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新奇的做法, 这样路边的氛围,他在海鲜市场上可以买一条野生石斑鱼了, 而且是不小的石斑鱼, “跟我们上次去吃的饭店差不多价格了, 但是你仔细看,他们宰客的价格跟我们是齐平的, 由此可见还是纯朴的。”
笑了笑,哪里不宰客,只要出门在外的外地人,左右逢源也会被宰一把的,牵着手走回酒店去,这个地方很小,小到只有两三条街,街边都是为游客服务的,东西卖的物美价廉,罗汉果个顶个的大,桂花一罐一罐带着没捡出来干净的碎渣子在里面,俩人在菜市场慢慢地转悠。
还是喜欢去菜市场买东西,看“特产店的东西贵一点儿,菜市场的都是本地人买,价格公道,哪怕是给我们外地人,也贵不了五毛一块钱的,我们到时候看看能不能直接邮寄。”
可以邮寄,但是价格很贵,时间很长,长到米粉可能长霉,豆腐乳能在包装箱里面晃到碎了。
俩人就买干货,性价比最高的就是干蘑菇跟罗汉果,一大箱子邮万费划算的不行。
雨后的菜市场带着各种味道,水坑也陆陆续续的盛满了万物生长的一切,这里的路还是不行,整个城市的交通还是不便利。
飒飒走到街头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你看如果是走航运的话,航空运力时效是很短的,如果这边有机场,那么航空运力说不定能在一天能到达,我们人还没有回去,东西就先回去了。”
“他们的物流现在只能是走火车,从这里到运上火车,可能最快也要半天的时间,从这里可以走水路过去这是最好的,走山路的话人力物力消耗会更大,成本会更高,其实我一直觉得航空货运是最好的,尤其是这样的地方。”
他讲很多,“不仅仅这里,整个南方物产富饶,特产跟小商品丰富,对这方面是很多需求的,一旦打通南北航线的话,对这些商户有利,我做过预测,说不定能推动南北交易二十个点的成交量。”
你要吃螺蛳粉,要吃酸笋,要吃酸豆角,吃这边的干货,把这个以桂花命名的城市所产的桂花销售给全国,甚至是国外去,都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实现,但是现在的运力达不到,他觉得陆运跟水运的运力也达不到。
只有空运。
所以他一直在做这个事情,熠熠不太知道他经营的事情,但是知道他过去三年都是在赔钱的,从结婚以后这个板块的投资就按照每天十万的成本投进去,“你跟航空公司合作,租下来一架飞机,从深圳往我们那边飞,成本是多少?”
“他们按照小时计算的,一个小时一万八,加上其它的杂费,我算过划下来要两万块,从深圳到我们这边要飞三个小时,单程六万,加上返程一共十二万。”
飒飒说的很轻松,像是不是自己的钱一样,有时候不是他自己主动性的节俭,而是钱都用在一个地方上去的时候,真到了用钱的时候,你才能有底子给消耗投入进去,他这个事情干了三年了。
又下起来一点小雨,俩人就在雨里面走走,远远的看见酒店,他低着头,“这个飞机的运力还不到两吨,开始的时候没货物运输,杂七杂八的单子都在里面,东西五花八门的,为了运维下去,一直赔钱在做的。”
一天他可能要赔十万块。
所以他的飞机是隔天飞,慢慢地从一天要赔十万,到赔九万,他的资产是从赔钱开始算的。
飒飒有时候会经常倒着算账,比如说他按照赔钱算,这个月每天赔十万,那就是倒赔一百五十万对不对,那下个月的目标,就是倒赔一百万。
这个大口子,也是张摆平一直要他堵上的原因,不要去碰航空货运,就踏踏实实地做水路两个方向,不然你的钱就给倒灌大海一样。
熠熠第一次知道他这样赔钱,也很平静,不声不响地听他说完,“这三年的钱,够买飞机了吗?”
“不太够,一格全新的货运机,大概要几千万美元,我一直想攒钱买一个的,但是办不到,二手的会便宜不少,也可以考虑买二手的。”他不是一直在做生意,一开始是为了赚钱,赚钱了他自己也不花,没有什么消费的想法,就是熠熠结婚了之后哪怕知道家里有钱,她也不乱花钱。
自己一个月两千多工资,能攒起来一千五,一年能攒一万多块钱。
但是钱赚到一定程度,自己生意做到一定方向的时候,就会有选择,他变卖资产,从一个卖鱼的转身拿下来做航运,然后做空运,心里是有自己的蓝图的。
国际上的运输巨头他没办法比,但是可以成为榜样对不对?
很多生意人是跟自己较真的,为什么我们国内的快递行业一直就实现不了三天内所有地区到达呢,这是很多三十年历史的快递公司一直在攻克的难题,他们跨山跨海的,解决所有路面上的问题,把便民服务做到极限,把价格打下来让全国货物流动起来。
但是没有人能做到航空货运一天内到达,这就是他的目标,你如果昨天想吃广西的百香果,那果农夜里就可以摘下来最新鲜的,早上起来就可以上飞机,中午就可以下飞机,下午就能送到你家门口去。
这是一个跨越性的东西,熠熠听得眼睛亮亮的。
没有人不喜欢自己的爱人有能力有梦想,没有人不希望他跟个雄鹰一样去追求自己的东西,“那就先买二手的,把钱紧一紧,市场现在这样好,以后会更好的,你坚持做一个事情,三奶奶五年,最多十年,只要市场是对的,你跟着市场走机会就会来,我们磨剑十年吃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