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276)
兰山远握着他的手,替他捏着手心处的穴位。
“是魇着了?”
“嗯,只是梦魇而已,没大事。”
他的情绪倒是稳定,可身体遭不住半点刺激,背后还是湿的,额头也略有些烫。
“你发烧了。”
兰山远用手贴过他的额头,起身要去煎药,被问泽遗拽着袖子拦住。
“不要。”他闭上眼。
“又不是真的风寒,惊症过几个时辰就好了。”
兰山远无法,只能分出元神去煎药。
清楚梦魇都是假事,两人也默契地没提梦魇的内容。
药煎好的时候,问泽遗身上的虚汗下去后,又开始昏昏欲睡。
理智抗拒睡眠,可体质却扛不住。
“给。”
问泽遗接过兰山远递来的药,小口地喝着。
“师兄,早睡......”
他含糊了一句,迷迷糊糊地闭上眼。
因为身体不适,问泽遗的眉毛微微蹙着,嘴唇紧抿,睡姿也显得僵硬。
兰山远俯身,在问泽遗额头上小心地轻吻。随后拿起一本书,守着他到了天亮。
清晨。
问泽遗迷茫起身,被睡乱的头发翘起,眼睛懵懵懂懂,像是只炸了毛的猫。
“师兄。”起床气散去后,他眯着眼,怀疑地看向兰山远。
“你昨晚没睡。”
他笃定道。
“我睡过了。”兰山远替他不紧不慢梳着头,整理打结的发尾。
他格外喜欢把乱糟糟的物什理顺,所以哪怕问泽遗早都能自己来,兰山远却还是非要帮着问泽遗梳理头发。
“不信。”
问泽遗知道问不出什么,只能色厉内茬地哼了声。
后半夜他没做噩梦,精神头已经好了些。
兰山远又不放心地陪了他半日,这才不情不愿被推出家门去办正事。
接连几天,他都会在亥时之前回到小筑,清早再离开。
之后,问泽遗都没再遇到梦魇,像是祂真就偃旗息鼓了一般。
有水镜帮助,他能够及时了解宗内的情况。
开山收徒已经筹备了小半,宗门各处都在热络讨论着今年会新来的师弟师妹。
而兰山远会不会收徒,是所有修士们心中最大的悬念。
他若是收徒,那徒弟大概率就是持明宗往后的主人。
可放眼这几年,也没出什么有天分的年轻修士。
修士们吵来吵去,都没吵出个结果。
问泽遗不想听这话题,干脆利落切了水镜。
兰山远恰好得空,才出去两个时辰就去而复返。
“今日天气很好,小泽想不想去散心?”
“走!”
问泽遗心头的郁闷一扫而空,他打开兰山远的衣柜,从里面翻找自己的衣物。
他放衣物一向随性,嫌隔壁屋麻烦,就把常穿的衣服摆在兰山远衣柜里。
而素来规整的兰山远对此毫无异议,久而久之两人的衣服彻底混在了一起。
衣服穿起来方便,他看不清身上饰品,只能让兰山远帮忙戴。
临出门前,他凑过去亲了下兰山远:“出去就亲不了了。”
师兄在外形象太正派,没人能想到他会躲在小筑内,和同门师弟做些道侣才会做的私密事。
兰山远微微仰起头,勾住他的脖颈加深了吻。
出去后,两人保持了个比朋友亲密些,但也不至于太过分的距离。
春日的持明宗,风景在九州都是独一份的好。
路上灵鸟鸣叫,早落的青叶被脚踩过,发出簌簌声响。
因为衣服上刮蹭到了花粉,粉白的蝴蝶落在问泽遗肩头,足足让他带了百米才肯离去。
问泽遗早料到会在宗门遇到其他修士,却没想到头个遇到的就是言卿。
看言卿来的方向,怕是本就要找兰山远谈正事。
“兰宗主,问副宗主。”果不其然,言卿眼前一亮。
“我恰好有事要找兰宗主,不知您是否得空。”
现在说公事有些煞风景,但问泽遗还是退到旁边,替兰山远答:“自然有空,我和师兄只是出来闲逛。”
“那便好。”言卿也意识到自己出现的时机不对,扰了兰山远休息的时间。
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压低声音。
“叨扰二位了,我长话短说。”
“请讲。”兰山远温和地点头。
言卿面上无奈:“是尘长老的事。”
“他这些天非得闹着见您,守门的剑修实在是遭不住,所以让我来问问宗主。”
兰山远面上不解:“二师弟见我,是有何事?”
言卿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看了眼问泽遗:“这.....在下就不知了。”
问泽遗双手抱胸,靠在棵杨柳树上。
他挑了挑眉:“二师兄是不是在背地里说过我的不是?”
他问得太直白,言卿欲言又止,求助地看向兰山远。
“行了,言掌事不必告知于我。”问泽遗了然。
他也不想为难言卿,径直走过去和兰山远勾肩搭背,一副师兄弟关系极好的模样。
“我和师兄一同过去,正好我也该去看望下二师兄了。”
听到问泽遗要去看尘堰,兰山远的眉头皱了皱,旋即很快松开。
言卿神色复杂,艰难道:“那再好不过。”
最近尘长老骂了副宗主不少难听的话,波及到副宗主祖宗十八代,就连他都听不下去。
可他拦不住副宗主,只能指望着两人真闹起来,宗主能及时制止了。
辞别言卿,问泽遗说走就走,欲拉上兰山远离开。
可兰山远面上不情愿,支起结界问问泽遗:“你找他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