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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女人未竟情事——我的爱和我的梦(32)

作者: 童馨儿 阅读记录

他缠绵地,长久地亲吻着我。我的心,彻底融化下来。天不会蹋下来。

像是过了许久,他才放开我。眼睛亮晶晶地,此时此刻,他的表情纯真得像个天真未泯的孩子。相比较平时的模样,我更为这样的他心折。

他轻笑起来,像是也十分欢喜。他说,“陪你过年,你觉得好不好?”

心里颇为震荡,嘴上却硬着,“不好。”

我有点纳闷,“刚才怎么没听出你声音?要听出是你,才不理你。”

他有点得意,“我买了个新手机,新号码,又捏了鼻子,故意装的声音,你要能听出来就不是我的本事了。嘿嘿,就准备吓你来着。”

我点点头,“你真的把我吓着了。”

他板起脸,“所以,别乱交网友。说不定碰着个变态的,把你先奸后杀。”他眨眨眼睛,“当然,碰到像我这样有点素质的,最多也就做做第一项,第二项就算了。”

我伸手轻轻搧他耳光,“滚你的。狗嘴。”

迟疑爱21

14*

心里真的喜不自胜。当警惕与疑虑都被暂时抛开,那种欢喜,便如深夜里渐渐涨潮的海水,缓慢却不容置疑地漫过海滩;又像必将到来的夜,不动声色地便笼罩了全世界。

我猜想,蔡文良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要他这样一个理智且骄傲的男人,突然抛下一切,来陪一个不怎么样的女人过年,还真的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我真好奇,他怎么对父母解释不回家过年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这点把我给感动了。

这人,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他真是胸有成足,知道这么着就可以一举把我拿下。

而我,还真的没逃得过。

如果是一场梦,我也想暂时地沉溺其中。最多不就脱层皮。会长回来的。

蔡文良握紧我的手,“走吧,去你家。”

我这才留意到,他脚边堆了好些纸质购物袋,忍不住好笑,“连礼物都准备好了啊。”

他笑,“那是。”

我张张口,想问,“是去见丈母娘的意思吗?”还是没问出口。

你看,心底里我仍然是怯意深沉。但从此刻起,它不能再阻挡我开始一段崭新的爱情。哪怕那是火,那是坑,那是深渊,我也顾不得了。

他问我,“我睡哪?”

他促狭地看着我,我抬起脚来,作势踢他。他哈哈笑,“喂,你这腿迟早要被我招安。一天到晚老是不安分守己。”

我看着他。

我突然想起我的母亲,当提起我的父亲,她笑得像朵花。

就像我现在这样。

如果不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但至少现在我能够得到一点快乐。是不是也够了?

我们一块走进我家。母亲又在擦地板。

我叫她,“妈。”

母亲抬起头来,看到蔡文良,她吃了一惊。

我说,“我男朋友。”

母亲恍然大悟,“啊”了一声,“我去洗个手。”她慌慌张张地往卫生走。

我们娘俩此番见面,她送我一个惊人的礼物,父亲。我也不赖,同样回赠她一个惊人的礼物。男友。

迟疑爱22

我让蔡文良坐。

他打量着我家。很好奇的模样。他问我,“你从小就在这儿长大?”

我回答他,“不。”

我十岁之前,跟母亲租住在某商业公司宿舍里。公司是国企,九十年代的时候曾经红火过一阵,现在已经是名存实亡了。宿舍是公司所有住宿楼里最破最旧的一幢平房,位于城中河的旁边,屋子里经常有鼠虫出没,晚上河流声不绝于耳。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所谓的江景房十分走俏,以听见水声流淌为至高境界。我其实可以自豪一下,这种体验我早就经历。

宿舍只有一间,我和母亲挤在同一张床上。床是那种床架子,然后好几块板子凑一块搭起来的。厕所是公共的,从宿舍走去,要花十分钟。晚上睡觉前我就不喝水,因为害怕半夜起来上厕所。七岁以后母亲给我准备了一只手电筒,从此不再陪我上厕所。独自走在深夜的感觉一直记忆犹新,河水声,树木摇曳声,狗吠声,一切都让我恐惧。

十岁的时候,终于搬了家。房子不算大。有三间房,两小一大,最最让我觉得幸福的是,屋子里有了卫生间。

就这么着,一直住到现在。前些年,母亲把房子重新装修了一下,添置了许多新家具。我不在家,她一个人住着,很满意。

蔡文良出神地听着我说着这些从前。

我还以为我忘了。却原来仍然记忆清晰。

他看着我,轻声说,“可怜的宝儿。”

这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我觉得好笑。

我的可怜之处并不在这上头。

母亲走出来,问,“嗯,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蔡文良急忙说,“呀,阿姨你不用忙。等我饿了自己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母亲笑了,问,“你叫什么?”

蔡文良答,“我叫蔡文良。”

母亲点点头,“我去给你把床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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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蔡文良问我,“你吃饭了没?”

我摇摇头。

这时候才觉得饥饿异常。于是提议,“咱们去吃点宵夜吧。”

他说,“不。”

他站起身来,泰然自若地走进厨房里。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翻冰箱,扭开炉子,洗锅子。动作实在不算麻利。

我问他,“煮什么?”

他笑了笑,“面条。我只会煮面条。”

好吧。虽然我并不爱吃面条。对于我来说,面条和快餐面没什么区别。我都快吃出内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