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够永远走在一起(45)+番外
落落迟疑着问,“可是,就这么抛下一切了吗?”
“听说后来寄了离婚书回来。”田东轻轻皱起眉头,“他们会幸福吗?”
落落避而不答,“幸福只是一种感觉。其实,甘苦自知。别人怎么说都不算数。”
田东笑起来,“呵,忘了问落落姐,特意来办公室,是不是有什么事?”
落落笑,“我要结婚了。来派喜贴。”
田东惊呼,“真的吗?”
接过喜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打开来看,“真好。”田东说,“都说言总很疼你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提到言良生。想来,关于她和言良生,一定有不少流言绯语,只不过当着她的面,大家不约而同地假装不懂。
落落有点不好意思,“我们从小认识。”
田东伸出手来,“祝你幸福,落落姐。我会帮你把喜贴发下去的。我们一个都不会少!放心!”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已是黄昏,此时的城市,是温柔的,慵懒的,让人情不自禁地放松了身心。
良生的电话打了来,“你在哪呢。要不要我过去接你?”
落落看一眼腕上的表,已经六点十分了,急忙说,“你去接妈妈好了,我打车过去。”
她想起从5点起就在餐厅等候的父亲,心里有点歉意,急忙招手叫了辆出租,直奔约好的盛源酒店。
母亲和良生都还没到,落落看到了父亲。父亲也看到了她,站起身来。
才多长时间没见,父亲的头发仿佛白了大半。落落不禁有点心酸。哽咽着叫一声,“爸。”
父亲的眼眶也湿了。他最忐忑的原本就是,女儿是否能原谅他。之前已然想好无数场景,每一场都是自己应该如何为自己辩驳,可落落的一声“爸,”让一切准备都徒劳了。不需要了。
他赶紧替落落拉开椅子,“来,快坐下。你妈就快到了。”
落落敏感地听出来了,父亲和母亲的联系一定颇为频繁,随着良生母亲的病逝,他们之间的矛盾也随之消失。母亲又怎会计较他对一个逝去的女人的爱恋?
刚坐下来,母亲和良生也到了。父亲迎上前去,体贴地为母亲脱下了小外套。动作自然,像他们一直相亲相爱,从无隔阂。
良生看了落落一眼,笑了。落落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也微笑起来。
一餐饭吃得其乐融融,落落忍耐不住,要点一客冰淇淋,良生瞪她一眼,她侧侧头,视而不见。
突然听父亲说,“等落落的婚礼结束,我就和你妈回家去。”
落落看一眼母亲,母亲笑吟吟地,并不否认。落落冲口而出,“爸,你以后可得对我妈好点。”
父亲有点尴尬,轻咳两声,母亲急忙说,“放心,那是肯定的。”
落落点点头,喃喃地说,“果然夫妻同心。”
良生扑哧就笑了出来。
母亲脸红了,轻声喝道,“你这孩子。”
母亲几乎是容光焕发的,那眉眼间的喜悦,便像那初次恋爱的雀跃少女。
落落心里是安慰的,她曾经担心,他们从此各分东西。现在看来,父亲和母亲都是聪慧之人,生命只有一次,有些东西,无需计较太多。
吃了饭,把父母送到落落的住处。两人再返回良生的家中。
佳怡打来电话,“好,终于结婚了。”
落落啐她,“你就巴不得我嫁不出去。”
叶佳怡说,“可不。嫁不出去永远只能做我的树洞。多好。”她惆怅起来,“以后家务事多多,就没那么多时间来安抚我了。”
落落恨道,“自私的小鬼。”
叶佳怡哈哈大笑起来,“我就是恨你不让我当伴娘。”
落落轻哼一声,“你实在要当我也不拦着。”
叶佳怡也跟着轻哼一声,“明知道我怕丢人。”
两个女人嘻嘻笑起来。
良生洗了澡出来,落落还抱着电话笑,良生忍俊不禁,“抱着个什么东西傻笑啊。”
落落搁了电话,戳戳良生的额,“你呀,不是眼睛有问题了吧,连电话也看不清楚?还抱着个啥东西。”
良生失笑,“看来我最近很累,眼睛总是感觉看不太清楚。”他冲落落眨眨眼睛,“看在我太累的面上,今晚你帮我按摩按摩吧。”
落落涨红了脸,“不理你。”
良生一把搂住她,笑道,“那好吧,我就辛苦点,我来帮你按摩。”
灯光熄掉了,窗外月光淡然,良生轻轻亲吻着落落,“我爱你,落落。别忘了。我爱你。”
婚礼订在四月三十日。落落给陈启真发了封邮件,很快地就接到陈启真的电话。
陈启真说,他现在,是和尚一枚。
落落大吃一惊,“什么?”
原来,陈启真徒步走西藏的时候,遇到两个徒步的出家人去送佛相回拉萨,他们一路同行,共同跋涉了近一个月,不知不觉,结下生死与共的交情,等到抵达目的地,陈启真便决定,出家当和尚!
落落的泪登时就落了下来。
陈启真笑得很是爽朗,“呀,现在的和尚可不同以往。别难过,落落。为我高兴一点。”
不不不。不可能。
落落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陈启真轻叹一声,“傻姑娘。快结婚了,要快乐哦。”
他挂了电话。
落落一整天闷闷不乐。
良生说,“和尚又不是不能还俗,这人始终是我的敌人,我得防着点儿!俗话说大意失荆州,可不是说着玩的!”
这么一说,落落倒笑了。
婚礼的前一天,良生忙得团团转。落落挺心疼,良生安慰她,“第一次当新郎,没经验,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