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清冷白月光天天咬人腺体啊!(11)+番外
但那个时候,站在门外等着开门的,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江澜。
江澜喉结动了动,捻了捻指尖,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轻轻按了下去。
他将门拉开一条缝,看着门外穿着一身黑色睡衣的温执言,开口:“有事吗?”
温执言站在门外,轻声道:“澜哥,我可以进去吗?”
江澜没动,扬了下眉梢:“大半夜的,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
温执言没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强制性行为。
他只是垂下眸,退后半步,然后有些勉强地扬了扬唇角,跟江澜说:“好,那澜哥你早点睡,我就不打扰你了。”
江澜过去最看不得温执言这副神情。
那时候他只要一要拒绝温执言,温执言就会立刻摆出这样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想要自己一个人默默扛的神情。
江澜只要一看见温执言垂眸不语,一颗心就立刻软得一塌糊涂,那拒绝的话也无论如何都无法再说出口了。
他心甘情愿地被温执言拿捏,屡试屡灵,温执言从未有过败绩。
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早已七零八落。
江澜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年纪渐长,见过的人多了,还是终于能将自己摘出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去看温执言了。
他现在只觉得温执言虽然看上去懂事又乖巧,实则一肚子坏水,心眼子密得跟筛子似的。
江澜嗯了一声,关上了门。
心心念念等着温执言来的人是他,温执言真来了,又将人关在门外的人,还是他。
江澜背靠在门上,抹了把脸,还是觉得心脏跳得厉害,有点难受。
他不知道温执言会不会难过。
自己过去宠着他,惯着他,恨不得将他捧在心尖上。
如今他这样对待温执言,他不知道温执言会不会难过。
江澜深吸了口气,他心想,再等等,如果温执言再敲一次门,他就让温执言进来。
但敲门声却迟迟没再响起,有的,只是微弱却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江澜更难受了,他摸了摸自己后颈突突突跳个不停地腺体,有些烦躁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其实没有第二次才正常。
温执言那样骄傲的人,以前离家出走,当落魄少爷时都不肯低头,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是温氏的掌权者了,想必更不会向谁低头了。
他江澜是例外吗?
江澜过去也曾这样不可一世又信心满满的认为过。
但时间却告诉江澜,这个世界上,人人都一样,根本没有什么例外。
他不知道自己靠着那扇门站了多久。
只知道,温执言今晚大概不会再来了。
于是他站直身子,缓了缓神,向床边走去。
他看着自己方才因为慌乱着急而打掉在地上也没有察觉的香薰盒,觉得自己今晚注定是要失眠了。
他揉乱了自己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将熏香盒踢到一边,躺回床上,却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他当初追温执言的时候,温执言的门板都快砸到他鼻梁骨上,他还不是不屈不挠厚着脸皮一遍遍去敲温执言的门。
温执言的寝室在二楼,实在不开,江澜还爬过墙,翻过窗。
如今温执言倒好,自己不过是拒绝了他一次,他便直接拍屁股走人了。
江澜越想越气,从床上坐起来,盯着自己的卧室门,暗暗骂道:“死温执言,你这辈子最好别让老子找回来。”
但很快,他便发现有些不对。
门底下的缝隙里,好像有光亮。
江澜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他从床上下来,光着脚大步走到门口,一把便将卧室门拉了开来。
江澜意外地看着蹲在自己门外,打着手机手电筒的温执言,有些艰难道:“你在干什么?”
温执言像是也被江澜突然开门的动静吓了一跳。
他站起来,关了手电筒,将自己另一只手上端着的玻璃杯端到江澜面前:
“我刚才,闻到酒味,怕你喝了酒晚上会头疼,又怕你不想看见我.......”
江澜看着温执言递过来的玻璃杯,应该是蜂蜜水。
他蹙眉:“那你蹲在这儿干什么?不会敲门?”
温执言没吭声。
江澜接过那杯蜂蜜水,咬了咬牙,对人高马大又楚楚可怜的温执言道:“进来吧。”
温执言得了江澜的首肯,这才跟在江澜屁股后面走进卧室,反手关上了卧室门。
“关门干嘛?”江澜回头。
温执言闻言,便又回过头去,准备将门打开。
但江澜这个时候很善变,他有些蛮横道:“关都关了,又开什么?”
温执言便又收回了手。
一副江澜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儿意见都不敢发表的怂样。
江澜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长时间没和温执言独处过了,他无数次梦见过自己和温执言重逢的场景。
每每醒来以后,他都要想,如果真的重逢了,他该怎么面对温执言。
在江澜做过的无数种假设中,他最喜欢自己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无比释怀地跟温执言说一声“好久不见”,说一声“都过去了”。
但事实上,他发现,在这一天真正到来时,他却无论如何也云淡风轻不起来了。
所有的假设在重新面对温执言的瞬间就被彻彻底底推翻。
江澜坐回那张单人小沙发上,撩了把头发,下意识又摸了摸自己裤子口袋的位置,想去摸烟,却发现自己现在穿的是浴袍。
他收回手,有些不知所措地喝了口杯子里的蜂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