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收回罪恶的手指头,心满意足走了。
世子卧房内的灯熄灭,楚昭走了出来。
小甄还守在门外,瞧见楚昭出来了,眼里有着淡淡的遗憾和惋惜。
即便世子病着不能行夫夫之事,但王爷也可以跟他一起纯睡觉嘛,暖暖被窝也是好的,怎么不留下呢?
楚昭看不懂:?
你在惋惜什么?
虽然越来越搞不清楚小甄的脑回路,但该吩咐的还是要吩咐:“今晚你做得好,赏,到时候去孟伯那儿领银子,如果之后沈世子夜里还如此,你记得来告诉我。”
“是。”小甄一边先恭顺答应,一边转了转眼珠,“王爷,不如您这几晚都先来看看世子?若知道您要来,世子肯定不会在书房久留。”
楚昭思忖着,觉得有理:“可行。”
小甄窃喜:好好好,多来几次,恩恩爱爱共处一室,只要氛围到了,不怕王爷不留宿。
沈子衿睡得舒舒服服,还不知道小甄又替他争取了福利。
这是高手,真甄高手。
沈子衿这次感冒不重,喝过一天药,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好得差不多,身上舒坦了,脑子也更清醒了,昨夜被人扛的尴尬也已经完全过去了。
虽然当时被吓了一大跳,搞得心律不齐了半天,但不过一件小事,自然该翻篇了。
就是白枭今儿的小表情不太对劲。
沈子衿忍了片刻,最后还是没忍住,朝他招了招手。
沈子衿每顿喝药后都有蜜饯,白枭基本都能蹭吃,沈子衿照例给他塞了几块,看白枭一口咬住,才悠悠开口:“你不对劲。”
白枭鼓着腮帮子,疑惑瞪大眼。
沈子衿:“吃了我的蜜饯就要回答我的问题,你飘飘忽忽躲躲闪闪、又双眼放光地看我半天了,想什么呢?”
白枭:!
被蜜饯钓上钩,万万没想到今天的糖居然不纯粹了!
呜呜呜。
但该吃还是要吃的。
白枭咽下嘴里的东西,挠挠头,头回觉得沈世子平静又温柔的目光居然这么有压力,而且如山,还越来越重。
最后白枭顶不住,飞快道:“我才没有因为昨晚王爷强行把您带回房间而您一边喊着不要不要一边娇羞面红而胡思乱想!”
沈子衿:“……”
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
沈子衿不可置信,觉得快消失的感冒突然回头攻击他,目眩神迷:“娇羞?谁?我?”
还有,什么“不要不要”,他最多就说了个“不是”好嘛!
“王爷只是让我去休息……”沈子衿颤颤巍巍,“这只是对谋士最纯洁的关怀。”
白枭:“唔……”
他抿抿唇,慢慢点了点头,表示“好的我知道了”,但眼神里光彩未退,明显还带着什么不该有的遐想和期待。
沈子衿深深吸了口气。
他抬手,非常残酷地拿走了白枭手里剩下的蜜饯。
“你今天的糖没了。”沈世子无情宣布。
白枭大惊失色:“啊!”
“我还要去把你房间里的话本抄了。”沈世子连招出击,“小小年纪,整天胡思乱想。”
白枭惊恐捂住脸:“啊啊啊!”
于是午休时楚昭按照约定回府,来明月轩跟沈子衿议事,就看到在院中墙角蹲着画圈圈的白枭。
楚昭:“他怎么了?”
沈子衿淡定:“在为徐书生和月仙仙逝去的爱情伤心。”
那是沈子衿在白枭房间里新发现的十五禁话本,小孩儿买的限制级话本原来不止一本,还有意外收获。
楚昭:都什么跟什么?
这个王府里感觉越来越多他看不懂听不懂的东西了。
算了,孩子大了,是到了有自己秘密的年纪了。
“今天身体怎么样?”
“托王爷的福,好多了。”沈子衿放下茶盏,把昨晚就该说的正事续上,“王爷,数天后,您不是就要把殷南侯府给我了吗,既然到时朝堂上有一番争斗,不如把水再搅一搅。”
沈子衿拿出记录官员的册子,点了几个名字:“用这几位,能把工部牵扯进来。”
“从王爷描述崔倾山判罚的情形,就能发现崔主事因为这事儿,跟工部侍郎和尚书已经生了嫌隙,让首辅手下工部自己人内讧,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第29章
“哦?”
楚昭来了兴致:“二哥的意思是这次只弹劾刑部和吏部几个小官,往上首辅和次辅把得太紧了,暂时不好撬动。”
事因要从一桩田地侵占的案件说起,两个富户争一块因遗留问题而在归属上有点含糊不清的地。
本来土地不大,不至于闹得太过,但这两家素来有怨,这一碰上,针尖对麦芒,双方谁也不肯服输,撂下话来一定要争口气。
怎么争气呢,回头找各自的关系。
一个找了吏部熟人,一个搭了刑部官员的线。
结果双方越闹越烈,越吵越大,就在田地边不顾形象动起手来,一个佃户重伤,失去了家里唯一的劳动力,他家人崩溃大哭,跑到大理寺外击鼓鸣冤。
二皇子如今就在大理寺。
大理寺卿年事已高,皇帝想来想去,决定先把大理寺交给二皇子领着,已经着大理寺卿与二皇子交接事务,等都理清了,他老人家就可告老还乡了。
二皇子知道此事后,意识到是个机会,赶在他们把事情压下去前插手,没让涉事最深的两个官员轻易脱身,成功拘着了他们。
对两个官员说辞是正常流程,但实际上,二皇子着人深查,还挖出了他俩以往更多罪证,到时候一并奏上去,保管他们乌纱帽被风轻轻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