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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危情:冷枭,你要疼我!(82)

黑司曜面上一怔,随即搂紧了怀中的人。

到了院子,把人往屋子里抱,脱衣服的时候发现她衣服外面罩了件男式外套,一把扔到角落,再去脱她的鞋,发现她赤着脚,才想起是自己把人硬拽出来的,轻轻盖上被子,把小身子包在里面。大手伸进去,反复揉着那双小脚,直到把冰冷焐成暖热。

暴怒过后头疼,按着太阳穴,让肖鹰去拿退烧药,又煮来一碗生姜糖水,撬开小嘴灌进去,人总是半清半醒,嘴里说着糊话。

“不要离开……曜哥哥……”

到了早上,终于太平了,安安稳稳地睡过去,一下子安静下去,他反而不习惯,抓着她的小手,一直守在床畔。

肖鹰进来汇报说人已经回来了,钱也拿到了手,他挥挥手,肖鹰出去了,他却无意中看到肖鹰裤管上有血迹。

黑司曜把小手塞回被子里,快步跑出去。

肖鹰显然没料到大哥会跟出来,迈向洪尘屋子的脚步一顿,却见黑司曜破门而入。

屋子里一股血腥味,几个兄弟挤在旁边,都是一脸焦虑。

黑司曜跑过去,肖鹰在后面轻声说,“交易进行到一半,不知从哪里有伙人冲出来,卖家当场毙命。我们的人拔枪还击,老三去抢卖家手里的钱箱和货,老四替老三挡了一枪,不幸的是老三之后也中了枪,兄弟几个拼死只把老四救了回来,枪战中仍是死了两个兄弟。依兄弟们回来后描述的情况,我分析老三被这伙来路不明的人抓了。”

洪尘整个上身被血浸透,分不清伤口在哪里,黑司曜冷眸巡视着,“哪里中了枪?”

“腹部,中了两枪。”

黑司曜看着洪尘疼出一脸的汗,用袖口给擦汗,咬咬牙,“必须马上把子弹取出来。”

随即往外走,肖鹰知道大哥是去找医生,可老四是中的子弹,就算抓个医生过来,等放回去他们这里所有的人安全都是个问题,不被警察盯上,也要被姓万的和姓白的盯上。

“我自有办法。”黑司曜看了肖鹰眼,拉开车门坐进去,肖鹰不禁跟着上车。

**********

醒来是一室的陌生和安静,茫然到不知道在哪里,可这木窗,这木门,虽然被油漆重新刷过,家具也齐全却极象一个地方。

会吗?她会一觉醒来到了他的地盘吗?

脑海里终于慢慢想起来,昨晚摔倒后她被医科大的同学救起,还有一个姓陆的老师,夜深了,她睡进他们让给她的帐蓬里,后来呢?

听到他的声音,被他拉出帐蓬不是做梦吗?

胸口疼,身体疼,因为太想念,因为害怕失去,她不想再想,想了有什么用,知道真相比不知道更残忍。

睁开眼睛是侧身而躺的,摸向脑后的包,已经消肿了,可一按还是隐隐有点疼,手指下意识下垂,摸到红绳,又是一阵心痛,要这空绳有什么用,不如扔了。

用力拉扯,细绳陷进肉里撕出一串割锯的疼,已经有血渗了出来。

她怕疼,停了下来,呆呆地盯着窗外,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色渐暗,他仍没有出现。

为什么要带她回来?带她回来又为什么把她扔在这里?真的连一面也不想见吗?

淅淅的雨砸在窗玻璃上发出凌乱的响声,搅得心更乱,她不要,不要这里傻等着,手又去扯红绳,哪怕割断脖子她也要扯出来,索性两手去拉,然而另一只手碰上一枚小小的温润的物件。

正文 第124章 惹他不高兴

呼吸急促,哆嗦着急忙把手里的物件举到眼前,是……是小羊,是他送给她的小羊。

怎么会这样?她记得昨晚掉了的,怎么又回到脖子上。

是曜哥哥吗?

是曜哥哥找到,然后给她系上的吗?

