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又名:燕北塞漠曲)(55)+番外
温清扬心中实在不忍,穆夙之不管怎麽说也是受自己牵连,他终是开口对澜祭说道,
「你快去帮穆统领一下。」
澜祭趁著空挡略微转头,神情坚定的说道,
「我受主子的命,定要护先生周全,绝不能有半天闪失。」
刚说完,他就回过去又与对方揪打起来。
眼件穆夙之身上的伤逐渐增多,温清扬虽是焦急,却实在是无能为力。
只听见穆夙之惊的一叫,温清扬转头望去,他竟已被长剑刺入,贯穿胸膛。
心知已是无望,鼓足所有力道,穆夙之腕间一转,手中宝剑竟也是刺入对方身体。
眼见那敌人砰的一下倒地,穆夙之竟是从未有关的满足而笑。
温清扬快步赶上去,正欲为他止血,穆夙之一手握住了他的手,不容他动滩。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
闻言,温清扬脑中一片空白,眼见穆夙之伤口上的血不断的喷出,竟是比当日谵台紫更为凶险,心中定了定神,挣脱开穆夙之的手,脱下披风抵在他伤口上。
穆夙之释然一笑,摇摇头,欲说话,张口竟已是吃力。
「没有用了,真的,没有用了。清扬,你不要为我费神,只要,只要让我再握一握你的手就好。」
温清扬闻言却并不放弃,扔执意为他止血。
穆夙之眼睛瞟了一眼那披风,他目光一怔,终是化为黯然。
难得露出的笑容,却满是苦涩。
「我输了,楚逸君,我还是输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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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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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身马蹄声,楚逸君已驾马而来,赶到的时候,只见温清扬蹲坐在地上,面前躺的是已断了气的穆夙之。
站在温清扬身後的澜祭看见楚逸君来了,正欲开口,却见楚逸君只点点头,使了个眼色。
他恭敬的拱拱手,转身离开了。
「我可以保护你啊,留在宫里,我可以保护你。」
当日出宫的时候,穆夙之是这麽对自己说的。
是的,他做到了。
他以他的命,来护得温清扬的周全。
同情也好,内疚也罢。
他无法阻止自己为穆夙之的死而震动神伤。
这个一直以来默默爱著他的男子为他而死,
这个深爱他的男子到死前也只求能再握一握他的手。
只是,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人,死了,就什麽都没有了,彻底的从这个世界消失。
温清扬头一次如此惧怕死亡,如此害怕面对死亡。
原以为自己真能清风而来,清风而去,不沾染凡尘。
却不料不仅为一人情动神伤,
更是染上另一人的鲜血。
果然,无论自己再如何置身事外,不染俗尘,却仍不过是一介凡人。
只要是凡人,就会有感情的波澜。
会为人而痴,
也会为人而疚。
穆夙之死了,
那个说会保护他的男人终是以自己的鲜血捍卫了对他的誓言。
死了,就什麽都没有了。
没有心跳,没有思想,没有情绪,
只是,徒留回忆在人间,徒留惆怅在人心。
温清扬神色间的黯然和孤寂,是楚逸君从未见过的。
一直以来,本以为那个男人只会温和而笑,包容一切,却不知竟也会为一个人如此苦痛愁伤。
他的内疚,他看在眼里,
他的痛苦,他感在心里。
欲为他扫去忧愁,带著他抛开一切,却是无力。
无力,无力。
无力安慰,也无力劝解。
能做的,只是给他温暖,一如当日他对自己那般。
楚逸君自温清扬身後忽然一把抱住他。
很紧很紧,紧的似是要把对方深入自己的身体。
温清扬身子一颤,并不转头,仅凭那熟悉的味道,微寒的温度,隔著衣服的触觉,他就知道,那是楚逸君。
罢了罢了,自己早已是疲倦。
放软了身子,任由楚逸君把他搂在怀中,感受著对方无言的安抚。
明是比自己更为寒冷的身体,彼此接触,却是浓浓的暖意。
你与我之间,本就不分彼此。
你与我之间,本就无谓谁保护谁,谁又安慰谁。
你与我之间,从不需要多废言语,只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我就知你心。
我总是冷眼旁观一切,置俗事於度外,只因为那些并没有触犯我的底线。
当初,我疑你利用了我,心生怒意,终是插手了朝事。
之後,我为你心动情生,爱到深处,竟也是无法控制自己。
而如今,穆夙之为我而死,虽无情爱,我也不由为他心生内疚和痛苦。
有所执念,有所在意,就终是不得视凡事为空无。
所以,我伤了,我痛了。
所以,你怜我,你慰我。
温清扬更为放松了身子,楚逸君也搂他更紧,似是生怕只要一松手,怀中的人就会飘然而去一般。
轻闭上眼,身上感受著楚逸君特殊的气息与温度。
身体仍是寒冷,心,却略有温暖。
就这样吧,逸君。
让我们彼此依偎,彼此依靠。
但凡险阻,我们一起去挡。
但凡痛苦,我们一起承受。
今生今世,执手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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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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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关在屋里睡了好多天,温清扬才终是踏出了房门。
和煦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竟觉得有些刺眼。
几日来,自己未曾出过房间,更是没有下过床。
一日三餐,皆楚逸君亲自送来。
不多细问,不言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