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清冷白月光天天咬人腺体啊!(84)+番外
乔昕又是一个激灵,从床上站起来:
“去喝两杯吗?”
江澜点了点头,下床穿上温执言的拖鞋,将吹风机收起来道:“走吧。”
温执言低头看了看江澜那双残缺不全的拖鞋,抿了抿唇,认命地将自己白瘦的脚伸了进去。
三人先是鬼鬼祟祟地去客厅里拿了酒和果汁,这才偷偷摸摸地上了天台。
夜晚的海风很凉爽,乔昕给自己和江澜开了酒,把果汁递给温执言。
三人碰了杯,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温执言才率先对着乔昕开口道:“有什么不开心的,说给我和江老师听听?”
乔昕嗐了一声,喝了口酒。
半晌后,才开口道:“我这前半辈子,不说大吉大利,也算顺风顺水了,唯独就是跟这个洗手间过不去,真他娘邪门。”
她看着温执言:“我要说,我就是那个被校园霸凌过的对象,你信吗?”
温执言很难相信。
乔昕高挑,漂亮,性格爽朗,脑子也不笨,这种人一般并不会成为被霸凌的对象。
江澜看着她:“能说吗?”
乔昕点头:“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白了,大家都没分化的时候,各方面差距都不明显,只有我。”
她顿了顿道:“格外漂亮。”
这话要换个人来说,难免有些过于自信的嫌疑。
但从乔昕嘴里说出来,倒也算是事实,江澜很难反驳,他问:“他们见你好看就欺负你?”
乔昕想了想:“倒也不是明目张胆的打骂,就是孤立,造谣。”
冷暴力何尝不是各种暴力方式中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一种。
好在乔昕心理足够强大,难过了几天之后,便开始无所谓了起来,每天该做什么做什么,一副鼻孔朝天的高傲模样。
就好像不是别人孤立她,而是她一个人孤立了所有人。
这难免让那些始作俑者看起来很蠢。
“于是他们找到机会,放学以后偷了我的手机,把我一个人锁在洗手间里,关了整整一夜。”乔昕态度淡然道。
江澜刚想说,那这还真是有点儿难受。
话还没开口,就听乔昕继续道:“但我是谁?这点儿事不足以给我留下心理阴影的。”
她又喝了一口酒:“我知道做这件事的人是谁,第二天出来以后,我就在洗手间里等着她,狠狠揍了她一顿。”
“然后呢?”江澜来兴趣了。
“然后她诬陷我有性病,说我是生化体,那时候所有人看我的眼神......”乔昕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轻笑一声:“不提也罢。”
乔昕说得很简单,实际上她就像陈小梅一样,所说不及所遭遇的万分之一。
被撕烂的课本,被丢进垃圾桶的课后作业,满黑板的丑化肖像,书包里带血的女性omega的卫生棉条。
比挨打更让人崩溃压抑。
泥人尚有三分血性,遑论乔昕这样的人。
“我那时候年纪小,火气大,逮住机会,顺了她的手机扔进垃圾桶,也把她一个人锁在厕所一个晚上。”
“再然后呢?”江澜看着乔昕的侧脸。
“然后......”乔昕偏头,看向不远处的海岸:“她死了。”
第72章 我还没死呢,你俩不能收敛点儿?
江澜愣住。
乔昕回过头来看着江澜:“她那晚分化了,分化异常,信息素暴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熬到天亮就窒息了。”
江澜沉默了。
温执言显然对此也很意外,半晌没说出话来。
乔昕问他们:“我有错吗?”
江澜说不出话来。
“我常常觉得她那种人就是该死,但我没想过真的让她死。”
乔昕说:“那天我心里畅快,大被蒙头一觉睡到天亮,根本没想过我会成为间接导致她死亡的凶手。”
她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错,偶尔午夜梦回,也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乔昕的alpha父亲很忙,母亲常年在国外,她事事要强,不愿意给家里添麻烦,委屈苦水从不跟人说。
乔父在接到学校通知后,一赶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给了乔昕狠狠一耳光。
后来借用了不少关系,欠了不少人情,最后还给了死者家属一笔不菲的丧葬费,才将这件事摆平,将整件事归咎为了意外。
乔父给乔昕办了转学,办手续期间整整一个月,都罚乔昕睡在家里的洗手间里。
如今想来,全是噩梦。
气氛沉默下来,许久之后温执言开口了,他说:“非要怪的话,就怪她命不好吧。”
他一直相信,人的命是有定数的。
一座大桥坍塌,有的人原本没想走这条路,却因为各种原因,恰好赶到那个时候,死于天灾。
而有的人也许临到桥头,从没熄过火的车子偏巧赶上熄火,幸免于难。
同一场灾难,有人生还,有人遇难。
就像他。
说起来好笑,温执言见过自己的死亡通知书。
只可惜,医生还没来得及签字,他原本已经静止的心脏竟又恢复了跳动。
说到底,命不该绝。
他注定该回到江澜身边。
乔昕看了温执言一眼:“怪命吗?”
温执言看着乔昕:“挑起事端的人是她,那么从她招惹你的那一天起,她的命就已经定好了。”
“乔昕,如果你被锁的那天晚上,分化并出现异常,那今天坐在这里的,就只会有我和江老师两个人了。”
他说:“当然,我的本意并非为你开脱,毕竟到了我们现在的年纪,回头去想,就会发现有更多更好更完善的办法可以更无害地处理好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