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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危情:冷枭,你要疼我!(221)

问这话的时候,她不确定他会不告诉说,但是她总得试试,看得出来他为这件事十分操心。

“不管怎么样,我想和你分担,你说过的,以后我们要彼此坦诚,不要隐瞒对方,还记得吗?”

“我记得。”他低叹着抽出一只手抚她的眼角,说完这三个字他唇片抿紧,长久不出声,在她失望地垂下头时,意外地告诉她,“老七死了。”

“什么?”她面色大变,“这是真的吗?他怎么会无缘无故死呢?”

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蓝灿的脸,午征死了,蓝灿怎么办,还有他们的女儿。

“他在香港中了埋伏,身上中了枪,掉到海里失去了踪影。”黑司曜不便多说,以免她过分担心,

“没有让人去打捞吗?说不定没死呢?”

他包裹住她的小手,拉她坐到自己膝盖上,埋脸在她颈里,低低叹气,“老六已经去了,相信不久后会有消息传过来。”

难怪他昨天心事重重,钟未昔算是明白了,至于午征跑去香港干什么,她也猜出了一个大概。

此时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男人的世界她不懂,那些黑道上做的生意和勾当她也搞清来龙去脉。

她只知道又一个人死了,这是继肖鹰和洪尘后发生的第三条人命。

午征的一言一笑,和几个兄弟打闹的画面,打牌时的吆喝,大嫂大嫂热乎叫她的声音,她历历在目,真的不敢想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没了就没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生命真的很脆弱,尤其是他们这些人,哪天死都不知道,就这样突如其来,让人无法防备。

她眼前浸起雾气,对上他的一瞬间迅速黯淡下去,像烛火摇曳着骤然湮灭在乌黑的眸里。

他本来剧痛的心沉了一下,紧紧攥住她冰凉的小手,“别怕。”

“我不害怕。”她摇头,“我想蓝灿,想她知道之后会有多伤心。”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他心知老七活下来的希望渺茫,嘴里却安慰她,“相信我,会没事的,老六很能干,没有我亲自出马他办事也会办得十分漂亮。”

她的头慢慢倒进他肩上,嘴里轻轻问,“蓝灿知不知道?”

他一僵,已经告诉了她答案,她抬起脸,“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犹记得在庄园聚在一起玩牌的光景,蓝灿坐在午征身边低眉温柔,端茶递水,忙前忙后的样子,那个夫妻和睦的画面她到现在都记得。

“今天,我找个时间。”

“由我来说可以吗?”她主动揽下这个任务,其实这对于他来说很难,他们男人说话向来直接,不懂女人的心思,直接告诉蓝灿可能会让对方崩溃,她得用女人的方式去沟通,尽管她也不忍。

他微微一愣,只犹豫了一下,轻轻颌首,“也好,你去说比我一个大男人说要委婉一点,一会我要出去,先送你。”

