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女人未竟情事——我的爱和我的梦(26)
他嘱咐我,“等我会,我去开车。”
我点点头。
一个人走到路边,夜深了,我只觉得冷。抱紧了双臂,仍然觉得冷。
等了好一会,周副总打来电话,很是抱歉,“宝儿,不好意思,我突然有点急事赶着办。得马上走。不能送你了。”
呵。
他还在一个劲地道歉,“真的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太突然了。我给你打了辆车,你在门口等一会,车子马上就到。”
不。不用。
可怜的周宝儿。
我忍不住轻笑起来。
你看,我还没决定好,要不要不计后果地放任自己一下,人家还临阵退缩了。
我决定走路回去。
这是对我自己的惩罚。
4*
天很黑。风很凉。虽然不是北方,但晚上冷起来,也挺让人觉得刺骨。
我一直走。
身边不停掠过车辆,以及陌生的路人。我的样子应该还算正常,最多是有点脸红。那是酒精造的孽。
脚渐渐地疼起来。七寸高跟鞋啊。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有辆车一直跟在我身后。不徐不缓的。
我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难道说,这点残余的姿色还能让人有打劫的念头?当然,如果有,也是我的错。一个女人,三更半夜地走在这街道上,分明就是诱人犯罪,无论是劫财还是劫色,都是活该。
我伸手摸摸我的包。包里有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这把刀我平时都放在枕头下,一旦夜里出门,又随身带着。能不能真的起到防身的作用尚不可知,但至少可以壮胆。
迟疑爱6
走了多久,我自己也不知道。反正街道渐渐地变得安静起来。行人几乎没了。偶尔有疾驰的车辆刷地擦过身边。
我留意了一下身后,那车还在跟着我。
神经病。我嘟哝一句。
我只觉得冷,脸却很烫。管它这车上坐着的是人是鬼,我现在都不懂惧怕。
风有点大。我的头疼起来。
我走到公交站牌下坐好,没忍住,哇哇地狂吐起来。
我手忙脚乱地翻包,找纸巾,难受得眼泪都下来了。
我其实很少喝醉。因为有自知之明,知道醉了没人照顾自己,无论在任何场合,我都注意着,不让自己喝过量。一旦觉得稍有酒意,我就会想方设法地耍赖不喝。做女人总有这一点好,撒娇着说几句好听的,喝不喝也就算了。
今晚是个例外。我有点失态。
把脸擦了擦,我发现鞋子被我吐的秽物弄脏了,于是弯下腰去擦鞋子。
突然感觉着不对,刚抬起头,猛地就被人抓住手几乎整个人都拎了起来。
我惊慌失措地看去,是他。蔡文良。
他的表情很平静,目光里却充满怒火,他嘴角轻轻上扬,问,“酒醉的滋味怎么样?”
我突然明白过来,是他。是他一直在跟着我。想来,周副总也是他支使开的吧。除了他,还有谁。那么巧那么有效地把周副总给弄走了。
我挣扎着,冲他嚷,“关你屁事。”
他轻笑一声,“我这人,就喜欢管闲事。”
他拖着我。是的。是拖着我。毫无怜悯的。我伸脚踢他,他不理。他紧紧地攥着我。弄得我的手好疼。我的眼泪狂飙出来,“放开我!你这个神经病!”
他把我塞到车里,砰地关上车门。自己也上了车,从后座拿了张毛毯,不由分说地就把我包住。
隔着一张毛毯,他突然紧紧地拥抱了我一下。脸就贴着我的。我的脸那么烫。他的也烫。
只不过短短刹那,他就松开了我。他启动车子,扭开了车上的收音机。这么晚了,收音机在播放着一首老歌: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你,回去的路,有些黑暗,担心让你一个人走……
迟疑爱7
我突然觉得难过。默默地哭了。
他看也不看我。扯纸巾递给我。
我不理他。
我知道我太糗了。可是还是哭。
他把车子开得飞快,最后停在了我家楼下,他打开车门,动作粗鲁地把我抱起来,一直抱着,然后又从我包里翻出了钥匙,开了门。
我闭上眼睛,有了睡意,觉得全身都在痛。迷糊中,觉得他把我扔在了沙发上。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不一会儿,他又抱起了我。他好像在脱我的衣服。
我喃喃地挣扎一下,“不。不。”
突然一阵温暖的水包围过来。他的手温柔地抚过我的脸。
我贪婪地地享受着这点温馨。希望这是一个梦。永远都不要醒。
5*
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屋子里静悄悄的。
我怔怔地躺着,关于昨夜的回忆一点点地浮上脑海来。
我想起我醉了。蔡文良把我送回来了。他还帮我洗了澡。我的天。我看看自己,穿着干净的睡衣。我的心砰砰狂跳起来。我努力搜索着记忆,没有了。没有更多了。
他竟然没有趁人之危。
这让我欣慰,又让我隐约有了一丝失望。
我看看时间,竟然已经快十一点了。赶紧拿过手机打电话到公司,正想着怎么像靳总解释一下,他先开了口,语气怪怪地,“蔡总帮你请了假。”
我顿时卡了壳。
怅怅地挂了电话。我打算继续睡。睡不着。蔡文良的影子不断在我脑海中盘旋。这个男人,真让我疑惑。他是爱上我了吗?不像。也不可能。
而我,我悲哀地发觉,我的心里想着他。我再怎么不肯承认,我仍然是想着他。
我不能把他只当一个普通男人来看,所以才在他面前窘态百出。对着他,我潇洒不起来。没法子无所谓。我为我这点可怜的心思感到悲哀。我们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要什么有什么,他会爱上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