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不过的是容颜：一笑倾城(89)

“不……我们进去。”双肩渐渐停止了晃动，柳听云倒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哽咽道。

“……好。”笑天望她，点点头。

于是四人一起卖迈入礼堂。

昏暗的烛光，伴随着浓烈的尸臭味，月光照在白色的尸布上反射银色的余晖。

山崎持烛台，上前一步，站在三具尸体的正央，俯下身，从左至右，一一介绍。

“柳如狂，柳弱冰，柳行云。”

完毕，他又站起，微微颔首：“全部在此，三位请自便。”

说完，退至一旁，继续面无表情。

“师父……”柳听云跪倒在地，手指抖如筛糠，泪水肆意滂沱而下。

“……”笑天站在身后，目光落在素白的尸布上，从头至脚，细细打量。

“弱冰师兄……”柳听云继续哭丧，手指碰到露出的碎发，忽地一惊，又收回手指，变得哽咽不止。

“……行云。”

柳听云低唤，最后将视线放到了最右边的尸布上，心顿时痛如刀绞。

笑天尾随至此，忽地一惊，飞速眨了眨眼睛，定眼望向一旁的山崎。

山崎的面目依旧死灰般陈然。

笑天低头，又将三具尸首瞧了个遍，眨了眨眼，心中如汹涌海啸般卷起一道巨浪。

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柳家（2）

笑天眯起眼。

其实心底一直有几个疑惑。

那日在流青崖，她的确是亲眼看见柳弱冰和柳行云被莫水悠带走。

可是……在那之前，莫水悠同柳如狂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以柳如狂的武学境界，败于莫水悠的几率基本为零，而柳弱冰却当场看到了他的尸首。

另一方面，莫水悠在同柳弱冰打斗时竟使出了柳家的灵蛇掌。

灵蛇掌为柳如狂独创，甚至连柳如狂自己都不曾使用的如此灵活，但是莫水悠却能运用的如此熟路？

最重要的一点，这灵蛇掌，根本就不曾用过什么书籍一类记载，莫水悠若是想要学会……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柳如狂亲手教辅于他！

可是，以莫水悠的个性，自然不会求自己所恨之人教会自己……也就是说，必定有他人教会莫水悠灵蛇掌！

……不对。

笑天猛地摇摇头，紧缩起柳眉，深思起来。

昏黄的烛光扑闪了一下，拉出三人的影子，倒映在斑驳的废墙上，再进一步斜长拉开。

笑天一惊，回过头，却正好同另一道眸光撞到了一起。

山崎垂下眼，波澜不惊的别过，瞥向地上的尸布。

眨了眨眼睛，笑天也随后转头看向地上。

腾地，笑天睁大了眼睛，迅速蹲伏而下，一把扯过柳如狂身上的尸布。

一股异臭扑鼻而来，蚊虫四飞，笑天皱起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天儿……你在做什么？！”柳听云捂住口鼻，狐疑问道。

“这不是师父。”笑天沉声道，继而抬起头，望向山崎：“我师父在哪？”

“……”山崎瞅她一眼，沉默不语。

“好，那我问你。那日在流青崖之前，师父同莫水悠究竟发生了何事？！”笑天眯起眼，大口喘起气。

“……”山崎依旧面不改色。

“最后一个问题。”笑天痛苦的皱眉：“灵蛇掌，是谁教会莫水悠的？！”

“……”山崎低下头，终于开口道：“……我。”

笑天咬牙，一字一顿道：“那你是谁？！”

“山崎。”

“天儿！！”柳听云尖叫起，扶住了笑天摇摇欲坠的身体。

“……山崎？！”笑天红了眼，全身颤抖起来：“为何不说出自己真实的名字来呢……师父？！”

柳家（3）

四周顿时一片寂静，静得似乎能听到一根头发掉在地上的声音。

“天，天儿……你在胡说什么呢？！！”柳听云慌张的拉了拉笑天的肩膀，眼眸却放倒了山崎的身上，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他怎么可能会是师父？！”

“……”笑天浑身颤起，她瞪大了眼睛，盯住山崎的脸，似是要将他的心思看穿。

“髅魂散。”山崎瞥向笑天，冷不丁吐出一言。

“什么。”笑天身形一颤，孱弱的模样似是会马上被风吹倒。

“你中了髅魂散。”山崎将火烛抬起，光线照射在他的眼里，却毫无生气。

“你想说什么？”笑天咬唇，控制自己不会忽然倒下。

“就算没死，也该会有些后遗症吧。”山崎望她，兀自继续道：“每次紧张的时候都会容易产生晕眩感，而且还会一阵一阵的泛着恶心。当然，这是小症状。最严重的时候……”

顿了顿，山崎停止了叙述。

身后的柳听云和孤凤都已经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而笑天则眯起眼，退后一步，靠住了墙。

“继续说。”孤凤回头看向笑天，忽地开口道。

“最严重的时候，也就是最后病发的时候……她依然会死。”

“够了！！”笑天大声喊道，冰冷的双眸直视到山崎的脸上：“我不是来听你些的。”

山崎淡淡看她一眼，忽地放下了威慑感，平静如水道：“不懂吗……天儿，你需要解药。”

一句‘天儿’，终究将这最后的面具戳穿。

“呵呵，师父，你终于承认了吗？”笑天缓缓沉下气，嘴角随意的勾起。

“呵。”山崎笑起来，却显得异常无力：“我承认了吗？”

笑天同他对望一眼，忽然都笑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柳听云在一旁几乎都快听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