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美人绑定了明君系统(190)
“可他毕竟怕我上告,也怕我夫婿对他不依不饶,县尉于是恶人先告状买通了县令,在我夫婿回来时,设计状告我夫婿侵犯他家妾室,引得那妾室投井自尽,县令把我夫君给抓了。”
“县府监牢,是他们说了算。”
“民妇根本见不着夫君,我夫君被屈打成招,此案就在汝阳定下来,说是人证物证皆在,夫君死在牢里,唯独留给民妇具尸首,而他们都说他畏罪自杀了……”
“陛下!民妇奇冤啊!”
张氏女再度叩首。
卫晩岚确实不知晓具体情况,他其实刚把东都城中理清,城郊县域还有些小官没管到。但这是登闻鼓第一遭开张,无论如何必须得听点响,不管他是哪里的官,该查就查。
卫晩岚:“带汝阳县令县尉见驾。”
***
已至入夜。
馆驿外围得人已经可称得上是水泄不通。门框都有被撑崩的危险。
县尉率先被带来。方面阔口,是个武人模样,从面相倒是看不出是否为凶徒。
县尉朝卫晩岚下拜。拜完,见到张氏女在旁嘤嘤哭泣,县尉气得怒目圆睁,偌大个身躯都气得颤抖,他指认张氏女为妖妇毒妇:
“陛下!微臣虽是个芝麻小官,但也是武举入仕,读过圣贤书,也知道天理伦常善恶有报。毒妇的丈夫涉及了命案官司,她已死了男人,再不愿赔偿微臣府上巨款。”
“但可怜微臣的爱妾,她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她不是奴籍,凭什么要她死得冤枉……”
说着县尉又再朝卫晩岚拜下去。
县尉拜过后,县令也被军士从汝阳县衙给薅过来了。
古人睡得早,县令听说是面圣还迷迷瞪瞪不相信,让军士匆匆给他兜进去官府,官袍系带都散开了。
“陛陛、陛,陛下!”县令赶紧给小皇帝叩头,乌纱帽滚了老远,见到这阵势才知晓,原来小皇帝当真还会召见他们这些比蚂蚁还小的小官,“君前失仪,请恕臣罪,陛下饶命!”
于是事涉案情的原告跟被告都齐了,在堂下各执一词,好不热闹。卫晩岚扶了扶额角。
曾经在洛阳行宫用道具追溯了桩冤案,但正经当青天大老爷断案还是头一遭。到底是他想简单了,以为登闻鼓一摆,苦主把响鼓一敲,接着他负责抓坏蛋就好。
竟忘记坏蛋还会申辩抵赖。
呜呜呜不好抓QAQ……
大魏小皇帝明显没法展开工作,面上不敢露,又想靠系统帮忙。结果这时见到萧舍人在旁边,萧霁注视这场面若有所思,忽想起萧霁的背景,卫晩岚眼前一亮。
明君可以任用贤臣的叭?
把复杂的问题,交给会做的人来做,难道不是明君的表现吗?
他只要保证最后把关,准确无误就好了!
反正狄公包拯还都拜相了呢,这些人都会破案,猛士是相材,所以理当猛士出马。
递过去个你懂的眼神:“萧卿。”
萧霁还果真就懂了:“何劳陛下亲自过问,但有臣核问详情,再由陛下圣裁独断,还这桩案情公道。”
作为一个好臣子,与皇帝商业互吹必不可少。
萧霁摇着折扇下场,名士姿态,恣意风流,点了点县令的肩膀:
“可有带来当初此案的供词跟人证?”
听萧霁问,迷糊县令缓缓抬头,半晌才有些沙哑地道:“有……”
“带人证。”
有个军士过来,把当初作证的更夫,还有张家家仆带过来。
那更夫四十上下,穿一件褐色麻衣,黑黄脸,鼻子极大,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
“小人……小人是……小人就是此案的证人,目睹张家家主轻薄县尉爱妾的……更夫。”
民间百姓怕是这辈子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的事情会上达天听。所以更夫几乎是吓傻了,说起话来也磕磕巴巴。
这点萧霁倒是不以为意,有个心理素质差的证人更好。
他专心对付那更夫:“本官已有证词在手,但把你当晚所见所闻,再对天子重复一遍。”
更夫其实现在嘴唇都在发白打颤,整张脸失去了血色。但他两边都是威武庄严的士兵,小皇帝虽然好看,然而庭燎将小皇帝那身金衣照得浮起层光华,隐有威仪,他哪里都不敢看。
于是更夫只好低头:
“小人当晚打更路过张家跟县尉家所在的窄巷,您知道,咱们小县城宵禁令其实是不如大都会严格的,所以县尉爱妾的至亲重病,她要出门。夜里正好就跟张家返回的嫌犯对上了。”
“那张家的家主喝了酒。醉醺醺的。夜里漆黑不见人。县城晚上什么灯也没有。”
“张家家主还以为是老婆趁他不在,私会情人,他于是怒不可遏,上前就要将他老婆摁在墙上做那夫妻的勾当,却不料县尉爱妾惊叫,吓得钗環遍地,我赶紧赶过去阻止。”
“我提灯一照,他立马慌神,匆匆收拢衣服,这时张家自家的护卫闻声也摸黑出来了,我们都看到了张员外阳/物上头有块黑迹。”
“若非是亲眼所言此等不堪的场面,谁能编造出他那地方长什么样?”
更夫说罢。
萧霁又传张家护卫,此时那护卫早就不在张家做事,但提起这桩案情,与更夫供词相同。
张家护卫:“草民亲眼看见了,那时候天很黑,草民没提灯,从自家冲出去冲得快。我还以为是哪里的毛贼想要对主母不利,更夫灯光一照,张员外是如何亵渎县尉爱妾的,草民立时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