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王道:凤眸天下(69)
细软的声音叹了口气:“哥,你骗我就罢了,可别骗了自己。”
那人没有说话,细软的声音带了一丝逗哏:“那晚在东方府,我可是全看见了。”
那人貌似一惊:“你看见什么了?”
“你说呢?”
那人又不说话了,细软的声调变得平和起来:
“哥,我帮你留了些药在厨房,你赶紧去喝吧……嗯……若是这几天王爷想要,我会帮你顶着。”
四周寂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才听温和的声音道:“谢谢。”
细软的声音娇媚而灵动:“呵呵,谁让你是我哥呢!”
木门咯吱一声推开,又迅速合上。
黑暗中有人钻进了我的被窝,刚想把头埋进我的胸膛,又猛地收回,小小的脑瓜子在空中来回张望了片刻,只得叹口气,自己抱了枕头躲在角落。
我打破了黑夜中的宁静:“你平时就这般穿着衣裳睡觉?”
紫蓦地一惊,抱着枕头爬起来,对着空中道:“王爷,你醒了?”
我摇摇头,又发觉他根本看不着,便道:“你是打算自己脱还是本王帮你?”
紫怔了片刻,赶紧三两下剥了衣裳,乖乖躺到我的身侧。
我在被中寻觅到他精赤的上身,用手抚到他的后背,将他往身边拢了拢。
淡淡的体香一下子飘到了鼻翼前。
皎洁月光撒到了男子半边的面容,卷而长的睫毛翕合着,剪影落到了唇畔。
孩子的名字(6)
伤口在隐隐作痛,我轻凑过去,不着痕迹的在那唇上落下一吻。
清辉淡扫半阙影。
紫咯咯笑起来,向里缩了缩,呼吸渐渐平稳。
隔日我去找寒之逸。
谷中百花争艳,细水长流,刚下过一场小雨,空气弥漫着淡淡的湿气,朝露如坠挂在高高的枝桠上,风吹过,滴水渗入衣襟,有些凉。
虽如此,艳阳却已高悬岚峰,重峦迭嶂,一弯虹桥映碧天,松翠流金。
参天古柏,寒之逸正坐在石桌前煮茶,一身洁白执素长袍娟秀如水,黰黑发丝间一根碧蓝月牙簪,灵动俏丽,别有一番娴静姿色。
我大咧咧坐在其旁,看着茶水炉子汩汩作响,蒸气袅袅,一下子也忘了该说些什么。
寒之逸瞥我一眼,眸子晶晶,笑意连连:
“你怎得出来了?不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么?”
我接过他递来的甘茶,吃了一口,闷闷道:“再睡不就成瘫子了。”
寒之逸不由笑了一会儿,起身熄了炉子的火。
我看着道:“你出来做这些干什么,不是该好好养胎么?”
寒之逸睥睨了我一眼:“你知道什么叫养胎?”
我被噎住,半天道:“这些事情不是该你做的,你就别做。”
顿了顿,“小心别伤了孩子。”
寒之逸忽然睁大眸子看着我,接着嗤了一声,大笑开来,捧着肚子直喘气。
我一下子黑了脸,不清楚他在笑什么,却觉得那笑声特别刺耳,似乎带着某种讥讽。
寒之逸终于停了笑,捂住唇看我:“寒,我觉得你变了好多。”
我不置可否的看着他,他顿了顿,补充说道:“若是在以前,你一定会这样。”
做出一个“天大地大,唯我独尊。”的表情来。
我仍是不置可否的看着他,气定神闲。
寒之逸撇撇嘴,耸了耸肩道:“嗯,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细碎阳光流淌下来,碧蓝月牙簪莹莹发亮。
我叹了口气,坦诚道:“逸儿,我想让青绿他们先把你送回京师。”
寒之逸放下茶杯,笑眯眯的看着我:“我、不、要!”
孩子的名字(7)
我板起脸:“逸儿,不要胡闹。这是为你好,也是为你腹中的孩子好!”
寒之逸眯起眼,好整以暇的看我。
我也尽量心平气和的看着他。
阳光晒得他两颊晕起点点绯红,格外妩媚:
“寒,你可知道我给我们的孩子取了什么名字?”
我不语。他一字一顿咬牙道:“春、生!”
我终于皱起眉:“这是什么怪名字。”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寒之逸得意洋洋的念了一句,然后白了我一眼:“什么叫怪名字?”
杯中茶渐凉,我单手扣在石桌上,食指一下一下打着节奏,嘴角不经意浮出讥嘲的笑来: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哼,不就是死缠烂打的意思么?”
“什么死缠烂打?!”
寒之逸彻底恼了,瞪着一双兔子眼看我,“明明是勇敢的意思!”
我摆摆手:“死缠烂打也好,勇敢也罢。今日你必须跟青绿二人回去!”
风吹过,古柏沙沙作响,依然嵬然不动。
寒之逸眼眶开始泛红,他小碎步挪到我的身边,捧起我的双手,把玩着我的手指,抬起一张泫然欲泣的脸,凄凄道:
“寒,你不知道春生的真正意思么?其实我是想告诉你,我也可以很勇敢,真的,我不怕的,即使是魅影宫找来,即使是师傅反对……就算是死,我也会很勇敢的站在你身边,帮着你一起去找那五颗神珠……”
心中微念,我动动唇,泛起苦笑,将他环抱而起,口中却吐出揶揄的话来:
“帮我?就你这副身子如何帮我?上次我本让你去偷那颗定风珠,怎么最后变成蓝去了?其实你自己也该清楚,现在就你这样,只能变成我的包袱……”
树欲动而风却止。
寒之逸已呜咽出声。
碧蓝月牙簪,勾勒一川风月,蚀骨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