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会自我攻略(177)
“我一直跟在后面,”褚和从袖袋中掏出一只药罐,打开递给褚凤,“我没想到你们会跳车……这是清神的药,先喝一口。”
什么意思,褚凤用嘴衔住瓶口喝了一小口,脑子也反应了一下,问:“你是觉得我们俩会蠢到被迷晕也反应不过来的程度吗?”
褚和没有说话。
“好吧,我懂了,你就是这么认为的。”褚和重重地“哼”了一声,生动形象地演示了一番什么叫做“跳脚”,“我怎么知道咱们自己府中还有这种不怕死的……等等!”他后知后觉,“你早就知道府中有鬼了,你是特意拿我来钓鱼?”
“我不确定此人想要做什么,只能按兵不动,今日跟着你,也是防患未然。”褚和说。
“可你今儿不是要去刑部吗?怎么有空跟着我?”褚凤捂住嘴巴,浮夸地说,“哥,你旷工,我要去王尚书那里举报你!”
褚和伸手揉了下他的脑袋,说:“那你去考功名养我吧,我从明儿开始就闲居养老了。”
褚凤内敛地笑一笑,说:“哥哥辛苦了,您继续辛苦辛苦吧。”
褚和跟着笑了一声,正想再说什么,就听见一阵连续不断、分外哀戚的“呜呜呜”,他这才抬眼看去,终于看见师鸣痛苦委屈的目光。
“去给师小公子解绑。”褚和拍拍褚凤的胳膊,褚凤也跟着想起还有个人呢,赶紧跑了过去。
褚凤看了眼地上那痛晕过去的歹人,上前两步俯身把人提了起来,拖拽至马车后门,粗鲁地塞了进去。
师鸣被褚凤解绑、灌药、提溜起来,偏头瞥一眼,怔怔说:“令兄手劲儿很大啊,你平时挨打的时候一定很痛吧。”
“还好,我哥抽我最多用三分力,否则我能活到今天吗?”褚凤虽说平日总在褚和面前叫嚣对方要辣手杀弟,但心里还是有数的。他说着拽着师鸣走到褚和身边,抬起脚伸进车门踹了下那歹人,呸一声,再问褚凤,“哥,咱们怎么处置他?”
“我本打算看看他到底要带你们去哪儿,如今是行不通了。”褚和说,“带回府中吧。”
褚凤纳闷,“不审吗?”
褚和说:“审。”
褚凤激动道:“动用私刑?”
褚和看他一眼,说:“只是一名兄长对企图伤害弟弟的歹徒问问话,不是刑部侍郎对犯人动用私刑。”
“我也觉得这样好。”师鸣稍微恢复了些力气,立马抬腿踹那人一脚,暂时泄泄愤,而后说,“这人显然是奉命而来,可在兰京谁敢这么大胆地对咱俩动手?说明这人背后的主子很有来头,若是报案,难免要拉扯一阵,不如自己审出幕后主使,咱上门抽他丫的!”
这熟悉的话,褚和看了眼师鸣,说:“和留青学舌些不客气的话倒是学得快。”
师鸣嘿嘿一笑。
“好了,上车吧。”褚和前后将两人扶上马车,关了车门。他朝后方某处抬手示意,随即驾车往长宁侯府去。
*
夜里,辛年从长宁侯府回到肃王府,快步进入书房,轻声说:“主子,果然有人对褚二公子下手了,现下已被褚世子关押在侯府。经世子审问,这是太后的手笔。”
方才在侯府所见仍旧历历在目,辛年感慨道:“褚世子下手甚为狠辣。”
“他平日在刑部审问犯人也不会如此,是为着褚凤动怒了。”京纾说,“太后此时对褚凤下手,是要拽着褚凤在手威胁徐留青。”
“属下同褚世子商量过了,他会顾全褚二公子的安危。”辛年说,“只是如此周全,如何再引他们出手?”
“还有机会。”京纾说,“我大婚前,陛下会去帝陵告先帝,届时我与留青也要同去。”
辛年蹙眉,“陛下也在,太后敢……”
“她没有什么不敢的。”京纾淡声说,“她当年选择陛下,不也是因着陛下最得父皇重用么?她想做的是储君的母后,而非陛下的母后。”
辛年抿唇,说:“主子,此事可要先和陛下透个风?”
“陛下不是眼瞎心盲的,他心中有数,也自有决断,不必多言。”京纾说,“对了,今日可有什么风声?”
辛年知道他问的是哪方面的,便说:“传遍了,大家议论纷纷,但大多数都是不信的。”
京纾蹙眉,“为何?”
“肃王殿下和徐六公子,这样个词儿实在不搭边……呃,属下是说,在旁人眼里实在不搭边,当然在属下看来这两个名字都是四个字,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名啊!”辛年举起大拇指。
京纾这才收回目光,淡淡地“嗯”了一声,“我与徐留青哪有不般配的地方?”他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来,便嗤道,“没眼光、没见识的人太多了。”
辛年附议,“是的呢。”并且很主动地提出建议,“主子,可需要属下再派人去煽煽风?”
“不,”京纾考虑周全,“还是要让他们都亲眼看见得好。”
辛年:“呃。”
京纾起身朝外走去,“不必跟。”他出了书房,在辛年默默的注视中果然走到卧房门前。
徐篱山正趴在桌上研究一本医书,转头赫然看见个人,魂都吓飞了,“你走路能出点声吗!鬼都要被你吓死!”
“鬼本来就是死的。”京纾走进主卧,褪下肩上的外袍扔在榻上。他走到徐篱山身后,看了眼桌上的书,“想当大夫了?”
“只有大夫能看医书吗?”徐篱山仰头哼道,“我可是鬼老头的弟子。”
京纾说:“不会医术的那种弟子?”
“你烦人!”徐篱山说,“我只是不想太完美了,给尔等凡夫俗子一点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