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归人,只是过客(178)
玉倾曾私下问过常何立,那个了空大师有没有再联系他。常何立只是摇头。
玉倾想可能那位大师大概还没有处理完事情,也只得罢了。
闷在家里无事可做,玉倾就又开始像以前在Z市一样爬起了格子,每天吃了饭做过运动后就会打开电脑爬几个小时的格子。她的小说有一本正在连载中状态的因为这几个月的住院而成为半坑状态,那些蹲在坑底的读者们却活泼得很,时不时冒出来抽打一下催更新,要不然就是互相聊着猜着接下来的剧情走向问题,有时玉倾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最后,大概是笑得太久了,眼泪都会流出来。
她虽然左肩受了伤,但不妨碍她在出院的第二天,就在卧室里用毛笔画了一副画。
白衣飘飘,超凡脱俗。
虽然眉目不清,但从那寥寥数笔中就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风华绝代。
画的右下角,只有两个龙飞凤舞的字——“倾国”。
常何立那天来卧室时,还看到了这副画,不由啧啧称奇,道:“玉倾想不到你现在甚少动笔,居然画功没怎么退步,看这男的感觉还真是不错,……不过怎么是古装呢?”
玉倾微微一笑,道:“随手画的。”
她说的是实话,确实是随手画出来的。
只是,她没说的是,她现在,只会画这个了。
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她想画什么,只要她提了笔,笔下呈现的,只有这一副画。
她的书柜里面,床下的大箱子里,在她叫人清理过一次以后,本来基本已经清空,但是现在,里面厚厚的,全都画。
画上面的,都是这个男子。
玉倾这样在家里闷了差不多有一周多,闷到最后就连之前出头找她谈过一次话的玉海臣都看不过去眼了,直接上楼将她提了出来,告诉她,这一天的任务就是让她出去逛,逛到晚饭时间再回来,不然不准回。
玉倾叹气。
不过看着自家老爸沉着的脸,她也知道老虎头上的毛拔不得,只得提着自己的小包带着车钥匙出了门。
玉天办事还算给力,前几天就将她送到修车厂的车开了回来,换了新的车窗玻璃。
玉倾开着车,出了大门,就踩了刹车。
不是她想停,而是她根本还没想好,要去哪里打发这一整天的时间才好。
正想着,玉倾忽然在后视镜里看到一个缩在角落里的影子。
西装领带。
很眼熟。
非常眼熟。
张白瓜?
玉倾不由怔了一下。
这人缩在她家外面的墙角处干嘛?
玉倾想想一周多前跟老爸的保证,想置之不理。但想想这样一个脑袋不灵光的人蹲在自家墙外外,怎么看怎么感觉有点可怜兮兮的,再配上那张与越倾国相像的脸……玉倾就觉得没法真的做到置之不理了。
玉倾开车门,下车。
还没等她走过去,张白瓜已经发现了她,高兴地冲了过来:“我等到你了,你终于出来了,我们去玩好不好?”
玉倾一怔。
接着开始对自己下车的举动有些后悔。
张白瓜显然是那种不会看人脸色的人,只是一直兴奋地摇着玉倾的胳膊,道:“我们去玩吧,去玩吧好不好?我们都好多天没在一起玩了。”
玉倾肩上的伤经过这一周多虽然好了很多,但毕竟还没痊愈,现在被张白瓜这样不知轻重地一阵拉扯摇晃,不由伤口又有些隐隐作痛,她急忙制止住张白瓜的动作,抽出自己的手,以免被这个大脑回路异于常人的家伙把伤口再弄裂了。
张白瓜见玉倾不搭他的话,心下开始不高兴起来,嘴一扁,看着玉倾。
玉倾揉揉太阳穴,道:“陪你玩可以,不过你先告诉我,你之前不是答应我听家里人的话,不再乱跑出来了么?怎么今天又偷跑出来了?”
张白瓜急忙举起手,道:“我不是偷跑出来的!”
“不是偷跑出来的?”玉倾怀疑地看着张白瓜。要说张家那批人能同意张白瓜一个人就这么走出来,打死她都不信。
张白瓜看着玉倾明显不相信的脸色,扁了扁嘴道:“是你说只要我乖乖回去,就可以来你家玩的。”
“我是说过,可是我是叫那些人陪你过来。”玉倾之前为了能让张白瓜回家,在张白瓜提出以后来她家玩时,她确实顺嘴应过说他可以再来。只是没想到这个傻小子自己家找不到,居然偏偏能摸到她的家来。
这是什么记性?
“我是和他们一起来的。”张白瓜急道。
玉倾左右看看:“那陪你来的人呢?”
“不是……不是今天。”张白瓜嗫嚅着,“我那天你说能来玩,我后来就叫他们带我来玩,他们就带我来了,可是没看到你人,那个老伯很凶地出来,说你不在,叫我回去。”张白瓜说着,又扁起了嘴,“而且每次都不在。”
玉倾微微怔了一下。
她这几天一直窝在卧室里,连家门都没出一步,而这事,她爸也没和她说过。
张白瓜不像是个会撒谎的人,看来是他第二天兴冲冲地来了,可是却被自家老爸挡在门外了,或许以后还都来过,但每次都吃了闭门羹。
玉倾皱了皱眉头:“你来这里,你家里人知道吗?他们都同意?”
张白瓜点头:“我和我爸爸妈妈说过了,他们都答应我来这里玩啊。而且每次我出来时,他们还会告诉那些人要乖乖跟着我,不许为难我。”
看来,张家对于张白瓜接触玉倾这事,还是不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