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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来梦去+一起生活吧+Heart's Desire(42)+番外

作者: 琰汜/蛾非 阅读记录

外面海浪涛声、水面摇曳,房间里床帏晃动、情色淫靡,我随着他轻柔缓急的动作摇晃着身体,狂风席卷之后一切仿佛归于最初,在一片宁静祥和中,安然睡去……

我问他,你爱现在的程子曦么?

他哑声而道,傅鸿宣此情天地可见,从未改变!说完腰一挺,体内那物狠狠地刮过某个敏感的地方,迫我逸出一声低吟……

我觉得,我终究还是在……痴心妄想!

明知我会阻你贩运私盐,为何还要将我留在身边?快到扬州的某日,我枕着他的胸口这样问道。语气平常的就好像在问今天晚饭吃什么一样。

我曾经如此待你,你又为何愿意留在我的身边?他圈玩着我的头发,很不人道的又将这个问题还给了我。

撩起拳头朝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记,为的是有一天报仇比较容易!

他吃痛的闷哼,然后抓着那只行凶的手摁在胸口上,语气似有黯然道,有些事奈何无法回头……

我枕在他怀里,掌心里隐隐传来他的体温。

“傅鸿宣,如果让我逃出去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嗯,我等着……”

再没有比飞蛾扑火更愚蠢的行为了……而我们两个……

比飞蛾更笨!

42.

船队到达扬州后我又毒发了一次,当时傅鸿宣正在码头查看卸货装货而把我一个留在了驿馆。

无人在旁加之毒发时又疼得失去常理,为之付出的代价是撞在庭院的石桌上,左手骨折必须上夹板一个月。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手上的绷带显得相当无所谓,但是傅鸿宣的愧疚和自责却又重了几分。

这副身体本来就不济,然后不知是着凉的关系还是伤口的炎症,紧接着发起了高烧久久不退,大夫的意思是需要安心静养不适宜长途奔波。傅鸿宣听完,愧疚自责之外又加上一分无奈,然后叫上大副和侍从到书房重新商议安排行程。

寒冬将至,船上的粮食大部分是送往驻军地作为储备粮过冬之用,一日都耽搁不起。我看到傅鸿宣懊恼的在书房走来走去,间或着停下听取其他人的提议,边听边蹙眉长叹,连连摇头,没说了两句就一掌落在桌上,而后袖子一扫,纸啊笔的漫天乱飞。

我知道他是恼极了,官粮不可耽误,但是他也绝对不会让我带病上路,原先计划好的航程多半是行不通。傅鸿宣自己也说过私盐之事他是插手定了的,现在全盘计划都打乱,最终影响到的便是他一起计划进去的盐。

我猜他应该会让我留下而自己去常州,卸完粮之后折返回来再带我去泰州。但若是这样,他不得不冒着更大的风险。他对私盐绝不会罢手,而我也是准备将这件事管到底。那天后来他将我软禁在身边,无非就是不想让我插手破坏这次的计划。

只可惜,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条,随便撞一下就能撞到手骨折,莫非岂不是过于孱弱了?

但是,我除了拖延他的行程之外,根本就没想过下一步要做什么……

******

霞散绮,月沈钩,天阶夜色凉如水。

我折了根枝条站在庭院里比划,学不来程熵的遁天纵日、荷塘飞渡,他只了教我最简单的几式,舞得多了便也像模像样了。

「倚笑拔剑醉红潮,青天壁上乐鸣韶……」

树枝在手中婉转腾挪,翻腕,转身,银衣流光漾起一波星辰。

「双手揽云三万里,千殇风雨一剑挑!」

荷塘里映出一个清俊的身影,削瘦单薄弱不盈风,只是眉宇间的傲然,依稀尚存。

我记得去年来得扬州也是这个时节。

秋末初冬,夜凉露重,被傅鸿宣扔进荷花塘里淹了个半死,而后又奇毒发作……仅仅一个晚上,让我经历了由生到死,再由死至生的过程。

也是那个晚上,让我认识到了这个男人既狠绝却又柔情似水……

世事仿佛总是往复回转,不断重复。同样的时节,同样的地点,只是心情却大相庭径。

「不道春秋寒暑气,不趁扁舟不过桥……」

纵难忘,初遇之时,忐忑神乱于席间落荒而逃;木筏之上,你我嬉笑怒骂性命相依;高邮那夜,指间流连往返的琴瑟共鸣……

傅鸿宣!

这个名字……莫非永世不忘!

“沈沙画戟铁未消,临步长江亦自豪!”

浑厚而低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深沉而真挚,如夜色般蛊惑……

转身,月华如水,阶砌生凉。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无论曾经如何的浓墨重彩,终究要褪色于这秋水长天中,只剩下一池慢慢沈淀的思绪,绵延曲折,然后流成一条蜿蜒长河,于记忆里缓缓流转。

傅鸿宣说,官粮一日也耽误不起,我也不忍心你继续路上受苦。我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若想走就走,若要举证于我……便不要手下留情。

残酒欲醒中夜起,月明如练天如水。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次日清晨,我站在码头上目送傅鸿宣的船队渐渐远去。

风起,袂裾散飞……只觉得,心里一阵空落……

43.

“淳熙丙申至日,予过维扬,夜雪初霁……感慨今昔,因自度此曲,千岩老人以为有黍离之悲也。”

低声吟诵着姜夔的《扬州慢》,我漫无目的地闲晃在扬州城内,之前莫名其妙的被软禁以及非法挟持,这会儿绑匪就把人质丢下自个儿跑了。

望了望苍白带灰的阴霾天空,我觉得我自己好像被人遗弃了一般……

傅鸿宣说那番话其实早就知道留下我在驿馆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安分守己地傻坐在那里等他回来,所以他的手下一个都没有留下,反正程家在扬州有行馆也不怕没人伺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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