一定是曜哥哥,除了曜哥哥还有谁懂这小羊的意义?累

肯定是曜哥哥。

她把小羊吊坠小心翼翼捏在掌心里,按在胸口的位置,泪水中流露出欣喜的表情。

墙上的挂钟走出滴嗒滴嗒的声音,静静等到半夜,她都不觉得累,眼睛睁得大大的,仔细听外面的动静,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低低的说话声,还有汽车的声音,以及丝丝的雨声。

一切那么嘈杂,偏偏又那么显得刻意放轻,透出一种压抑的紧张气氛。

拉过被子盖过自己,她躲在被子里悄悄等他,肚子饿到叫起来,从醒来到现在已经大半天了,没吃东西。

真的那么忙吗?忙到半夜,来看一眼她都不行吗?

醒后的虚弱仍在,不知哪来的力气拉开被子下床,她想去找他,想看看他,问问他是不是不喜欢昔昔,是不是讨厌昔昔。

如果他忙到不可开交,她就回学校,已经缺课一天了,再不回去就要背旷课的处分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就这阵子逃过课,不能说是为了他,但也与他脱不了干系,她担心事情传到哥哥和爸爸的耳朵里。闷

趔趄着走到门边,脚下凉意袭人,想起昨晚被他拉出来鞋没来得及穿,也顾不得了,慌乱中拉开门,一阵夜雨夹着风吹进来,大病初愈的身子打了个寒战。

不管,她要去找曜哥哥,一定要找到他。

扶着墙不停地哆嗦,顺着人多的地方走,那里灯最亮,有好多人围在外面走廊上,焦急地等待着什么,她一眼能看到他,伫立在人群中那么与众不同。

风吹得好冷,披散的发忽然拂到眼前,她脚下一乱,挣扎着向他们走去,怎么也走不近,有声音忽近忽远,看看她,又走开了。

眼前模模糊糊一片,累到喘着气,嘴里叫着,“曜哥哥……”

肖鹰首先发现了,轻声告诉蹙眉盯着紧闭房门的黑司曜,“大哥,大嫂出来了。”

黑司曜心思完全在此时里面的手术上,该死的,手术动了一上午,医生已经说没事了,可才过几个小时,守在洪辰身边的他发现昏迷不醒的洪唇在吐血,越吐越多。

好在医生就在隔壁,被扣着没走,医生检查过后把所有人赶出来,留了一个平常做事心细的兄弟做助手,这一做又是一个小时。

此时听到肖鹰的话,黑司曜恍然回过神,那小丫头他又何尝不是牵肠挂肚,可是一边是兄弟,一边是女人,要选择实在两难。

现在洪辰在里面吉凶难卜,齐立非又下落不明,记得他们在的时候几个人喝酒,喝到大醉的时候曾经一起豪迈地唱过,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唱的时候激情澎湃,痛快无比,可当真正摆到你面前,要你选择的时候却痛彻心扉。

看黑司曜一动不动,肖鹰轻声细语,“大哥,您去看看大嫂吧,她看上去状态不太好。这里有我在呢,有情况我马上去告诉您。”

黑司曜却没回头,沉声说,“去叫她回去躺着,要是不安分守已叫她哪儿来回哪儿去!”

肖鹰一愣,旁边几个兄弟也是面面相觑,没人敢上前,肖鹰更是装傻,当没听到。

过了几秒见没人动,黑司曜怒喝,“我说的话听到没有?”

仍是没人敢上去,开玩笑,这可是大嫂,说这么绝情的话他们可不敢,也不忍,索性一块儿低头装死。

时间定格在这一秒,走廊的尽头钟未昔人虽然虚弱,耳朵却好使,她听得清楚,他是嫌她碍事,嫌她累赘。

水蒙上她的眼,昔昔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曜哥哥,这有错吗?

头一下下扯着疼,她乏力地靠在墙壁上任眼泪肆意流淌,哭得那么伤心,教人听了不忍。转头扶着墙冲到雨里,眼睛看不清了,也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眼泪,她最怕打雷了,偏偏那雷声就在头顶炸开,一轮响过一轮,她抖着身子冲到雨里,又站不稳,跌在雨水里。

感觉自己好没用,这么多人看着,她连走个路都不会,雨水冲刷着全身,赤脚踩在冰冷的泥水里滑腻不已,试了两次都没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