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笔下最惨美人受后(222)
“你走开。”苏陌仍在抽泣,推开他去扶那池壁,怎料两股颤颤,酸软无力,差点滑入水中。
“不走。怎样都不会走。”裴寻芳捞住他,不顾他的挣扎贴面搂着,依旧用薄毯裹着他,隔在两人之间。
“你身上都是伤,不要命了吗?”
“公子心疼咱家”
泉水汩汩流动着,静静的湢室中,仿若只剩两人的心跳声。
薄毯吸饱了水,黏腻腻地附在皮肤上,略有重压,欲亲未亲,欲隔不隔。
“方才是咱家错了。”裴寻芳低头摩挲着苏陌脸颊上愈发明显的红晕,却不吻他。
“咱们重新来过,好吗?”他极有耐心,“我一定温柔爱护些,原是不会疼的。”
“你敢!”苏陌惊恐抬眸,眼睫上带着泪,似有幽怨。
“好好好,是咱家该死,任凭公子责罚。”裴寻芳埋首于他的乌发中,狠狠吸着,右手却已探入薄毯中,顺着那滑溜溜的背沟徐徐而下。
苏陌经方才一役,敏感得要死,哪里能受他抚弄,不禁将头垂他胸膛口,微颤起来。
“咱家为公子清洗。”裴寻芳兜住他,往自己腹间压,水波轻漾,裴寻芳的手在水中如鱼得水。
苏陌禁不住,仰头抱住他的颈,裴寻芳低头含他送上来的唇,道:“公子说停,咱家便停。”
嘴上说着,手上却断没有要停的意思。
这哪里是什么清洗。
狡猾的狐狸。
偏偏他吻得很克制,甚至一本正经,吻至情动处,不觉已将苏陌一把抱至腰间,泉水哗哗从身上流下,薄毯亦顺水滑走,苏陌暴露在昏黄的烛光之下。
惊慌失措。
“腿圈上来。”裴寻芳步步为营。
裴寻芳疏于此道,却惯会无师自通。
他觅得一种新的乐趣,他承受着苏陌的重量,将他整个端在手里,叫他无处可逃。
将人吻迷糊了,揉化了,化成水,叫他忘记羞耻与疼痛,忘记所有的身份、秘密与交易。
叫他只记得自己。
是谁又何妨,来自何方又何妨,他吻着心上人,将天底下的情话说了个遍,将人弄得意乱情迷。
再趁虚而入。
他得逞了。
哪里还需要什么蜜膏。
温泉和情动便是最好的蜜膏。
苏陌一声哀呼,伏在他肩上直不起身。
裴寻芳更温柔地吻他。
“你、你浑蛋!”苏陌在起伏中,颤得不成样子。
“是,咱家是浑蛋。”裴寻芳眉眼里生起戾气。
浑蛋还不够。
不做人了。
管他王孙公子,不想做人了。
只想对他为所欲为。
泉水更剧烈地晃动起来。
“你、你杀了我吧!”苏陌呜咽道。
裴寻芳见不得他哭,一哭便愈发兴起,可这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呐,怎忍见他哭泣。
举目望他,唤他的名。
“苏陌。”
他望着这个在上巳那日带着君臣韘来见他的归人。
苏陌。
“你是为我来的,是吗?”裴寻芳眼神迷离。
苏陌泪眼涟涟,紧咬着唇。
“三月三,上巳节,你是为我来的,对吗?”裴寻芳抱紧他,挺得更深了。
苏陌几欲灵魂出窍。
“洛阳大败,为何救我?”
“既救我,教我,为何又弃我?”
“你教我躲过净身,混入皇城,可算到会有今日?”
“此时此刻,我与你,行此欢爱之事,可在你的预料之中?”
裴寻芳愈发情动。
脑中却愈发清明。
那些占据于他脑中的纷繁杂念与亦幻亦真的记忆,在此刻通通清明。
那场雷电追杀,仿若撬开了他的记忆之库,在受伤昏迷中,他做了许多许多个梦。
每一个梦,都像一生那么久。
他有过许多许多段人生,每一段都是一个不同的裴寻芳,而不变的是,每一段人生里,都有苏陌。
那么多那么多的裴寻芳,无一幸免,都为苏陌而沦陷。
而每一个苏陌,都会在三月三,上巳节那日,带着将两人命运紧紧栓在一起的君臣韘,来到湄水边。
扣开命运之门。
说出那句话。
“季清川求见掌印。”
裴寻芳的凤眸愈发红了:“你走了多久的路,才来到我身边?”
重华殿的滴漏,剧烈震颤着。
连接着时间与空间的计时器终于全线崩溃。
“轰”的一声,炸裂了。
苏陌化在热泉里,而裴寻芳化在他身体里。
顶灌甘露,泄泄融融。
无离无间,不肯退去。
“你全都忘记了。”裴寻芳搂紧在余韵中失神而茫然的苏陌,“没有关系。”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我一直在等你,苏陌。”
-
慈宁宫。
“啾——”一支赤红色焰火在皇城天空绽放。
李长薄莫明一阵心悸,右眼狂跳,他捏着手中棋子敲在棋盘上,道:“成了?”
“成了。”贺知意会心一笑。
她扫了眼空荡荡的房间,放低声音道:“两日后便是太后六十大寿宫宴,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知意静候殿下佳音。”
计划成功,李长薄明明应该很高兴,可却止不住的心慌,他再次望向窗外:“到卯时了吧?”
“到了。”贺知意随着他的目光望去,正是重华宫的方向,她道,“下了一宿棋,殿下可乏了?”
雨声绵绵。
窗外芭蕉窗里灯,一叶叶,一声声,点滴入人心。
“让贺姑娘陪了孤一夜,十分抱歉,孤得告辞了。”李长薄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