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92)
静宁沉默了很久,摇头苦笑,“我想,我一直都在自以为是…”
“不是的,静宁,我也是一点一滴地经历后才明白过来。如果一开始就…没有如果对吧…”一开始怎会明白,没有这些所经受的我永远不会懂得,他是多么爱我,而我也同样爱着他。
爱,是早就爱上了,却要在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发觉,真是很苦人的东西啊…
“静宁,如果他这回真的死了怎么办?我只剩下一只脚了,没有他,我要怎么走下去…”
&68 我们的三人行
最终,那该死的家伙还是没有死!
一星期后杨阿姨出院,与此同时,那该死的杨果住了进来。恰得很,母子俩的伤况都一样,小腿骨裂。当他被人抬进医院的时候,我毫无形象地揪着他的胸膛又锤又打,发了疯地喊着‘你去死,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害得这以后医院的小孩见了我也要绕道走。
静宁说的他和贩毒子打交道一点不假,自不量力的家伙居然跑去当卧底线人!不止是这样,甚至无视警方最初的嘱咐私自深入,妄想当个独胆英雄。
“让他从我手中逃脱,我到死也闭不了眼。”
他,指的是安东。
“果果,其实我早就忘…”
“可我忘不了!”他暴吼一声挺坐起来,扯到了痛处又砸回床上,平息了怒气之后张开双臂唤着:“唯雅,过来。”
我走到床前轻轻扑压在他胸膛。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还想和你过一辈子,不会陪着那杂种一块儿死。”
“你把他?!”我惊呼。
“没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屏息等着。
他无所谓地撇撇嘴说:“他以后大概只能用一条腿走路了。”
我倒抽一口气,掩住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放心啦,当时没有人看见,到时我就说追他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滚来块石头,他不走运就正好砸在他左腿上喽。”
“你!你怎么能…”天啦,这个人果然和静宁说的一样,粗暴残暴!
“我为什么不能,老子没要他的命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那是什么表情,心疼他了是不是!你说,李唯雅你是不是心疼了他!还对他旧情难忘是不是!”
面对无理地指控我缓缓俯下身,双手温柔地抚上他的脸颊,妩媚一笑然后…
“啊啊啊————!我不敢了!”
※
我没有去见安东,倒是龙娅莉去了,回来的时候连声冷笑骂着活该,骂着骂着就抱住杨果大哭起来。想想,这个男人也许害她更是不浅,至始至终最为无辜的她失去了太多东西,她原本可以不用以身体去换取实现她梦想的机会、原本可以做个纯净的女孩继续去爱着杨果,这些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都被毁了,她大度地不愿怪罪于我,深刻的怨恨就落到了安东头上。
看着相拥的男女我微笑着对自己说,就这一次,由他们吧…
但是有些事,是永远都不能放任的!
“你还不走!”愤怒之下我又把刀尖向前伸了一寸。
“我为什么要走,我也要留在这儿照顾杨果!”对方的刀刃也指在了我的鼻下。
“不必了,这儿有我就够了,谢谢。”我泄愤似的把刀用力一劈。
“啊!你干什么!”她一边叫着一边擦脸,见我走到床前也跟着快步饶到另一边。
“果果吃橙!”
“杨果吃梨!”
“啊?哦。”贪得无厌的男人竟然伸出双手想同时接过橙和梨。
“只准选一个!”两个女人齐声呵斥。
“果果,你不会不选我这个吧?”我扬起眉语带双关地问。
“不会,我吃…”
手伸向了我这边,就在我正要露出得意的笑时,龙娅莉赶忙阻止说:“别吃!那是柳丁不是橙,咬下去不酸倒你的牙才怪!”
一听是酸死人的柳丁男人急忙缩回了手,看向另一边的梨。
那边的女人笑得好不灿烂,“吃梨吧,你不是口渴吗,这梨最解渴了。”
男人垂涎地舔了舔唇,满脸渴望地看着我,“唯雅,我吃行不?”
哎呀,瞧他说的是什么话,怎么会不行,“渴就吃吧。”等他大大咬下一口‘最解渴‘的梨之后,我手一挥指着桌上的一大袋柳丁笑着说:“随便把那也吃了吧,我也不用费心榨汁了。”
他要存心找死,那就别怪我!
※
阳光灿烂的午后,我和龙娅莉丢下病床上的劈腿男人到户外享受日光浴。舞蹈比赛临近,她很快就要飞去巴黎圆她的梦。
“杨果说他要陪着我去,他说怕欧阳孜耍花样,在那边人生地不熟我应付不了。”
“是吗,哼。”我冷冷地嗤了下鼻子。
她站起身开始做起拉伸运动,“他出来不久就把仅有的三万块钱给了我,这以后又递了几次生活费,这一次是五十万…”
“你就尽管炫耀吧。”
我没让杨果告诉她那五十万欧阳孜已经吐了出来,怕她知道是我所为而不接受。我是没那么善心,只不过想把欠她的一次还完,从今无债一身轻,见面出手不留情。
“你知道吗,杨果他打过我。”坐回身边她说。
“他打过你?!”我惊讶地不止是杨果打她,还有她那副了不得的表情,被打了还这么得意,有毛病!
“恩,重重的一巴掌,你看。”说着她昂起下巴,摸着腮边的一条细细的白线说:“这是他指甲刮到的,当是血都渗出来滴在了衣领上,嘴里也有血味,你就知道打得有多狠。”