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死后,她开始演柔弱绿茶(306)+番外
憎恨,嫌恶,厌烦,恨不能生啖其肉,喝其血!
容疏抿唇凝眸,神情冷沉:“今日我只是稍稍卜了你的一卦,便遭了反噬。”
整个曜云,他只有两人不能占。
陛下与长安王。
前者是龙气盛,后者则是占不透。
是以,容疏便起了疑心,这才来文渊阁一探究竟。
——他其实从那三面龙首时,便怀疑她的。
如今,更加确信。
秦不闻勾唇笑着,并不反驳。
“容疏,你胡说什么!”季君皎冷喝一声。
容疏看向季君皎,叹了口气,将那书信递给季君皎:“你自己看看吧。”
季君皎接过信件,翻看许久,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急。
容疏知道,季君皎看出来了。
“信上所说,欲与漠北结同盟,里应外合,谋夺曜云皇位,”容疏顿了顿,眼神冷沉,“你自己也清楚,信中提到的各种谋划与计策,都是曜云机密。”
“除了陛下与心腹大臣,无人知晓。”
说着,容疏上前一步,逼近秦不闻:“所以,你的答案呢?”
秦不闻笑着,正欲回答,却被身边的季君皎拉了拉衣袖。
她蹙眉转头,便看到季君皎那张强撑的笑颜。
“阿槿,”季君皎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易碎的美梦,他眼眶猩红,却仍是扯着嘴角笑着,“只要你说不是,我便信你。”
秦不闻以为自己听错了,眼中闪过一瞬的错愕。
季君皎仍是笑着,墨瞳碎得不成样子:“只要你说不是,今日谁都不能带走你。”
是秦不闻的错觉,她甚至听出季君皎语气中的偏执与坚决。
但是,秦不闻冷嗤一声,重重地拂开他的指骨,无甚感情:“没错,我是秦不闻。”
她认得干脆。
她听到了在座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她转而面向正堂所有人,高声道:“我是长安王——秦不闻!”
头上那精致华贵的凤冠,被她摘下,不屑地扔在了地上。
凤冠在地上滚了几下,仿佛失去了神采。
秦不闻笑着向门外退去,在场众人,竟无一人敢阻拦。
“宋谨言资质平庸,无能无为,本王为何不能取而代之!?”
“本王是长安王!本王才应该是天下共主!”
“若不是季君皎毁我谋划,曜云早已是本王的囊中之物!”
她大笑两声,众人皆两股战战,浑身颤抖。
“季君皎!你给本王等着,本王定会找你报仇!”
说着,秦不闻一个纵身,踏过文渊阁那青瓦红墙,飞身离去!
容疏见状,急声:“来人,去禀报陛下,其余兵马,随我去追!”
“是!”
“是!”
不能让秦不闻这么跑了,否则后患无穷!
容疏眉头紧皱,转而面向垂头不言的季君皎:“季君皎,你的府兵,借我一用!”
似有春风拂面,但这未到春日掀起的风,到底冷冽了些。
“季君皎!”
以为季君皎没听见,容疏又喊一声。
许久。
男人缓缓抬眸。
一双墨色的眸,如同浸了一层风雪寒霜。
——那是容疏不曾见过的季君皎。
平日的季君皎虽清冷疏离了些,但不会是这般冰冷刺骨的眼神。
容疏微微蹙眉,总有种更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升腾。
“让我去。”
他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也冷得让人发颤。
第254章 耶律尧,我说,我知道。
下雪了。
临近春日,长安城竟然又下了一场雪。
这场春雪似乎是比上一次要来得急。
那漫漫风雪之中,只见一女子一袭火红嫁衣,身下漆黑骏马,黑与红在那纯白的画纸上交织,恍若一点浓墨。
“快关城门!”
“关闭城门!”
女子身后,似有千军万马朝她追击而来。
她眉眼不动,直视前方,便见那城门守卫愣住,几个守卫即刻跑去关城门,还有几个守卫手持缨枪,作防御状,满脸戒备。
秦不闻轻笑一声,却是夹紧马腹,朝着那抵御的守卫冲去!
直到那黑马行至守卫面前,秦不闻猛地勒紧缰绳,黑马嘶鸣一声,高抬马蹄,就在守卫怔神之际,秦不闻一只手箍住马鞍,双腿横扫!
那群守卫便应声倒地!
她停也没停,一个翻身上马,朝着那仅仅只剩一条缝隙的城门冲去!
就在城门闭合的一瞬间,秦不闻猛地钻出,而后便听到身后传来的重重的关门声。
秦不闻勾唇笑着,却是环顾四周,朝着一个方向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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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内。
容疏眉头微蹙,示意守卫赶快重开城门。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季君皎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
他仍穿着那身惹眼的婚服。
婚服上明暗交错的金纹交织,风雪掩映下,熠熠生辉。
饶是容疏见惯了华贵奢侈的物件,也清楚这婚服一针一线,价值不菲。
男人目视前方,自始至终只是死死地盯着城门的方向,面容冷冽淡漠,一双墨瞳是比这春雪还要凛厉几分。
“此事或有转机,”容疏出声道,“你不必过于为难。”
季君皎不言,端视前方,身姿挺阔。
城门大开。
不等容疏再说什么,季君皎一夹马腹,冲出城外。
容疏见状,轻叹一声,也跟着出了城。
调集的京城官兵也到齐了,跟在容疏身后,踏马出城。
城门口的百姓议论纷纷,言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