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媳(12)+番外
宗’。整个家族唯有辈分最高的那名女子,才能受到大家的尊重与敬畏。即使是位高权大的族长与房长,也须礼
遇她三分。
不过大家族的辈分却不是按年纪来排的,自然与出身背景,血缘是否为直系有关。尤老爷是老太太所出,又是这
一支的房长,尤老爷的父亲去世后,老太太自然就成了尤家辈分最高的人。最主要的,还是老太太本姓尤,且与
现任族长是亲堂兄妹。而老太太生前又是族长夫人,现任族长尤闵壕不过是在尤老爷的父亲去世后沾了自家兄弟
的光罢了。
这些个拐七抹八的事情,自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所以在尤氏族规的末尾几页,也有专门的详细介绍,
为的就是让逐渐长大成人的子孙以及新进门的媳妇好辨认这大家族里的每个人,不至于乱了规矩。秦漫也是在日
后详读了族规,方才明白这些个道理的。
此时秦漫只能点头:“既是如此,儿媳便安分等候老太太的传唤,多谢母亲。”
“老太太虔心向佛,早已不管尤家事务了,只怕媳妇难等。我从前是老太太身边伺候的人,如今却也是一两月不
得见老太太的面。”尤夫人笑道。
秦漫忍不住在心里想到那老太太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才要成天在佛祖面前忏悔?无缘无故虔心向佛的人,少
之又少,何况是像老太太一样握着尤家大权的人呢?不过她想是想,口里却说道:“儿媳等老太太传唤,原本也
是极高兴的事,不难等。”
“媳妇明理。”尤夫人见媳妇也似乎防着自己,便不再提尤家的事情了。她想到尤子君,便说:“子君事务繁忙
,不比老爷轻松,平日里你多多注意他身子,不要劳出病来才是。”
“儿媳明白,母亲请放心罢。”秦漫虽应着声,心中却以为那尤子君正值壮年,家中伺候的下人也多,倒不至于
像尤夫人说的这般劳出个什么病。
尤夫人望了望门外,回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这便回房。媳妇若有什么难处,与子君商量就是。媳妇与子君
原是夫妻,大小事情,子君都会帮着媳妇的。”她仍旧对媳妇心中揣着的心事耿耿于怀,心想若媳妇告之了儿子
,她便能从儿子口中问出话来。
“儿媳明白,恭送母亲。”秦漫答应着,送尤夫人走出房门,见她远去。她心中却也因尤夫人这话而有了想法:
尤夫人说的没错,她与尤子君毕竟是夫妻,何况尤子君也答应了她要保护她,做她的靠山。
她不识字,这是铁铮铮的事实。若她一味隐瞒,将来说不定出了什么纰漏,尤子君不好替她遮掩,便会怪她没有
如实相告。
秦漫虽然还没看过族规,但想起尤子君之前所说‘只怕我也要与夫人同背不孝罪名’的话,她便确认了自己获罪
与否,对尤子君也有利弊关系。这有点像她所熟悉的‘连坐’,如果真是这样,对她而言倒是有益无害。
虽然秦漫给自己连吃了几颗定心丸,但她依旧是对于告诉尤子君她不识字的事情有些个忐忑不安。尤家男人最大
,她却是怕尤子君将自己抖落出去。旧时祠堂打死人的事情她也听说过一二,她可不想成了那祠堂里的冤鬼。
但思来想去,她似乎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放眼整个尤家,有谁还能比尤子君与她的关系更加亲密呢?
第8章 坦诚相告
待到尤子君回房时,已是二更时分了。秦漫来回踱着小碎步,内心也是有些焦虑的。
尤子君能连续三两天都留宿静宁院,实在是给了秦漫莫大的面子。他见秦漫在房里等着他,也看出她有心事,便
走了过去拥住她肩头,道:“夫人何事心烦?”
依他所想,秦漫无非是为了学规矩的事情心烦。不过这是每个尤家新妇的必经之路,他是只能看,不能帮。若秦
漫是为这事想向他讨个清闲,那他也只好拂袖走人了。
“夫君回来了。”秦漫低声说着,像是在提醒自己。
尤子君面色不改,心中却是一动,这位新夫人让他很喜新厌旧呢。他每次到几个妾侍房里,都是千篇一律的‘少
爷万福’,却不曾有人像秦漫一般,说他是‘回来’。
他抬眼打量了一下还是喜庆布置的新房,隐隐竟有些认同秦漫所说的话:他的确是回来的。
秦漫不说,尤子君也不再问了,便吩咐尤苦准备了热水与宵夜,打算在三更前上床歇息。
尤子君在秦漫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坐下后秦漫又在他身侧陪了他用膳,他是更加确定秦漫心中有话了。一直到尤
苦月成二人退出房去关了门,夫妻二人双双躺上大床,尤子君也没再开口。
秦漫心中却是另有计量,若在不知尤子君心情好坏的情况下贸然开口,只怕事倍功半,说什么错什么。而男人一
旦上了床,许多事情便要好说的许多,毕竟是耳鬓厮磨的时刻。
果然,尤子君片刻后便开始不规矩了。他对这位新夫人还是有些个迷恋的,否则也不会接连几天不曾去其他妾侍
的房间了。
“夫君……”秦漫确定尤子君眼里已去除了从外边带回的疲惫,方才开口唤道。
尤子君倒也还清醒,便望着她绯红的脸蛋:“嗯?”
秦漫见他并未直视自己,以为他的注意力还在其他事上,为了避免大好时机错失,她便一口说了出来:“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