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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嫁给穿书同乡后(158)

阳光透过玉佩,都变得温柔起来。

楚昭细细摩挲,他赶路时不敢将玉佩戴在腰间,生怕不小心被刮了蹭了,都是妥帖收在怀里。

歇下来时,便拿出来看,想一想人。

战事一起,留给他想念人的时间都没多少,恨不能每天四十八小时,生出两颗心来。

一颗心专门家国天下,一颗心专门儿女情长。

楚昭将玉佩在心口按了按,闭了会儿眼,然后翻身坐起。

离月山关已经不远了,这边的天更高,光更烈,远望营一战大齐暂时败退,连死去兄弟们的尸骨都没来得及带回。

心上人和家国,他都是要管的。

楚昭上马,收好玉佩,拉过缰绳:“休整结束,起程!”

烈马带着元帅,奔赴他的战场。

京城里,沈子衿也有属于自己的战场。

他在宫中这几日,都没有再出现在朝堂上,但再见过楚照玉后的第二日,他却再度出现了。

皇帝留沈子衿在宫中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众人各自揣度,承安帝觉得让沈子衿露个面也好,省的有些人还真以为他把秦王妃囚禁起来灌了毒或者用了刑。

脑子呢,也不想想他怎么可能在这段时间动沈子衿。

承安帝坐在龙椅上,底下朝臣的互怼吵闹他原本乐见其成,习以为常,但他最近愈发听不惯,今日更是听得头都开始隐隐作痛。

承安帝撑着额头,好似只是觉得无趣,一声没吭。

二皇子楚照玉立于前排,深深看了他这个血脉上的亲生父亲一眼。

承安帝耳中嗡嗡,但撑着没敢表现,在某个朝臣上奏后,挥手,正要宣布退朝,却不防楚照玉突然抬手:“陛下,臣有本奏。”

承安帝已经很是不耐:“今日先到这儿,你有什么之后再——”

但他这个一向最为听话的儿子,却在双腿残废后,头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臣有本奏,”楚照玉一字一顿,“敬德太子遇害案另有隐情,臣请重审,将真相大白于世间,以慰太子在天之灵!”

承安帝耳中嗡地一声,有那么片刻,他好像听到所有声音都远去,只余自己心脏的鼓跳。

可分明所有人都在说话。

因为朝堂上骤然炸开的哗然足以掀翻金顶。

承安帝心口狠狠一震,他眼前开始眩晕,可依然死死掐紧了龙椅扶手,他怀疑自己真的耳鸣听错了,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楚照玉抬头,眼中再无温良恭顺,这幅残破的身躯撑起锐利的眸光,直逼承安帝。

“臣请,重审敬德太子遇害案!”

太子死后,谥号敬德,他文武双全,本可以有机会继续在朝堂上施展,开大齐前路,却早早结束了自己的一生,随着一个简单的称号,埋葬在了皇陵中。

承安帝气息已有些提不上来,明明怒火中烧,却全压在心口,到不了嘴边,他颤颤巍巍抬起手:“你、你——”

沈子衿看着承安帝的脸色,知道这把火给得很是时候,不管皇帝今天憋出什么急症,只要在金銮殿上倒下,就别想再坐回来了。

不会再给他机会的。

楚照玉不管承安帝手指着他抖成了什么样,继续:“前大理寺卿当年亲查太子遇害案,抓获匪盗数人,仵作验伤,言匪盗所持刀刃与太子和护卫伤口吻合,定下真凶。”

楚照玉轻轻吸了口气,眼眶泛红:“然直至告老还乡,前大理寺卿远离官场,才幡然醒悟,恐良心不安,已向臣告知实情,当年口供、证言全部为虚,害死太子的凶手并非山匪,而是另有其人!”

承安帝:“住、住嘴,你!来、来——”

若是他今日身体康健,还能把楚照玉接下来的话拦一栏,但很可惜,他连话都说不利索,艰难挤出几个音,不成型。

“前大理寺卿愿以性命作保,状告当今圣上昏聩颟顸,残害忠良,私遣死士,截杀敬德太子于京郊,太子何冤,忠良何辜!”

楚照玉字字泣血,平日见惯了他温文尔雅,君子翩翩,大约越是温和的人,从肺腑里冲破的声音越发沉,在这桩埋葬多年,沉甸甸的血案里,满朝文武无不在楚照玉鹤唳之声中肃然。

他断了双腿,早不做仙鹤,要以残躯锻作刀。

如今这刀,终于扎进了承安帝心口。

承安帝再撑不住,两眼一黑,当场喷出一口血来。

全公公骇然扑上:“陛下,陛下!!太医,传太医和国师——!”

朝堂乱作一团,沈子衿上前,推着楚照玉的轮椅,将他悄声带离纷乱的人群。

轮椅上,楚照玉已是两行清泪,湿了满襟。

“二哥放心,”沈子衿轻声道,“之后交给我,他不会再有机会伤害任何人了。”

他保证。

第75章

沈子衿和内阁几个阁老一起,等在皇帝寝殿外头。

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俯首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内阁里,还是有真心实意替皇帝焦虑的。

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又没有太子,承安帝在殿上喷那一口血看着实在凶险,若是真不好了……朝堂政务即便暂时能由内阁代理,但也不能总由内阁代着。

也有心思活络的开始想得更多了,不过一切的一切,都先得等里面医治情况。

沈子衿看着很淡定,他瞧了瞧日头和阁老们开始渗出的汗:“日头太盛,阁老们不如去偏殿歇着等吧,陛下身体不好,朝中还要靠诸位,可不能连你们也坏了身子啊。”

还有人想说两句冠冕堂皇的话,表现下为君王的忠心,却见首辅张阁老直接行礼:“那便多谢秦王妃体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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