“先吃点东西吧,保姆送来好一阵子了。”她指着茶几上几只保温盒。

两个人吃得都不多,心里装着事,食不下咽。

在进餐的过程中他的手机响过好几次,他都是走到一边去接的。

钟未昔没有心思去听,满脑子在想见了蓝灿会怎么说才能将伤害降到最小,思来想去发现无论说得有多委婉,总是不可避免会伤人。

**********

午征别墅

对于黑司曜和钟未昔的突然来访,在草坪上陪女儿玩耍的蓝灿起先是惊讶,然后整个人出奇的平静。

黑司曜打了声招呼,把钟未昔留在这儿,坐上车走了。

钟未昔望着草坪上玩汽球的小丫头,“忘了问,你女儿叫什么?”她来之前让候肃停车,买了一些玩具都是小朋友喜欢的。

“我女儿小名叫小鱼儿。”蓝灿定定地看着女儿可爱的身影。

正文 第293章 扛得住

“用动物给宝宝起名,挺特别的。”钟未昔越看那小家伙越可爱,那小脸蛋肉嘟嘟,粉嫩粉嫩的,真想亲上几口。

忍不住被小家伙吸引,走过去,拿出玩具,小家伙几乎没有抵抗力,对那些玩具爱不释手。

“喜欢吗?”看小鱼儿那么高兴,钟未昔喜爱的同时,心里泛酸,这么小就没父亲,真不知道小鱼儿还能不能快乐。

“喜欢,谢谢钟阿姨。”小朋友最喜欢新玩具,都有喜新厌旧的本领,几个玩具已经打动了小鱼儿,亲热地叫着钟未昔,看到蓝灿过来了,小家伙扬起礼物说,“妈妈,妈妈,你看,钟阿姨给我买的礼物……”

蓝灿摸摸女儿的头,直直地看着钟未昔,“你有什么话直说吧,我能扛得住!”

钟未昔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僵成一团,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是个无形的刽子手,活生生要往这对母女心上捅刀子。

话到嘴边怎么也讲不下去,钟未昔笑了笑,脸僵硬的厉害,低下头摸摸午征女儿的头,眼泪快要冲下来,强忍住,“不用谢,小鱼儿喜欢就好,下次钟阿姨还会来看小鱼儿,小鱼儿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可以和阿姨说。”

“谢谢阿姨。”小鱼儿特别乖巧,仰头看着钟未昔,小小的脸蛋上绽放出花朵一样的笑。

小鱼儿交待给保姆照看,蓝灿的脸在太阳下看起来那么苍白,尽管她很坚强的样子,“进去坐吧。”

钟未昔不得不顺着蓝灿手的方向往别墅里走,尽管她感觉自己呼吸困难,感觉正要做一件极残忍的事。

“平常家里不怎么来客人,同龄人更是一年见不了几个,你来了小鱼儿很高兴,也谢谢你的礼物。”

蓝灿泡了壶茶,请钟未昔坐下后,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默默喝起来。

很显然钟未昔对于即将要说的话吞吞吐吐,倒是蓝灿已经料到了什么,喝了口茶,环顾客厅说,“这别墅的风格是我和他一起设计的,他喜欢黑与白的冷硬色调,我是个传统的女性,喜欢把家弄得很温馨,他一开始不肯让,后来软化下来,家里的装修风格我做主,但是书房不行。与整个别墅风格完全格格不入。你知不知道他原来喜欢的冷色调是跟谁学的?”

钟未昔打量着整个室内,柔亮的家居风格的确符合家的味道,听到蓝灿这个问题,她停顿一秒,心里本能地浮出那个名字。

“你想到了是不是?”蓝灿一眼看出来了,“是的,大哥是他的榜样,有很多时候我很不理解,我和小鱼儿是他的妻子和女儿,摆在他心里第一位的应该是我们。于是我下意识就抵触,不喜欢他和大哥,还有三哥他们来往,每次他去,我就不太高兴。可是他尽管每回回来都要花了老半天的时间哄我,只要他们一个电话,他照旧逢叫必到。”

钟未昔对蓝灿笑笑,“有时候我也挺不理解,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也能想得通,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角落,何况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在。”

蓝灿眼眶一红,拉住钟未昔的手,“你直接告诉我吧,是生是死我料到这一天。”

该怎么说呢?说午征不仅死了,连尸体都没捞到吗?钟未昔讲不出来,事到如今她才明白看似是一句话,说出来是多么的难。

陡然放下茶杯,慌乱地站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蓝灿低头捂住唇,手指向洗手间的方向,钟未昔跟逃难似的一路快步奔进去。

进去后马上给黑司曜拨电话,询问秦啸有没有从香港那边传消息过来,她寄希望于这中间会有转机。

“怎么了?昔昔。”黑司曜一接电话,听到一声啜泣。

她顾不得回答,直接问,“秦啸来电话了吗?”

“十分钟前来过一通。”

“讲什么?”

“他说他刚到那里,怎么了?想知道老七的具体情况?你在哪儿?不要离开老七家,不要乱跑,待在那儿,你要走给我打电话,我让车送你。”

“嗯。”她嗓子抖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