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不过的是容颜：一笑倾城(160)

笑天错愕的抬头看向莫水悠的背影，心下已是吃惊不已。

柳听云会打莫水悠不奇怪，奇怪的是……莫水悠竟没有反抗。

笑天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我已经习惯了的表情的潇潇，皱眉道：“他们俩之间经常这样吗？”

潇潇无力的耸耸肩：“是啊，这样的戏码几乎天天上演，我都快看腻了。”

笑天闻言紧缩柳眉，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样……是该喜还是该忧？

就在狐疑之际，房门忽地打开。

柳听云站在门口，悄悄瞥了一眼莫水悠离去的方向，转头又看了看沈醉天，不由抱赧道：“让盟主见笑了。”

站在雪地半天的沈醉天脸色早就不知变了多少次。

笑天却是一愣，猛然想起自己还有很多问题还未问完，于是转身走到沈醉天的身旁，颦眉道：“爹爹，是时候该让女儿知道一切了么？”

该见的人都见了，该放的心都放了，笑天此刻只觉一阵心安。

若笑天不是傻瓜，在来寒楚之前她就该知道昀帝手中拿的是什么王牌。

柳家有孕在身的柳听云，还有后来被孤凤送去的潇潇，以及……柳如狂。

昀帝几乎看穿了若笑天所有的城府，他知道她顾忌的是什么，他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他也知道如何利用这些来控制她。

这一切，还包括莫水悠。

莫水悠性格孤傲自负，年轻气盛时还喜欢意气用事，听风就是雨。昀帝就是看中这一点，才会轻易放出一点消息，让莫水悠以为害她母亲的人就是柳如狂。

或许让他意外的是，莫水悠是个天才。

莫水悠除了用紧紧一年时间就挑了柳家的一切，还垄断了寺列大部分的商祺……甚至于招兵买马，想要造反。

可昀帝又岂会如此好对付。

不过几日，昀帝便发现了一个很好利用的人物——柳如狂。

当初留下一手，现在果然还是会用到，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好用。

让柳如狂化名成为山崎，部署在莫水悠的身旁，一来可以打探莫水悠的底细，二来还可以控制若笑天。

说到若笑天，或许会让昀帝感到兴奋不已。

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说不清，谁能料到当年那个八岁的女童会遇见柳如狂？谁会料到柳如狂此生最爱之人的儿子会是莫水悠？谁又会料到莫水悠会对若笑天倾心，而若笑天却恨透了莫水悠？

这一切的一切，简直天助他也。

不朽（2）

天寒地冻，青苍白暮，厚厚的积雪压断枝桠的声音断断续续，玉城之名名副其实。

炉子里的炭火正旺，火星噼里啪啦作响，笑天几人围坐一团，享受着难得的暖意。

襁褓中的念云已经被安抚好睡下，轻轻地酣睡声响起，极为平缓。

柳听云轻手轻脚的回到座位，长喟一声道：

“天儿，其实这件事若不是沈盟主亲口告诉我，我也当莫水悠说得是假话，只是……”

“只是那么多证据在此，不得不让人相信。”笑天缓缓直起身子，柔软的秀发垂到双肩，乌黑发亮。

“我曾经想过很多假设，只是没想到，昀帝竟会相信这么一个传说。”

“天儿，能让昀帝花了半辈子的时间去做的事，说明它并不只是一个传说。长生不老或许实在骇人听闻，但是我只要想到天儿你曾吃下髅魂散不死，就忽然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了。”

柳听云双眼溶炉，一片跳跃的火花：

“天儿，你知道吗，我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的场景。当时弱冰师兄明明已经检查过无一生还，却惊奇的发现天儿你……”

笑天微微眯起眼，眼底有细细的流光闪过。

忽然想起那些掩埋在雪地下的尸体，似乎都是同自己差不多年岁的孩童。

于是皱了皱眉，打断了柳听云的回忆：

“难道当年失踪的那么多孩子里，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吗？”

“当然不止。”一旁裹着羊绒毯的沈醉天想了一会儿，叹道：“不过现在看来，除了前几天刚刚死去的玉茕，就只有你和红莲还活着。”

笑天朝窗外瞟去，几个穿着粉色宫衣的妙龄少女嬉闹而过，笑语嫣然间雪花四溅。

想起临行前的那个夜晚，当说到天山雪莲为那处方的药引时，昀诺的眼眸似乎就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现在笑天想了想，说不定那所谓的药引，其实指的就是自己。

可是……如果自己是很重要的药引，那为何要把自己送回沈家？

笑天侧首看向正低头冥思的沈醉天，开口道：“爹，当初昀帝拿我做抵押，究竟向你要了什么？”

昀帝城府如此之深，笑天不敢保证他觊觎的仅仅就只是长生不老。

沈醉天闻言慢慢直起身，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正欲开口，大门却忽然被人一掌推开。

来人竟是那衣袂飘飘的儒雅男子。

站在门口的儒雅男子一反常态省去了繁杂的礼数，直接拱手道：“国舅，边城告急。”

“何事？”

儒雅男子一扫屋内众人，思量了一下，断然道：“昀帝派遣的十万精兵已经提前到达了龙曲江，现下只等国舅一纸兵符，打开运河！”

不朽（3）

其实小时候就曾翻阅过各种医书。

柳如狂不喜他人服侍，所以柳家的仆人丫鬟一直都是那么零丁几个，倒是藏书阁的书籍异常之多。

笑天无法学武，唯一的兴趣就是猫在藏书阁里看看闲书，其中一本医书里就提到过长生不老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