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就拜堂,竟然是个和尚(855)+番外
卓遥不敢。
“坐着!”白芷语气更怒了。
卓遥还是屈服了,僵硬地坐在了她的身旁。
“阿谷好不好?”白芷问他。
卓遥还是不敢与她对话,或者说,不敢以平常心来面对她。
“哑巴了?”
“没……阿谷很好。”
“好个屁!没了娘亲能好吗?说也不说一声就把孩子给我抱走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
卓遥被训得头也不敢抬。
白芷一见他这窝囊样就来气,“些休书的时候那么硬气,现在不敢说话了?一个孟瑛能把你唬成这样,做男人做成你这样也没谁了!还休妻!竟然还不帮我!气死人了!那颗枪子儿怎么没把你给打死!死了算了!”
“好……”
这个好字给白芷吓到了,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卓遥,他茫然的望向那刑台,目中无光。
“你好什么好!你这脑子就不能转个弯儿?我是让你去死的意思吗?我的意思是……是……是……”
难听的话果然不能说出口,说出口就不知道怎么圆了,白芷有些着急,脑子里硬是转了好几个弯,“我的意思是,你活着,我才好天天咒骂你!不然我都不知道骂谁了!”
“也好。”他的声音很冷,失去了生机。
“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白芷气极,又觉得这副模样不该是他原本的模样,无奈又心酸地问他,“你觉得跟我成亲,是个错吗?”
卓遥愣住了,眸中浮现一抹痛色,“所有的错都在我……”
从剑没入孟瑛胸膛的那一刻起,他怎么选,怎么做,全都是错的。
他仍旧觉得是个错,白芷心痛不已,她指着那刑场上的人,情绪激动,“蠢死得了!错的是他们!他们罪该万死!万死都难辞其咎!”
激动后,又止不住叹了一口气,“你但凡做错一个决定,在那断头台上的人,就会是你,是卓泓,是卓翎!”
“无需为我开脱,错了就是错了,你要我活着,我就活着,你要我过得不好,我就过得不好,只要你能开心,怎么样都行。”
白芷真是懒得和他扯,抱着手生了很久闷气,才憋出几个字,“我要你过得好。”
“我要你记得我的好,我那么好,你要是光记得这些破事,那不是白瞎了我对你的好吗?”
“我要你好好做阿谷的爹,她要健康长大,她要做全世界最快乐的姑娘!”
“做得到吗?”
卓遥听完沉寂了很久才开口,“我会记得你的好。”
不用她说,他也会记得她的好,也会好好做阿谷的爹,更会记得与她有关的所有,但是他也会记得他的不好。
有些错误,就该用一生去消解。
差不多到了行刑时刻,景德帝的轿辇才缓缓而来,身后是皇后的轿撵,再后面是孟瑛。
景德帝还是老样子,脖颈有些歪,但白芷能看出来,他已经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威严一些。
三人入了座,刚才小下去的雪,被风一刮,又大了不少。
甚至越来越大,像是漫天都堆积起了鹅绒,连呼吸都避不开的飞絮。
开始有人念起了台上一干人等的罪行,以卓景烁为首的卓家谋逆集团,在长达六十年的漫长时光里,独揽大权,操纵皇室成员,打压皇室宗亲,打压寒门学子,勾结南蛮,制造药奴军,垄断商路,犯下滔天罪行。
其罪,当诛九族!
白芷忍不住问卓遥,“你也姓卓,算不算九族?”
“他是我外祖父。”
“亲的?”
“亲的。”
“那会不会牵连到你?”
“或许吧……”
或许有一日,辰国不再需要他镇南王府的势力后,就会卸磨杀驴,这些桩桩件件的旧事,会被重提,会以崭新的罪名扣到他头上。
皇权,历来如此。
白芷的心也变得无比沉重,“要是真有那一天呢?”
“如果只杀我一人,我会死,若要杀我的家人,我就反。”
“我算不算你的家人?”白芷试探了一句。
“算。”
白芷的眸光变了,至少在此刻,她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要有说话的权力,壮大势力是必不可少的。
正想着,行刑时间到了。
景德帝却忽然举起手,暂停了那即将落下去的刀,众人皆有些惊,却见有人取来了一把上好的弓。
景德帝缓缓站起身,艰难地握起了那把弯弓,直瞄准那刑台上的其中一人,蓄势待发。
“什么情况?陛下为何要要亲自杀他?他是谁?”白芷眺望着,八卦得很。
卓遥什么话都给她说,其实这个事情没多少人知道,“那人叫做卫析,是卫照的儿子,也是太后的儿子。”
“也就是说,是陛下的亲兄弟?”
“是。据说,当年卫照日日入宫姦污太后,直至她生下卫析。陛下那时年幼,躲在柜子里目睹了一切。”
嗡——
一箭穿心,鲜血四溅,卫。
嗡——
又是一箭,鲜血四溅,但这一箭瞄准的是卫照,瞄准的是他的裆部,卫照凄厉地嚎叫出声。
与此同时,太后也呜呜哭喊出了声,快八十岁的老太太了,“儿啊……儿啊……皇儿啊……”
景德帝又取了一支箭,瞄准了太后。
“皇儿啊……”
“诶……”景德帝应了一声,但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他应着,像是多年以前,在那深宫冷院之中,母妃在踢毽子,她在笑,“皇儿啊,来,接着!”
这一脚,毽子飞的很高,翎羽忽的就散落了。
像是这漫天的鹅毛大雪,也像是这箭矢的尾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