点,放在冬天时天都还没亮,而且为了避免火患,一般官员禁止打灯,不过,大理寺这种府衙性质的除外,为了避免文件丢失是特许打灯的。
于是,舒墨领着侍从打着一盏昏黄的纸灯到宫门前的时候,就簇拥着一大帮等着蹭人家的灯的小官员,也就是——
“借光”一族。
舒墨叹了口气,他虽然职位不低但耐不住年纪小,所以平日里也好说话些,这一帮子人都借成习惯了,谁也不借就等着他这盏。
“各位大人等候多时了吧?这便走吧。”舒墨说着从侍从手里接过灯笼又添了碗灯油,使得光芒更亮些。
几位官职比他低的小官员这便上前奉承道:“舒寺卿哪的话,我等还得借着舒大人的光才能过活呢。”
舒墨一边在前打着灯笼带路,一边回头微笑道:“几位大人何必如此说,只不过是我们职务不同罢了。”
除了大理寺这种衙役性质的官员和一品大员以外,其余官员上朝是不许打灯的,军机大臣则不同,因为他们走的是另一条点了灯的路,但是进宫准备上朝时天都还没亮,宫中路线弯弯绕绕的不说,还有水榭莲池,因为不能打灯所以偶有溺亡之事发生,因此一来二去,就渐渐发展出了这神奇的“借光”一族。
别说,现在舒墨一个人点着灯,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一大帮人,在这狭长而黑暗的永巷里不失为一道奇妙的风景。
“大理寺可不轻松,也不知道寺卿大人最近死士一案查得如何?”
舒墨眉目凛然,半点没有表情改变,只淡淡道:“杨少国公供认不讳,昨夜在牢中撞墙自尽了。”
身后亦步亦趋的一大帮借光小官闻言顿时一愣。
国公府,真的贪污了军饷,暗地里还养着一批死士。
杨国公莫不是要造反吗!
这下,这一大帮人心照不宣的沉默着一路走到正殿前,便有御史借着少数几盏灯进行整队。
见了舒墨提灯而来,满头白发的御史便慌忙笑着上来奉承:“唉呀舒寺卿这盏灯到了,总算是把我们都照亮了,下官正愁着不知道怎么整队呢,好在还有舒寺卿这盏灯格外亮,舒寺卿请。”
舒墨嘴角一抽,便笑着向他行了一礼:“前辈何至于如此,折了晚辈的寿了。”
那御史正要继续奉承,就听正殿前小钟一敲,又有小太监用尖利的嗓音喊了一嗓子:“时辰到,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