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娇一睁眼,偏执王爷来抢亲(543)
无论中山王对陈家是如何权衡利弊做取舍的,他对朝廷的确问心无愧,戍守边防十余载几乎从未出过错处。
也一直小心谨慎。
子嗣之害不该怪罪到中山王身上去。
云祁郑重说道:“老王爷放心,冀北之事本王心中有数,他日到了京中定然会为老王爷陈情,在皇爷爷和父亲的面前,将事情说的清楚明白。”
“陈家忠心日月可鉴,朝廷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忠臣良将。”
中山王激动地说:“多谢殿下明察秋毫……我陈家是王朝利剑,王朝指向何处,陈家便打向何处,无论是老臣还是陈家后辈,皆愿为朝廷肝脑涂地!”
*
晚上,玄明派人前来传信,柳纯钧已经擒获,他手上冀州都护府的兵马也已经管控。
这一场闹剧似的反叛,开始的悄无声息,结束的也似轻描淡写。
整体伤亡并不多。
晚上,谢昭昭在营中转了一圈后远远瞧见云祁。
云祁一身黑甲,手扶宝剑剑柄跨步而来,“用晚膳了吗?”
“都什么时辰了……”谢昭昭轻笑:“自然是用过了的,难道你还没吃?”
“嗯,过去瞧了瞧俘虏,本想等着回来与你一起呢,你倒是不等我。”
谢昭昭默了片刻,吩咐红霞去准备饭菜,“走,现在陪你吃,我那会儿也没吃多少,正好再吃点。”
云祁一笑。
两人一起回到供休息的帐篷里。
谢昭昭问云祁:“要卸甲吗?”
“不了。”
云祁淡淡摇头道:“没有军中卸甲的习惯。”
“你以前是卸甲的。”
“是,以前会……”云祁顿了顿说道:“那时候年轻,觉得这甲胄沉重,多穿一刻钟都觉得要命,但后来……这份沉重穿在身上久了,也便习惯了。”
“在其位,谋其事。”
谢昭昭点了点头,知道他话中有话。
前世自已丧命之后,曾亲眼见着云祁如何诛杀叛逆一步步登顶皇位,那样的铁血手腕让其余那些有不臣之心的人都心惊胆寒,望而却步。
而年少时候的云祁并非那样的人。
太子病逝,宣武皇帝驾崩,谢家出事自已身死……一桩桩一件件让他迅速成长,再也没了当初温良热烈的少年模样。
重生而来他更是步步为营,将一切危机扼杀在萌芽之中,走到今日地步。
对谢昭昭,对朝廷,对天下百姓,对亲人朋友他几乎是做到了最好,到了极致,可是对他自已却苛刻严厉。
两人在京城的时候便总是各自忙碌。
谢昭昭倒是好点,还能分神学医义诊,可云祁几乎是连轴转,常常忙的日夜不停,脚不沾地。
此时见他配甲用饭,谢昭昭忽然很心疼他。
以前那个热烈纯粹的少年不在了。
谢昭昭帮云祁夹了菜,又盛了一碗汤。
云祁抬眸朝她看来,“你不是要陪我么,你怎么一直不动筷子?”
“我不太饿。”顿了顿谢昭昭又说:“我明日、以后都尽量等你用饭。”
谢昭昭走到云祁身边蹲下身,“卸甲吧,稍微放松一点点,我陪在你身边守着你。”
云祁微微怔住。
谢昭昭把他手上的碗筷接下来,去解他甲胄。
云祁顿了片刻,配合地站起身来张开双手。
沉重的甲胄拆下来,周身果然松快不少。
谢昭昭摸了摸他后颈有些汗湿,“我让人备水,你沐浴一下吧,别着凉了。”
云祁点头:“好。”
谢昭昭推着他到桌边坐下,还把筷子亲手递到云祁手上,才转身离去。
云祁看着面前饭菜。
他平素在外都还好一点,一到军中便忍不住紧绷起来,半点不敢放松。
只因他太了解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虽然前世最后,旁人看他依旧觉得他是赢家,可是他自已明白,他输掉的太多,赢了也是输了。
如今怎么敢松懈。
但现在有谢昭昭陪伴,或许在谢昭昭面前,可以松一点点吧。
云祁唇角微微勾起,将谢昭昭夹来放下的那些菜都吃了个干净,把那碗汤也一口不剩地都喝了。
片刻后谢昭昭带人抬了水来。
如今行军在外,云祁无心好好沐浴,又怕谢昭昭担心,随意洗了洗身上的汗便算了事。
谢昭昭看人把水抬了出去,便走进来。
云祁已经穿好了中衣,刚披上外袍。
谢昭昭拿了桌上的腰带过去,帮他整理好了衣服,将腰带仔细束好。
眼角瞥到云祁领口微微有些散开,露出一小截麦色肌理。
谢昭昭面不改色地把领口两边拉住,往中间紧了紧。
云祁轻笑:“你服侍人的手法不怎么样。”
谢昭昭抬眸瞅着他,“你很嫌弃?”
“不敢。”
云祁低头吻了吻谢昭昭的额角:“快去休息吧,明日早起出发,这回是正经巡边了,接下来半个月都不会空闲。你也须得养足了精神。”
第475章 陈家文硕
第二日,大军开拔,前往巡边。
不知是因为陈文琢的死,还是玄甲军随行,巡边队伍的整体气氛比之刚从冀州城出发的时候要冷肃凝重了不少。
中山王陪在云祁身边,也一路多是沉默,不像一开始时还偶尔笑谈两句。
谢昭昭骑着马陪在云祁身边,利落飒爽的打扮,即便不说话安静着,依然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红霞总觉得小姐行走军中的时候那股女将之气浑然天成。
但其实——
谢昭昭虽自幼在军中长大,却是没什么正经调兵遣将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