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还在外面喝酒,我就生气,我是情绪不好,但是我这样难受他是我老公,让着我点儿拉我一把不行呢,现在对我就越来越没有耐心。”
刘子铭梗着脖子,跟他爸爸坐在一边儿,“你也没说你今晚有事情商量的,打电话时候也没说,不然我就早点回来了。”
和稀泥就得是这时候,老公公就出来说话了,“你看,都是好心,熠月啊,子铭你也知道他为人,坏心思没有一点儿,就是贪玩儿外面朋友多,男的也正常,光在家里蹲着的也不正好。”
又转头骂刘子铭,“不过人熠月说得对,你总理啊一个星期天天出去喝酒,不说有事儿没事,你伤不伤身体,喝的难受了半夜还得吐,你首先对你自己就不好,以后有事儿就出去应酬,没有就少出去,狐朋狗友也多,我也早就想说你来,今天熠月替我说了,知道了吗?”
刘子铭闷着头,“知道了,我真不知道今晚上有事的。”
婆婆就接话儿,“都是小事儿,你看你们这么年轻,往后日子还长着呢,吵架该吵吵,别伤感情,话说开了多好,熠月啊我们都知道你心里难受,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出社会闯荡,自己的那个外语主播卖水晶,没白天没黑夜的去直播,苦那些钱是真能耐,但是别心疼了,日子是过起来的,慢慢再攒,以后要想赚钱就多干点,社会饿不死勤快人是不是?”
刹那间,熠月就捂着脸哭了,哭的收不住了,一瞬间觉得还是女人懂女人,哪怕是自己老公都不如婆婆了解自己,为什么心疼钱,很多时候心疼那些日日夜夜的自己,“妈我就是难受,你说我这近十年的血汗钱,从出门干销售给人家拎包儿,盯着客户下单子,到最后给人家当主播,在老板手底下年三十都得上播,晚上甭管下大雪到小腿肚子还是下大雨没有车,我都穿着雨衣走过去,就为了上播钱都是我一点一点苦的,你说我最后轻飘飘的,一晚上就没了。”
“结婚你们给的份子钱,彩礼嫁妆,两家人给凑出来的,我都放进去了,我知道我糊涂,以后我也不再碰股票,我也没想着以后翻身去解绑,但是我老觉得对不起大家,有钱的时候我赚了也放股票里面去追仓,所以说妈你们也没跟着我享福,我也对不住子铭,我老觉得他怪我,我想着就难受。”
一个人赔了就赔了,躺几天爬起来再干,可是这结婚就不一样,她是家庭的一份子,自己又有点自卑心态,就老想着表现一下,感情很复杂的。
她不说,刘子铭是一点也不知道,这会儿也心疼起老婆来了,也不跟老头儿坐一起了,绕着茶几过去抱着熠月,“别哭了,别哭了,我的错,我不怪你,这家里没人怪你。”
然后就叭叭,“这事情就翻篇了,谁要是说怪你,不管是亲戚朋友,我上去就怼他们,谁也不敢说一个不字,你不是说想着换店铺的,反正直播行业也不好,晚上老上夜班,咱们以后就开店。”
显得老两口,啥也不是。
老太太跟老头儿就闷声回房间去了,有个好儿子,经常觉得自己是个哑巴,要不说人家两口子吵架别掺乎,你但凡刚才说儿媳妇几句不好,人和好了之后,刘子铭那狗翻脸就能把爹妈呲哒一顿。
老太太心里淡淡的,关了灯呲牙咧嘴的,恨不得捶刘子铭一顿,拉=老头儿翻来覆去的,她憋不住话,憋不住说儿子坏话,“你刚才还向着他说话,说什么屁应酬,你看你老儿子能向着你不,刚才要是说熠月了,他转脸就跟你翻脸。”
老头儿不惆怅这个,“那边市里房子挺好的,当初托她姊妹弄得,留着增值啊,你看还得买房子,以后别吵股了,买房子保值,孬好有个房子在那里,一点不赔钱,再怎么有个本钱呢,我寻思还得留着。”
但是要再掏钱,他们也不愿意,留点棺材本,还想着给孙子留点儿,刘子铭工资差劲,熠月这两年直播没赚多少钱,一个是没有股票赚的多干的少,另一个怀孕了就不适合上播了,大晚上的也不能去熬夜,客户都跑了。
这个东西,要想着再捡起来,过去那个机会就彻底过去了,不是说你攒攒人气就有的,而且现在这行当大家知道赚钱,都涌进来了,人多竞争就大,不是以前没多少人干的时候了。
熠月是看股票赚钱觉得是个长久行当,才忍痛不上播的,结果现在看看账户,也晚了,多方面的打击。
这边儿刘子铭也不愿意卖房子,“实在不行,我跟爸妈商量商量,把县城房子卖一套,给我们当本钱。”
馊主意,绝大多数时候,刘子铭的脑子里面就全是空气。
再想想,“那要不去借,我问同事借,你回娘家问大哥小妹借钱,特别是老小,她家里有钱我估计借的多。”
这个水货都没发现熠月好两年不联系了,熠月闷着头,把自己跟熠月矛盾说了,“这事情谁也不知道,我爸妈也不知道,家里人多谁也不知道我们不来往骂我大哥可能知道,但是他从小向着老小,老小跟他关系好,也估计不会借钱给我。”
“而且当初老小劝我不要上瘾的,我没听,自己偷着干的。”熠月觉得,都不会帮她,公婆这边她是真没脸,娘家那边更没脸了。
刘子铭把水杯子接过来,看剩一半自己喝了,放床头柜上,“那我们就先开这个小店,你看看货品种类齐全一点,平时就去看店,早晚定点,我有时间就去帮你看着,你就在店里直播,慢慢干呗,以前能干起来,以后也得干起来,有我呢,我有饭吃就饿不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