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叫我老婆(42)
“哦。”江夏兴致缺缺,对他爸的第二春是哪里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江淮民见状,自以为知道他在介意什么,信誓旦旦地承诺:“小夏,不论我和敏希有没有孩子,你都是我的儿子,我还是像从前一样爱你。”
江夏愕然,时隔半年,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他的这位父亲。
江淮民虽然已年过四十,但保养得非常好,连根白头发也没有,说三十出头都有人信,难怪能让小他二十多岁的女孩儿动心。
他看向江夏的目光跟别的爸爸看孩子没有任何区别,一样的慈爱,一样的欢喜。
他以为江夏不理他是因为害怕失去所谓的“父爱”……
江夏望着他的眼睛,轻声说:“可是从你出轨的那一刻起,带给我的就全部是伤害了。”
他不知道在他出生前,江淮民是不是也像陪美术生那样陪他妈逛过母婴店,应该是有的吧,那时候他们还非常恩爱。
江夏没有上学前班,文化课的启蒙老师是江教授,钢琴和小提琴则是汪女士手把手教的。
他也曾拥有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但那是在江淮民出轨之前。
江淮民大概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哑口无言。
江夏忽然感觉非常难过。
他知道自己说那句话会对江淮民造成多么大的冲击,他不是那种冷心冷肺,只图口舌之快的自私鬼,所以对江夏而言,这么做无疑是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父亲二字在他心里一直都是最坚实可靠的存在,他尊敬甚至崇拜着江淮民,从小到大身边所有人都知道江夏有个当教授的爸爸,厉害得不得了。
他为他感到骄傲。
然而就是这样令他骄傲的爸爸背叛了他妈妈,背叛了这个家。
他想起闻晦的父亲,酗酒家暴,最后患病而死,他从没想过让江淮民死,可也不愿意原谅对方。
江夏没有再去看江淮民的神情,转身离开。
一周的时间匆匆而过,江教授返校前给江夏发了个微信,表示自己走了,等有空再来看他,还往他卡里转了一笔生活费。
江夏没回,那笔钱他也没有动,单独存了起来。
又到周末,闻叔叔照例来接小侄儿出去玩,明显感觉江夏情绪不是很高,旁敲侧击地问了两句,才知道他岳父来过了。
闻晦没说什么,也没有自以为是地开导,这种事情旁人无法感同身受,所有的安慰都显得无比苍白,只能靠江夏自己想通,或者让时间抚平。
于是闻叔叔提起了另一件事。
“煤球好像该绝育了。”闻晦指了指在猫窝里睡得四仰八叉的无知小猫猫,语气微妙,“前两天我看见它在日你的拖鞋。”
江夏:???
江夏算了算时间,煤球差不多快七个月大了,别墅里开着空调,温暖如春,小黑猫也找到了自己的春天——一只拖鞋。
“附近有宠物店吗?”江夏问。
“八桥街上有一家,打车过去十几分钟。”闻晦提前做了功课。
两人决定明天就把煤球送去绝育,下午先给小黑猫洗个澡,毕竟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伤口都不能沾水。
往常都是闻晦给洗的,倒不是闻叔叔多么有爱心,主要是太闲了,他现在基本处于半休假状态,又不能随便出门,除了和江夏聊天外,其余时间都在看资料,枯燥得不行,总得找点别的事情做。
煤球在闻晦手底下特别老实,毛毛被水打湿后瘪了一圈,但看上去依旧像个球。
江夏凑过去捏了捏小黑猫的爪爪,郑重地说:“煤球,你不是毛绒绒,你是真的胖。”
煤球:???
闻晦见他在旁边无聊,就把花洒递过去,自己托着煤球,让他帮忙冲水。
江夏一开始冲得还挺认真,几分钟后,把喷头对准了闻晦。
闻叔叔丢下小猫去抢花洒,小侄儿各种躲,结果当然没躲掉,被闻晦按在淋浴间里亲得满脸通红。
“偷袭你老公?”闻晦在他耳边轻笑。
江夏被他笑得腿都软了。
浴室里开着暖风机,为了行动方便,两人都只穿了单衣,江夏的T恤全湿了,贴在他身上,闻晦的衬衫也好不到哪里去。
闻晦把花洒放回支架上,温热的水流在玻璃上蒸腾起朦胧的雾气。
“我错了。”江夏同学说着认错的话,却没有丝毫认错的态度,用他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闻晦,小声说,“你要惩罚我吗?”
然后闻叔叔就用实际行动惩罚了十八岁的小侄儿,在淋浴间里惩罚了一遍,对着洗手台的镜子又惩罚了一遍。
江夏觉得他真的学坏了,他以前明明没有这么好色的,都怪闻晦!
罪魁祸首闻叔叔搂着江夏亲亲摸摸,小侄儿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
他推了推还在他身上使坏的闻晦,震惊道:“煤球呢?”
闻晦:“?”
说好给猫洗澡,结果洗着洗着就搞起了黄色的两人最终在一楼的空调口下找到了煤球。
小家伙已经自己把自己吹干了,炸毛的样子像一只小狮子,连眼中的睥睨都和百兽之王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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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球:呵,人类!
第35章
周日江夏做完作业,下午和闻晦一起把煤球送去宠物店。
结果被告知为了防止麻醉后胃里的食物倒流进入气管,小黑猫需要禁食一晚,还得再做个理化观察是否有未知疾病不适合去势,所以绝育手术明天才能进行。
“寄养一晚吧,等做完手术我再来接。”闻晦说。
江夏隔着笼子挠了挠煤球的小下巴,认真地做术前心理疏导:“不要怪爸爸心狠,蛋蛋这东西一点用也没有,就是个累赘,过了明天你就是只没有烦恼的小猫咪了,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