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哥哥(15)
欧阳子墨冷汗直流,想要挣扎着起来,他用力撑起身子,全身都疼的发抖,身体再无力气,扑通一声又跌到榻下,头脑越发的昏沉了,可是他无颜去惊动侍从,就这么咬着牙死忍着,直到伤痕累累的嘴唇再度被咬住出血。
地气上的凉意沿着单薄的身体往骨子里窜,头脑晕眩的厉害,欧阳子墨想着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又胡思乱想到,不如现下死了,倒也干净了,不然让自己再面对他,情何以堪!
黑暗中传来了一声幽叹,长长的很低沉,好像很无奈怜惜的样子。
欧阳子墨心里一紧,还未及多想,身体就被人小心的抱起,放回到了软榻之上。
那个坚毅的怀抱,可是现在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放开我……”
很低的声音,欧阳子墨的脸上不知觉已布满了泪痕。
赵臻安似乎也听出来这压抑的声音,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把被子给他盖好,便松开了手。
“怎么了,子墨,身上还难受么?”
一听到这句话,欧阳子墨脸上轰的烧了个透,额上的青筋也暴了起来,“子墨身体不适,殿下请回吧。”
这么生冷的口气,赵臻安不由皱起了眉头,“也好,你先休息,刚才我已替你上过药了,我知道你害臊,不会让别人来碰你的,明天我再来。”
欧阳子墨颤抖地吸着气,这句话仿佛如同利刃般割着他的心,难道说还要自己三九拜地跪谢他的大恩?
也不想想,自己先前这么苦苦的哀求着,他还如此对待,那不顾一切的样子……
现在倒好,又来充什么好人?
心头一阵烧灼,喉咙里痒痒的,竟然涌上一股腥甜。
他不动声色的推开赵臻安,“恕子墨不送。”
嘴上忽然一暖,好像被温柔的舔了一下嘴唇,动作轻昵,“别生气了,子墨,明明你也享受其中,不是么?”
赵臻安轻轻一笑便抽身而起,走了出去。
自他走后,欧阳子墨便再无睡意,辗转到了天明后才倦及睡去。
赵臻安去了趟宫里,回到府中便马上去看了欧阳子墨。
他轻声的走进卧室,看着床榻上粉嫩的脸颊,心里情潮澎湃。
欧阳子墨在他怀中轻喘颤抖,隐忍呻吟的模样,已深深的刻入他的心中。
此刻见他脸色苍白,孱弱无力的睡在榻上,心中顿生怜惜。
伸手摸了摸搁在被子外头的手,好凉啊,赵臻安立即把他握入手心,用自己的温度来暖热他。
被这么一动,欧阳子墨朦胧的有些醒了过来。
赵臻安看着他长长的眼睫颤动着,里头乌黑的眼眸水雾迷蒙的,像是蒙上了一层泪膜。
想起他曾经在自己身下哭泣着求饶,这个倔犟的孩子在自己的怀里流露出来的楚楚之态,赵臻安心中又是一软,“子墨,来起来喝点粥。”
欧阳子墨睁着乌黑的眼珠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又咬着下唇转过头去。
赵臻安笑了笑,索性把粥碗拿到手里,凑近了些,“好了,和谁过不去都不能和自己过不去,来,快些趁热吃。”
看着凑近的银勺,欧阳子墨闭上了眼睛,做出最消极的抗拒。
赵臻安摇摇头,无奈的俯下身在他柔软的嘴唇上印了一吻,“莫非要本王这样喂,你才肯吃,呃?”
欧阳子墨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晶莹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的一滴滴的落在了雪白的枕头上面。
第五章(2)
赵臻安轻轻抚去了他的眼泪,挑开了他的衣领,拿着些散淤的药膏抹了上去。
欧阳子墨的肌肤温润细致,由于从小便娇生惯养着,如同上好的丝绸,然而现在在这青涩诱人的躯体上,竟布满了不少青紫瘀痕,衬在一片雪白中,格外触目惊心。
赵臻安心疼的皱了皱眉头,手上的力道又收了三分。
“住手,”欧阳子墨的声音冷淡,“请殿下自重,子墨只是侍读,不会侍寝。若是殿下再要逼我……就……就请赐属下一死。”
“你……”赵臻安怔了怔,欧阳子墨的反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心中顿时烦乱起来。
索性放下手中的药膏,在屋内负着手来回踱步。
听他沉重的步伐,欧阳子墨胸中不由一酸,几乎又要再度落泪。
他从小要强用功,这次迫于无奈,才和赵臻安发生了这样不齿的关系,想到自己曾经百般求情,却仍然被这样粗暴的占有。
平日里温和的殿下已全然大变。
他究竟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欧阳子墨心灰意冷,已到极致,硬仗着冷冷傲骨撑住,才勉强和他对话,谁知他竟然还不知错,定要将自己变成——那种玩物!
话说到这里,已经全部挑明了,若是他再紧紧相逼,自己大不了一死,以来明志。
欧阳子墨紧闭着双眼,不再去看他,唯有急剧起伏的胸膛才能看出他此刻的心绪正如同汹涌的暗流一般。
赵臻安本是绝顶聪明的人,看到他如此反常,心念一动,便将欧阳子墨的心事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心中不由有些歉疚起来,又有些怜惜,似乎更加的喜欢他了,这个秀骨铮铮的可爱的孩子啊。
于是走到榻边替他将衣衫掩好,“小墨儿,今日我得了旨意要南下去剿匪,你好好休息,我们明日一早就要出发。……至于那个事情……你不用担心,本王决不再做。”
第五章(3)
欧阳子墨睁开眼睛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竟会突然这么说。
眼角的余光瞥到那人腰上系着的玉佩,纯白剔透玉制温润,不正是自己辛苦为他生辰所做的献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