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的宠物恋人(17)

「我知道，我闻到她的气味了。」萧仲轩不意外，亲了亲面前的人耳际，「你一直陪著，困不困？」

「还好，我早上睡得很饱。」

萧和顺脸稍微红了，将外衣挂上，又去放公事包。萧仲轩走向餐厅，跟小客人打声招呼。

小孩有礼且谦卑招呼，「萧先生，您好。」

「蛋糕好吃吗？」

「非常好吃，谢谢招待。」

「还有一块还没吃完呢。」萧和顺说得自然，却明显表示自己还没打算赶人走的意图。

萧仲轩虽不喜欢有其他的人进入自家领域，但他对萧和顺是百般纵容，既然和顺这样表示，他也就不驱赶对方。

小孩观察著萧氏主宠的互动，她越看越不明白，萧先生肯定是喜爱萧和顺，两人言行举止再再表示亲密与宠爱。这血族怎麽可能没吸过萧和顺的血，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小孩好奇，吃著蛋糕想著事情，把蛋糕奶油都吃到自己鼻子上头去。

「你这孩子真有趣，吃东西还能蹭到鼻子去。」萧和顺抽张纸巾，抬起小孩的小脸蛋，给小孩擦擦鼻。

萧仲轩一旁看了，觉得两人太过亲腻，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小孩视线越过萧和顺，看见萧仲轩不满的脸，心里吓一大跳，身体一跳，把桌上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盘子给打翻，铿匡掉落在地，陶瓷盘当场碎成四五块。

「啊──对不起……」小孩害怕道歉，探眼看看萧仲轩的样子，很怕遭到什麽惩罚。在她家，要是打破盘子，会被吊起来放血三十分钟，熬不过去的人，死都有可能。

萧和顺也说不准，不过盘子是他自己後来买的，不是主人原本使用的那套，应该不算什麽大错。他有些担心地回头望向萧仲轩，希望他原谅。

「没事。」萧仲轩摇头，不过是个盘子，他倒是不在意。

萧和顺松口气，对小孩说，「没事、没事，你别乱动，我来收拾就好。」

小孩坐在位置上，战战兢兢。

「你不用这麽怕我，有和顺在，我不会对你怎样。」

说得好像，要是萧和顺不在，她可能就会遭殃。小孩咽下口水，坐得直挺挺的，动都不敢动。

萧和顺拿了纸跟扫帚过来，将大块玻璃碎片放进纸里，小孩觉得坐著不好，动了一下想去帮忙。萧和顺一惊，要阻止她，又一时大意，一个不小心，碎片就割破手指了。

血液流出，萧仲轩最为敏感，抓著萧和顺的手，怕有碎片残留，将血挤出来。

小孩紧张得倒抽口气，她还以为萧仲轩终於要吸萧和顺的血了，没想到他只是把血挤出，任由血液顺著手指流下。

「好浪费……」小孩不自觉脱口而出的遗憾。

萧和顺也觉得有些浪费，他问，「不喝吗？反正都流血了。」

萧仲轩瞳孔早已放大，但他还是忍著，缓缓摇头拒绝。

不吸血的血族，就算血液摆在面前淌流，依旧坚持不喝一口。

「爲什麽？这不可能──没有血族能忍受血液的诱惑。」小孩道出他的疑惑。

萧仲轩抬头，望向萧和顺，发现他也是疑惑表情，只是他情绪之中多了担心的成份。

「你先处理伤口，这里留给我来收拾。」萧仲轩说著，避开萧和顺的视线，让他离开一地危险的瓷器。

小孩去帮萧和顺的忙，将他受伤的手指包扎起来。

「对不起──」

「对不起什麽呢？又不是你害我受伤的。」

「要是我害你们吵架……要是你受伤……」小孩很难过，萧和顺是个好人，她不希望因为她乱说话的关系害他受到责罚。

「不会的。他不会伤我。」

「狂怒中的血族都是失控的。」会伤不伤人就很难说。小孩很怕。

「那你赶紧回家吧。他要是失控了，可不能波及到你。」萧和顺笑说，显得游刃有馀。

「反正我要死了……」

萧和顺弹她一计额头，「不许胡说。」

☆、血族的宠物恋人17

小孩包扎好伤口後，被萧和顺赶回家了。期间萧仲轩待在餐厅没出来过，三人各自有默契没说什麽。送走小孩，萧和顺到餐厅找人。

萧仲轩早已处理好碎片与蛋糕，坐在餐桌其中一个位置，看来特别忧郁沉默。

萧和顺走到他面前的位置坐下，两人对坐，他很担心他。

「我是个半血族。」萧仲轩一开口就是坦承自己的身分。

萧和顺错愕，许久，反应过来，询问他，「您原本是人？」

他摇头，「我母亲是血族，父亲是普通人类。我是跨种族的混血半血族。」

「他们相爱吗──？」

「不。我母亲基於好奇才生下跟人类的小孩。我没见过我父亲的样子，听说被我母亲吃了。」

不令人意外，萧和顺停顿几秒钟，又问，「像您这样的半血族数量多吗？」

「天生的半血族全球不出百人。而大部分的半血族在第一次大量吸食活人鲜血後，会成为真正的血族。人类的基因会被覆盖改造。我不吸人血，只是不想彻底转变。我还想作为人，或许寿命会有个尽头，有过很长时间等著死去。不过显然地，在我体内作为血族的基因比人类强多了。我活了三百多年，到现在依旧不老不死。一直都只有我一个，真是太寂寞了。幸好现在有了你……」萧仲轩伸手握住萧和顺的手，「你会介意你的主人是个半血族吗？你会因此看不起我吗？」

「当然不会。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萧和顺没点犹豫，即答。

萧仲轩笑了，整个脸变得柔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