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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嫁给穿书同乡后(161)

刚睁眼时,他显然不知今夕何夕,没能立刻看清东西,沈子衿就这么耐心等着,等他那双浑浊的眼睛一点点聚焦,然后把目光落在了他脸上。

承安帝似终于看清了,倏地睁大眼。

他费力张嘴,嗬气如个破烂风箱:“你、你、你、怎……”

承安帝眼神变得更加惊恐了:他怎么连句话也说不全了!?

居然还能挤出几个音呢,沈子衿冲他笑了笑:“陛下,您睡太久,太后名我侍疾,我与你讲讲您昏迷这几日发生的事,比如瑞王殿下。”

几天,他竟已经昏迷好几天了!?外面情形怎么样了,还有楚照玉,逆子,那个逆子——

“他、他!”

承安帝四肢果真动弹不得,费劲所有力气,只不过换来浑身抽搐,抽得他险些又直接背过去。

沈子衿好整以暇点头:“嗯,他。他好着呢,前大理寺卿已经上京,把什么都说了,还有当年的仵作等一干证人,全都招了,满朝皆惊呢陛下。”

沈子衿垂眸居高临下瞧着他:“那么好的儿子,您怎么说杀就杀了。还有我夫君楚昭,这些年他打仗,守的不是大齐,不是你的江山吗?”

“蛮人摆明了有大举进攻多方作战的打算,你却连虎符都不肯给,许他一点兵马仿佛给了天大好处,”沈子衿笑得格外好看,语调很轻,“将士们守家国,赤胆忠臣,忠的是百姓,不是你这个昏君啊。”

昏君两个字当头砸下,砸得承安帝头晕眼花,他仿佛第一天认识沈子衿,拼命挣动,想伸手来抓他。

敢骂他昏君,乱臣贼子!

其余人呢,其他人呢!?

还有,还有太子的事,不可能有证据,这么多年了,实证都淹没,消得干干净净,仅凭几个人站出来说话,能耐他何!

没人能奈何他,没人能!

没人……

沈子衿本就美得惊心动魄,殿中烛火摇曳,他漂亮的皮囊在承安帝眩晕的眼中变得幽魅可怖,如同索命的艳鬼,他恍惚间,好像真的看到了太子。

那个曾经光风霁月,却被他下令杀死的太子。

承安帝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终于从心头生出无尽的恐慌:“来、来——”

“来人?”沈子衿微微直起了身,离床边远了些,“没人了,太后也不要你了。”

承安帝微微睁大眼。

沈子衿字字诛心:“孤家寡人,万岁,万万岁。”

他慢慢说完,不消片刻,就从抽气声中听到了噗地一声,随即是虚弱的呛咳。

东宁死死拽紧了沈子衿的手,咬着唇,没有作声。

沈子衿牵着他走出内间,朝外道:“来人。”

“陛下醒后咳血,传太医。”

柔和的光打在他玉白美艳的脸上,冰冷无情。

今夜宫中注定谁也无法入眠。

院判圣手,忙活半夜,又抢回承安帝半条命,但先前他不敢断定,只说陛下醒后可能会偏瘫不能言,现在他可以断定了。

承安帝的确是废了。

“陛下半夜醒时,念着瑞王殿下名字,边疆正在打仗,朝中不能无人做主,陛下的意思,分明是要瑞王监国,代行天子权。”沈子衿在昏死的承安帝榻前,身姿玉立,“陛下把玉玺所在也告诉了我。”

“诸位觉得,陛下是这个意思吗?”

满屋子的人纷纷跪了一地,除了还被沈子衿牵着手的东宁。

皇帝就算真念了瑞王殿下,八成也是想让楚照玉死。

但承安帝废都废了,他们几个国师太医和内侍,此刻有胆子说你秦王妃瞎编乱造吗?

而且他连玉玺在哪儿都知道了,皇帝跟玉玺都在他手里……这下真要从人形圣旨,变成真的圣旨了。

东宁拽着沈子衿的手:“本宫作证,王妃所言俱实。”

皇室子弟作保,而且外面还有带刀的锦衣卫呢,指挥使被沈子衿亲自召见,他们都是看着的。

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众人齐声:“臣等谨遵陛下旨意,听从王妃安排!”

沈子衿:“看来诸位和我一样,觉得陛下是如此安排,那么日后其他人问起,各位也记着今晚说过的话,记着陛下的旨意。”

众人跪伏在地,深深拜下去:“是。”

沈子衿有那么一瞬间想去摸摸腰间的玉佩,但忍住了。

他不贪慕权势,也不需要他人跪拜,这些人伏在他面前,他其实觉得分外不适。

但他要保护楚昭。

秦王镇山河,他来为秦王扫清障碍,护他身后无忧。

承安二十年,皇帝病重,着二子瑞王楚照玉监国,外敌来犯,楚照玉与内阁还兵马大元帅虎符,遣朝中使臣,送往边疆。

第76章

楚昭到月山关那日正好下了一场雨,他淋着雨跑马入关,进了议事厅,刚拿了帕子擦水,远望营的将军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他刚要开口,却被楚昭毫不留情截断。

楚昭:“起来。”

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滑落,他擦着:“胜败乃兵家常事,什么请罪领锅都拿回远望营再说,我不听废话,说说现在具体情形。”

远望营将军红了眼眶,月山关的祁将军拉了他一把,朝楚昭汇报情形。

“蛮人占了远望营,跟我们在这二十里草场上打了几次游击,斥候探到,他们把远望营扩了,留了两万人上下。”

祁将军推了沙盘:“鸣沙关外留了小拨兵马,他们分成小队,不打正经仗,连驻地也没有,扎营的东西都绑在马上,收拾起就能跑,贼得很,专在鸣沙关外骚扰,百姓都撤回了关内,暂时都不敢出去放牧,展炎带人追了几回,因为远望营不在手,没敢深追,这么溜着也是我们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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