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女人未竟情事——我的爱和我的梦(39)
我又梦到了我第一次喜欢的男生。这个第一个抛弃我的男人。然后是陈良,老男人,吴向程。他们曾经带给我许多美好,许多希望,但最后无一例外地都把我抛入深渊。他们曾经让我相信人生,感激日光普照。但也是他们,让我看清人世冷暖,生活里充满失望。
最后,我看到了蔡文良,他十分恼怒地责骂我,“喂,你搞什么鬼?你跑哪去了?”
我想争辩一下。但浑身没有力气。说不出话来。
我努力挣扎着。
然后突然清醒了。
隐约地,听到有人在叫我,“宝儿!周宝儿!”
我一凛。是的是的。是在叫我。是蔡文良!是他在叫我!
我立刻振奋起来,努力着大声回答,“我在这儿。文良,我在这里!”
我自以为使尽了全身力气,却原来从嘴里发出的声音是那么微弱。
蔡文良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宝儿!周宝儿,你在哪儿!你在哪儿!快回答我!”
声音清晰起来,应该就在我附近。
我的眼眶一热,伸手摸到一颗石头,然后竭尽全力地扔了出去。石头砸着了什么东西,发出清脆的砰的一声响。
蔡文良的声音嘎然而止,我知道,他听到了声音,应该是在等待我再次发出声音,以便寻找我的方向,我又抓起一颗石头,努力扔了出去。
迟疑爱40
过了一会,几道手电扫了过来,细碎的零乱的脚步声渐渐走近来。
蔡文良小心翼翼地叫,“宝儿,宝儿!”
手电光终于打到我脸上。
几乎是同一刹那,蔡文良扑过来,紧紧搂住我,他连嘴唇都在发抖,“宝儿……宝儿!”
我努力地笑了笑,浑身都没了力气,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5*
后来听说,蔡文良一发现我不见,几乎急疯了。他扯着导游小李,逼着她叫上几个人,在我失踪的附近找了很久。找到后来,他的嗓子都叫哑了。
他冲导游发火,“周宝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
他硬是背着我,走出了山洞,坐以返程的车上,他也一直搂着我不放。
听起来让我自己也觉得挺荡气回肠。
可是醒来他分明没有这么好。他骂我,“我不是一再跟你说了吗?要你紧跟着我,紧跟着我走了。明明大把年纪了,有没有脑子啊!有没有听人家说话啊。很好玩吗?妈的,你这疯女人!”
我还真没见过他这么失态。还爆粗口。
真新鲜。
我好奇地盯着他看。
他也气哼哼地盯着我看。
然后我说,“嗨,煮碗面条我吃吧。”
他没好气地答我,“你爸你妈心疼死了,上街给你买大鱼大肉了。你等着吃好了。吃什么面条!不煮!”
我说,“啊。那算了。”
他气馁地踢一脚小凳子,“见鬼了!”
他恶狠狠地扑上来,粗鲁地咬住我的唇,我觉得疼,想躲,他不依不饶,追着我咬。
他烦燥且无奈地说,“你敢有什么事,我要你好看!”他的声音里多了一点不易让人觉察的哽咽,“我跟你没完。”
我的心软下来。
这个倔强的骄傲的男人。
他说再多的甜言蜜语都比不上这一句更能打动我。我又不是现才知道,无论男人女人,都有最用情的时候,然而再深厚的感情,都有一个有限期。甜蜜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三个月。三个月以后,生活其实已经准备另一段启航。感情也即将翻开新的篇章。我原本不是一个斤斤计较于时间长短的女人,可碰到了蔡文良,我便贪心地想要更多。
甜蜜爱1
更多一点信任。更多一点美好。更多一点时间。
因为疑心没办法,所以没法放下心来。
如果没那么计较,我也许会快乐很多吧。所以我决定,不不不。从现在起,我不要计较他付出的真心有多少。他能给我的时间有多长。
只要一点快乐。
大不了这一点快乐结束,我从此就安分守己,不再奢望。
门外传来父母亲的说话声。
蔡文良松开我,跳起来说,“我去给你煮面条。”
6*
因为脚受伤了,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哪都没去。
父亲和母亲,每天天蒙蒙亮,就一块出门去,父亲背个包,里边装两瓶水和几个面包,两人一走就一直到傍晚才回来。
我惊异得不得了。两个加起来足有一百多岁,哪来的那么多闲情雅致。再说了,这小小城乡僻壤,有什么好走好逛那么多的。只好总结下来: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
我和蔡文良窝在家里,没完没了地看电视。连《喜洋洋和灰太狼》都看得津津有味。
我想起来追究他,“你怎么加上我的Q的。”
“太容易了。”他说,“我只要在你的电脑上登录一下我自己的Q,然后请求你加我。趁你不在,我就自己帮忙你同意通过请求了啊。”
我皱了皱眉头,“你还动过我的什么东西——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
他答我,“你的身体。”
我的脸刷地红了,伸脚踢他。
他迅速抓住我的脚,颇为苦恼地说,“你能不能换个新的招数?”
我硬邦邦地回他,“我就是这样。就是因为这么古板和不解风情,所以才落得个孤家寡人的结果。”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阅人无数,为什么觉得你还不错?”
我恼羞成怒。
这话说得还真坦白,我虽然猜想像他这种男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五彩斑斓的过去。但他也不必赤裸裸地拿出来大白于天下。这种坦白在我看来,就是一种示威,一种羞辱。像一个玩物专家,在鉴赏一件文物,是否具备可收藏玩赏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