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同人）风云之剑锁氤氲(35)

步惊云终忍不住霍然变色，狠狠瞪着聂风，目光有若刀锋！

霍凝烟悠然站立一旁，骁有兴趣地望着聂风，便似乎这件事与她完全无干一般。

她只是在看戏——人生如戏，戏亦如人生。

秦霜容色惨淡，心中一片混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希望聂风答应还是拒绝？

雄霸在聂风跪下的那一刻，面色便已变了，冷然道：“你敢拒绝？”

聂风咬牙不语，目光却依旧纯澈而坚定。

雄霸怒极反笑，道：“我给你三天时间想清楚——三天之后举行婚礼。”

他瞥了聂风一眼，冷冷道：“如果三天之后你不出现，我便再不认你是我的徒儿……我不介意为你再多发一次‘九死格杀令’！”

聂风身躯微震，暗自攥紧了袖内的折扇，垂首不语。

（三十六）杀

星月黯沉，将夜晚的天下会映得宛若一间阴幽的牢笼。暗淡的星光落在天池之上，竟恍若自幽冥地狱透出的点点灯火。

在这静谧的深夜中，却自湖心处遥遥飘来了一只小小的扁舟。

小舟尚未靠岸，舟中之人已似迫不及待般腾身而起。淡淡的月光洒在她的面上——这人竟是一位十七八岁，颇为明秀的女子。

她轻功甚为不凡，身形只几个起落，在墙桓上足尖一点，便飘身进了“落烟阁”——仿若暗夜中的一缕幽魂。

她静静立在窗边凝注着屋内的霍凝烟，柔美的面容上渐渐透出了一丝狠厉，终于重重推开了门。

霍凝烟骤然抬首，似乎极为吃惊，她方欲失声惊呼，那黑衣女子却已一掌向她胸口狠狠拍出！

霍凝烟面色一变，侧身疾闪，却还是被掌风擦伤了左肩……她手捂左臂，踉跄后退，凄然道：“幽若姐姐——这一掌便是你送给我的见面礼么？”

黑衣女子身躯微震，道：“你认识我？”

霍凝烟苦笑道：“天下会懂得排云掌的，除了义父和云师兄外还会有谁？”

招是好招，只可惜徒有其势，不具其神……还不及步惊云掌力的三分。即便是不闪不避的接下，也只会受些轻伤罢了。

幽若——真是枉为雄霸之女。

她惨然一笑，道：“不知小妹哪里得罪了幽若姐姐，你为何要取小妹性命？”

幽若咬着嘴唇，终于道：“为了聂风。”

霍凝烟目光一黯，低声道：“原来姐姐喜欢风师兄……”

幽若跺了跺足，冷冷道：“我没办法让爹改变心意，但至少我可以杀了你！”

霍凝烟怔然半晌，忽然道：“其实你若不想让聂风娶我，还有一个别的法子。”

幽若一怔，终忍不住问道：“什么法子？”

霍凝烟微微一笑，道：“只要杀了你的父亲雄霸不就行了？”

幽若瞪大了眼，还未说话，已软软倒了下去，却是被人自后点了睡穴。

霍凝烟淡淡瞥了忽然出现在屋中的少年一眼，道：“你不觉得你来晚了么？”

聂风望着怀中的幽若，苦笑道：“我实在没想到她竟会如此胡闹……”

他看见霍凝烟右臂上的伤口，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歉然道：“抱歉——幽若她并不是有心的……”

霍凝烟失笑道：“是否有心，似乎并不该由你来判断——而且这句抱歉，也不该由你来说。”

聂风不禁哑然，他沉默片刻，低声道：“你能否不要将这件事告知师傅？师傅他对幽若一向很严厉，若是知晓了这件事，一定会责罚与她……”

霍凝烟淡然一笑，道：“风师兄，我真的很好奇，你所谓的心上人，究竟是幽若，还是那个送你扇子的梦？”

聂风面色微沉，道：“幽若她只不过是我的知己好友，凝烟你莫要乱说。”

他抚上腰间的折扇，目中又不禁露出了温柔之色。

霍凝烟凝注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有的时候太过温柔实在并不是一件好事——不仅会伤害他人，也会伤害自己。

聂风终带着幽若离开了。

微风吹散了淡淡的雾霭，漾起一片清新的气息……霍凝烟简单处理了手臂上的伤口，方推开屋门，便看见了步惊云。

霍凝烟笑了，道：“三哥，早。”

步惊云没有说话，他在等她的解释。

他知道她绝不是因为喜欢聂风而同意婚事……有的时候，他真的看不透她。

霍凝烟眨了眨眼，笑道：“你可知道雄霸为何要将我许配风师兄？”

步惊云不知道。

霍凝烟笑了笑，道：“正是因为风师兄不喜欢我。”

步惊云皱起了眉，道：“你是说……”

雄霸绝不会允许下属结党营私——堂主之间的联姻，兹事体大。

他选择聂风，正因为聂风心中另有所属。即使聂风与霍凝烟成婚，神风堂和悦烟堂也永远不可能同气连枝。

霍凝烟随手扯着鬓边的碎发，悠然道：“他大概认为对一个女子而言，婚姻是最好的枷锁，他想让我安心留在天下会，便唯有出此下策了……”

她目中笑意更深，道：“我说风师兄好，雄霸便逼着他娶我……娶妻的人倒像是我而不是他一样，是不是很有趣？”

步惊云面色一沉，道：“胡闹。”

他握住了她的手，道：“今日你便离开天下会。”

霍凝烟眨了眨眼，嫣然道：“你忍心让我一个孱弱女子孤身离开？”

步惊云没有说话。

他当然知道霍凝烟全不似看起来那般柔弱，但让她独自离开，他却也着实放心不下！

他缓缓道：“我与你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