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派我来亲你(41)
沈贺白大抵是做类似的事情已经做倦了,漠然一耸肩,眼尾的余光忽闪忽闪,起身去扔垃圾。
下午是万众瞩目的老宋的课,老宋的课是出了名的快节奏,一节课往往能上出三节课的信息量,故大家午休都争分夺秒的养精蓄锐。
老宋,本名宋江,没错,就是一百单八将里那个头号及时雨的宋江,腰间万年别着一串叮呤咣啷的钥匙,一位光看发际线就能看出其在领域内修炼境界的数学老师,笑容憨态可掬,出题从来不管学生死活,据说有那么一两年他参与省内联考试题的编纂,活活把省内各大中学的均分拉至历史新低,学生们鬼哭狼嚎,老宋却快活似神仙,将那年的几道送命题奉若传家宝,颠来倒去变着花儿的祭出来给自己的每一届学生做,旨在分享自己的快乐。
对于老宋这种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行为,除了孙志成,没谁能共情,在王伟哲等人眼里孙志成是天选武痴,一块儿学习时压迫感重重,明明孙志成说的都是人话但他们就是一个字都听不懂,孙志成更是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常常叹息自己遍寻知己无处。
“并不是很想跟学委当知己。”
“臣附议。”
王伟哲崔星如是说道。
但是这一天,孙志成的人生迎来了春天。
周羡青早上基本没补到几秒钟的觉,故而午觉睡了个饱,直到一点半的铃声打响他才苏醒,醒来后就看见沈贺白和孙志成两个人并肩从走廊外面进教室,俩人手里握着几叠草稿纸,皆是红光满面,仿佛刚刚修炼内功炼进了一个小重天。
“绝了绝了。”孙志成在口中一个劲儿的碎碎念着。
“什么绝了?”周羡青有点儿疑惑,目光追随着沈贺白。
沈贺白坐回位置上,怜爱的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继续睡吧。”
周羡青:“?”
大少爷怒了:“睡什么睡,我又不是猪,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沈贺白埋头整理草稿纸:“说了你可能也听不懂。”顿了顿,他纠正道:“哦不,‘可能’这个词用的不太恰当。”
周羡青:“......”
前面,王伟哲用后背撞他的桌子,“青哥,你放弃吧,沈哥和学委一中午没睡,就在外面研究武功秘籍,他俩进化水平就不一样,我等凡人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你才凡人。”周羡青踹他:“不就是数学题吗!我看我也会!有什么好优越的。”
说干就干,周羡青掏出了崭新的课本。
五分钟后,大少爷木着脸把书合上了。
“是不是感觉还是当枕头比较好用?”王伟哲悲悯道。
“青哥,别太沮丧。”崔星人还怪好的嘞,扭头安慰他:“你过去一年都没听过几节课,看不懂不要太正常啊!看看我,没有一节课睡觉,又听又做笔记,这么用功努力,遇上题该不会还是不会,那才叫悲剧呢!”
“就是就是。”王伟哲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你俩真会安慰人。”周羡青无语的说:“......来,瞅我表情高兴不。”
“噗嗤”
旁边的沈贺白闷闷的笑出声来,但很快,他就用手背掩住唇角,用力抬了一下眉峰,以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但他这一声还是被旁边儿的三个E人给捕捉到了。
王伟哲和崔星的讶异表情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沈哥居然笑了!”
“我靠!大卫雕像居然会笑!”
这俩二货也不知道在乐个什么劲,周羡青震撼道:“他在嘲笑你们哎,难道你们都没品出来吗?”
“啊?是吗?”王伟哲说:“不好意思我没感觉到哎!”
“我也没觉着,光觉着沈哥笑起来帅炸了。”崔星双手捧脸,“青哥,你每天对着这么张脸,怎么睡得着啊!”
周羡青:“......”
沈贺白轻轻咳嗽了一声,“嗯,我没那个意思。”
“嘿嘿,那沈哥你能不能写下精蕴试题的第一页到第四页。”王伟哲趁热打铁道:“写完给我们哥俩参考一下!”
“放心,我俩不会一个字不落的抄的。”崔星说:“我们一般只抄答案不抄过程。”
周羡青:“呵呵,我就知道。”顿了顿,他轻嗤道:“不想写就不写,抄算个什么意思啊!一点都不坦荡。”
“哎哟喂,青哥,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是被自由放养的!”王伟哲说:“咱这是为了生存!”
“无论是挨骂还是挨打都有害身心健康的青哥。”崔星说。
周羡青:“孙志成都不给你俩直接抄全篇的,你以为沈贺白会——”
沈贺白推了下眼镜,“行的。”
周羡青:“???”
王伟哲和崔星:“哦也!!暑假作业有着落了!!”
俩人意满离,沈贺白垂目,水笔在指间转了一圈,猝不及防的被周羡青夺过。
“喂。”周少爷眯着眼睛看他,不大爽利,“你那么是非分明,抄作业这么无理的请求,怎么不见你严正仲裁啊?”
沈贺白破天荒的没说话回怼他,而是从文具盒里另拿了一支笔出来写,一派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的样子。
“你这是理亏,词穷了吧!”周羡青说,用他的笔支着下颌,“还是说你就会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了?”沈贺白横目,眉头轻蹙。
“上个星期早上六点多,我躺在床上!你是不是想着法儿的折腾我来着!”周羡青说:“你特么扯我被子,我还在睡觉你特么就洗澡,你还关我——”
他话说了一半,稍稍一转头,发现坐在前排以王伟哲为中心向左向右加起来共四位同学都在用一种震撼新奇的吃瓜眼神死死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