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派我来亲你(47)
沈贺白:“……”
他好像有点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了。
平头老板闻声而来。
“咋回事啊!”他拧着眉头道:“小伙子,你这是被吓的吗?不是,你这样真能抓蟑螂?”
沈贺白:“……”
他感觉周羡青挂在他身上抖了半天,最后挤出一个字,“能。”
“行,那我不管你了。”老板打了个呵欠说:“我睡觉去了。”
沈贺白叹了口气。
“你打算这样挂多久?”他说:“我是没所谓,但是——”
话音未落,周羡青主动下地。
大少爷的脸还白的很。
“我可以。”他碎碎念着,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我一定可以。”
说着,他慢慢的靠近墙角的一堆杂物,用脚尖踢了一下最上面的一张凉席。
“咻咻咻”
下面又密密麻麻钻出了一堆大大小小的黑点。
大少爷直接连退了三步,呼吸困难,拳头紧握。
他显然有在努力克制内心的恐惧,这次没有过来扑人。
沈贺白皱了皱眉,而后略无奈的叹息。
周羡青身上有些执着他理解不了,但他会选择尊重。
而且他现在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或许他应该一走了之?放任周羡青在这里犯傻。
沈贺白摇了摇头,寻了块勉强能落脚的地方,席地而坐。
现在已经快一点了,这个点,正是人体肝脏排毒的时候,他将下巴颏搁在膝盖上,无奈的想,养生人现在应该在睡觉,他居然在这里陪着周羡青打蟑螂,他一定是疯了。
也许周羡青一晚上都没法克服心理障碍,在这里白白耗费一夜,明天一早还得去上暑假班。
......真是要命。
沈贺白如斯想着,没半点要动的意思。
那厢,周羡青频频尝试着靠近蟑螂。
这东西不会对他产生生命威胁他知道,可他确实很怕虫子。
他始终记得那些质感糟糕的爆浆的虫子尸体,毛骨悚然的触须,伤人的刺和甲壳,活着的时候丑陋,死掉的时候更是难看,小时候的心理阴影并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消退。
这已经是大脑既定产生的条件反射了,他会浑身发麻,心跳加速,这些都不是他理智所能控制的。
但他在周偲偲面前夸下海口了。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周偲偲眼里无所不能的哥哥,只要他出现,周偲偲就会是所有人小孩里面最万众瞩目的那个,他是周偲偲的骄傲,是周偲偲坚强的后盾。
周偲偲失望的表情,周羡青自诩看不了一点。
男人不能说不行!
不就是蟑螂吗!
周羡青深吸了一口气屏住,用一圈抹布裹住手臂,气势汹汹的扑了过去。
他的反应向来迅敏,像纤细却矫健的豹类,“啪啪”几下,他就在墙上地上拍死踩死了七八只!
那种甲壳碎裂的质感很清晰,哪怕搁着布料搁着鞋子,也能逼着大脑清晰成像,周羡青根本无法控制那些发疯的神经元,适时他的头顶“嗡嗡”飞过两只硕大的黑影,让灯光都暗了一暗,简直不能称之为是昆虫,周羡青会直接界定其为怪兽!
大少爷一闭眼一咬牙,凭借着疯狂分泌的肾上腺素蹬地而起——!
他跳起来的高度扣个篮都轻轻松松,掌心触及那奇形怪状的活物,触须和翅膀抵着他的手心狂震,周羡青落了地,浑身的厌恶情绪化作最后的力量灌注到了他的手上,狠狠一捏!
蟑螂瞬间暴毙,大少爷也被这埋汰极致的活给掏空了身体,两眼一翻白朝旁边歪倒。
沈贺白正看他激战蟑螂看的咋舌,没料到他实则外强中干,忙起身扑过去扶住他。
周羡青的眼睛闭的紧紧的,他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沈贺白臂弯里,手却还直挺挺的举在那儿,恨不能肢体分离。
沈贺白叹了口气,伸手去替他解缠在手臂上的布料,动作很快,将那一摊埋汰东西扔远,然后扶着半瞎的大少爷离开了仓库。
水声“哗哗”。
就着水龙头,沈贺白细致的替他将每一根手指洗净,转头看他,周羡青坐在水池边,眼神还在失焦的状态,一看就被吓得不清。
“我由衷的佩服你,亏得你大半夜还能找着这么个地方,有时候真不知道你这个兄长当的是称职还是不称职。”他感慨道。
“我不行。”周羡青喃喃道:“我还是克服不了......”他懊恼的捶了一下膝盖。
“你刚才已经做的很好了。”沈贺白说:“简直是就是勇士。”
“那又有什么用,都是暂时的。”周羡青低声说:“我来不了第二遍,以后也没办法——”
“用不着。”沈贺白说。
周羡青抬头,略疑惑的看向他。
“我刚才给你录像了,飞檐走壁的全过程。”沈贺白说:“糊弄个小孩儿足够了。”
周羡青呆滞。
“不信?”沈贺白说:“那我给你看回放。”说着就要掏手机。
周羡青倒吸一口冷气,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不用,你留着自己看就行了,我信你我信你!”
而后他紧绷的脊梁骨都松弛了下来,嗤嗤发笑。
“别笑了。”沈贺白看他笑,眼底有微微的光在闪烁,“快三点了,回家吧,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呢,明天还要上课,要让姜阿姨知道你深更半夜出来干这事——”
“她非弄死我不可。”周羡青从善如流的起身,搭着他的肩膀,“唉?你不是号称晚上十点一定要就寝的吗?”
沈贺白给了他一个眼白。
周羡青吐了吐舌头,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