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熊猫笑一个(20)
“凉拌!“我翻了个白眼,都说了这是最想逃避的问题了,还问!
“在同学里找找合适的人选吧。”李沛霖也有些不确定,刚才的兴奋劲儿顿时扫去了泰半,“彤琪怎么想?”
“恩……袋鼠肉怎么还不来?海鲜批萨怎么还不来?”我左盼右顾,卯上全力装傻充楞,结果还真看到服务员拿着托盘朝我们走来,“呃,来了。”
顺着一阵呛鼻的柠檬味,海鲜批萨被端上了桌面。厚瓷的纯白盘碟,精致的金边滚圈,亲切美丽的服务小姐。这一切的一切,都很符合south bank的华丽品味。
只可惜,重点的批萨是畸形的——人家都是圆的,就它是椭圆的,还拉得老长,活脱脱一鞋垫样!要不是上面有点缀着明晰的海味,我还以为是端错了桌的印度长饼。
心里不由地一阵唏嘘:这会儿,全世界都赶上减肥热潮了,连批萨都不能幸免!我一边暗自感叹,一边磨刀霍霍,那阵式看得坐在对面的龚千夜,差点没直接站起来换桌。
多亏我及时踩住他的脚,才止住了他失礼的动作。居然对淑女如此,他龚千夜在花花公子这行当,看来是不太及格!
我迅速切出三块pizza,扔进各自的盘子。其殷勤的劲儿,让他们都抱着巨怀疑地态度望着食物,仿佛我在里头下了毒一般。
“不吃拉倒!”我粗鲁地割出一块,塞进自己的嘴里。
阿呸——
好难吃啊!我努力晃了晃脑袋,费了好大劲才没把痛苦的表情给浮出来,只在心里暗暗叫苦:哇塞,这什么鬼玩意儿,居然还卖28个dollor!
黑店啊黑店!典型的黑店!
大饼很干,海鲜很腥,柠檬很涩,草……草没进嘴!我又不是羊,没事把草塞进嘴里做啥,当然是挑到一边去了!
我斜眺了一眼盘子,里面赫然还有3大块,且块块体积壮观。不由一阵头晕目眩,天哪,就盘里这块都塞不进去了,要再来一块,铁定会拉肚子!
瞥头,却见李沛霖和龚千夜吃得一本正经,既没有感觉他们在食美味,倒也体会不出啥痛苦,只是不知道是和我一样在硬撑。
我输了!这两人太牛,我比不起,我还是乖乖等我的袋鼠肉算了!尽管面前的食物让我的身心皆非常痛苦,但秉着绝不浪费原则,我还是有一刀没一刀地切着批萨,然后和着雪碧努力地把自己盘里的份吞下去。
看着杯里透明的小气泡,我心里一片悲戚:至少还有你……到最后,还是只有你,碳酸饮料最可靠!
“不怎么好吃。”李沛霖吃完整块饼,终于说出了俺的心声。
我一个劲儿地猛点头,何止是不好吃,那简直就是太难吃啊!
“菜是你点的,店是你选的!”龚千夜鄙视的目光直直插来。
“谁在墨尔本呆得比较久?谁带我们来south bank的?不好吃你不会反对啊!”我瘪嘴,我也很委屈啊!这餐是aa制的也!
“好了,别吵了!彤琪,你的袋鼠肉来了!”扑鼻的香味,和之前的全然不同。
我们像狼一样的目光,齐齐扫在了新上的袋鼠肉上,忍不住地,喉咙里一咕咚。
好香啊!我深吸了口气,心里一阵满足。
这盘菜从色和香来说,确实可以和它的价格相匹配:和批萨同款的精致盘子,雪白,透亮;绿色的小山,青翠,油绿;三块仿佛滞过腐乳的红肉,泛着点点油光,闪闪得好不诱人。
开动!
几乎同时的,三双筷子伸向了那仅有的三块肉。
意外地,没有暗战。
在我即将出手之时,龚千夜自动退了兵。
我欣喜地端详着自己抢来的肉,虽然不是最大的,却定是最好的。那层泛着光的油渍,一看就知道是块好料。
嘿嘿,笨蛋千夜,这下亏了吧!我暗自窃喜,左看右看,有些舍不得入口的喜爱。仿佛不管往哪里割上一刀,都是破坏。不过,食物总还是用来吃的。
我挑起了一点肉屑,送进了嘴。
那一瞬间,有种奇怪的感觉……难以言语!
一股恶寒直沁心脾,两行热泪涌出眼眶。
我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满脑子都是圣歌绵绵,白色的长衫几乎占据了视线的全部。
在那奇妙的一刹那,我我我……我见到了上帝!
他慈悲且怜悯地看着我,仿佛能感同身受着我此刻的痛苦!
神啊!
我想吐!呕!
花了好大的牛劲才把泛上的胃酸逼了下去,我仅存的理智终于用到诞尽。
香菜,俺错怪了,在认识到有种东西叫洋橄榄后,俺觉得你简直美味!
洋橄榄,我高估了你!你哪是世界上最难吃的东西,你连给袋鼠肉提鞋都不配!
2008年的元旦夜,俺因为袋鼠肉,见到了……上帝。
那刺眼的光辉,感动得我泪流满面。
在无限的痛苦加痛苦中,我听到了龚千夜同学艰涩的声音,刺进耳膜——“彤琪,彤琪,快喝点水!!!”
尼克,你骗我!我恨你!!!
蜻蜓落一吻(三)
这夜星空美若银河,细风飘如烟袅,河水粼粼,反着岸上的光,如同逢魔一刻。
只不过垂死般爬出饭店的我们,连一点儿欣赏的情绪都没有。老娘我连上帝都见着,魔鬼还有啥看头?
如一摊烂泥般倒在河边的石椅上,我大口大口地呼着新鲜口气——没死,还活着,太好了,真不容易啊!
“哪个?是哪个家伙说尼克老实的?”李沛霖说得惨兮兮,能撒出这样弥天大谎的家伙,已经不能用人类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